酒不醉人人自醉1(1 / 8)
钱不好赚,赚钱很辛苦。
在夜店工作了四五年,从啥都不懂得泊车男到端酒的酒保再当上大堂经理,跟别人比起来,他已经算爬的快的了。
当初应该相信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说不定自己还能稳稳当当的做个白领,不用像现在这样纯靠体力干活,每天都得累的半死。
虽然把好酒量练出来了,可是却把胃也给喝坏了。只能随时吃点便宜的维生素abcd护护身体,没事也会熬点药喝。
自己可不能倒下,否则老家那药罐子只能等死了。
人穷嘛,得向现实低头,他腰弯的越低,就代表他越坦诚。可有些穷人偏偏不坦诚,就喜欢装,草包的里子外面再披一个装腔作势的面子,看到就让人想笑。
比如面前这位,拉着思慧不放手的这位,想要在夜店里英雄救美的这位。
在女人面前装大尾巴狼的人他见的太多了。经理撇了一眼程勇的手腕,又撇了一眼程勇的腰带,最后撇了一眼程勇的皮鞋,嗤笑了一声。
什么东西啊?
从头到脚连个像样的货也没有,就这样还出来玩?油腻的中年落魄男,连坐他们夜店沙发的资格都没有,思慧的眼光太差了。
在堕落奢侈的夜店大厅里,一闪一闪的灯光像快门,曝光度高到把这程勇的脸照的过于磕碜。经理不想再浪费时间,抓起思慧又要走。
“你去跳!”
程勇指着他喊着,样子蠢的令经理实在不耐烦,他瞪着程勇回嘴到,“我跳算什么事儿啊?”
“你不跳是吧?你不跳是吧?!好!!”
看着那油腻男程勇从他破旧的包里掏出一沓又一沓的钱,那肮脏的钱诱人的钱如最烈的洋酒般洒在桌子上,令人脸烧的难以自持。
“够不够?!够不够?!不够是吧?!”
程勇盯着经理愣住的脸激动的反问着,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沓又一沓。
“还不够是吗?啊?!”
经理看着卡座上的桌子已经被钱铺满,琳琅满目仿佛金光闪闪。他看着程勇夸张的一举一动,甚至能感觉到那钱没有拍在桌子上,而是狠狠甩在他的脸上。
一沓又一沓,一掌又一掌。
“最后问你一句话,跳不跳?!”
这句话萦绕在经理的脑袋里,绕的他有些头晕,他不擅长做选择,平时被指使惯了也没有做选择的机会。
可值得为这些钱抛弃尊严吗?
“你给我等着啊!”
经理说完后看了眼程勇,拽了拽自己的领带,不屑的起身走了。
既然这次给他了一个选择,他有权利选择愿意或者不愿意。
没过几分钟,人声鼎沸。
“脱啊!!!继续脱啊!!!”思慧声嘶力竭的喊着,她手里昂贵的香槟多半都洒在了经理身上,泼的他身子湿漉漉的。
白衬衣下的浅褐色乳头若隐若现,在水光下软软的立着,感觉害羞的很坚挺。
夜店的顶光照的他身体轮廓格外具体,肌肉分明线条利落,小麦色的皮肤纠缠着钢管,仿佛一只没有獠牙的野兽,毫无威慑却又充满危险。
如果有玻璃罩挡在他前面就好了,这样看台底下的咸猪手就不会摸到他的小腿肚、不会抠弄他的脚掌心了,他甚至感觉到有个人的手很黏,仿佛在把什么淫秽的液体往他脚缝抹,抹的他下身泛酸浑身发痒。
随着皮带的一点点抽出,他身上已经被四面八方的视线烫的发红。西裤滑到腿根,漏出的衬衣夹仿佛吊袜,衬得大腿细长紧实,可以想象那里内测的肌肤,全身上下最嫩的地方裹住别人的腰身是怎样的翻云覆雨。
骨盆轻轻顶弄着银色的钢管,每一次挺腰人群就欢呼一声,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他的挺动也越来越快,仿佛在展示自己的腰身有多精干一般开始来回晃动,骑在钢管上往后下腰,颠簸的像是在努力划船。
都希望他可以在自己身上划船,不只思慧的香槟,还有威士忌和红酒,甚至还有人往他身上泼哈尔滨,就是希望他身上的白色内裤可以透明,让人一探究竟。
在音乐的最后一个鼓点结束时,在“砰”的一声炸裂的礼花下,他双腿用力的夹住钢管,费劲最后力气一般抬起上身,像是攀上顶峰,嘴巴微张双眼紧闭,颤抖的依附着钢管,结束了这一舞。
“骚货““骚货啊”“骚货!!!”
底下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口号,一字一字重重的敲在经理黏腻的身上。经理喘着气脑袋有些懵,突然感到身体一痛,他低头,却发现有人把一沓钱揉成团砸在了他身上落在他的脚边。
这一举动的出现使得醉酒的人们疯狂的把钱扔在他身上,众星捧月一般,钱财满身。
跳个舞而已,他当然愿意。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有钱才是硬道理。
二楼玻璃包厢内冷静异常,跟下面的热闹完全不同。坐在最中间的西服的男盯着底下的经理面无表情,只是手里的酒一杯一杯没有停。可能还是觉得口渴,他叫了酒保过来,点了几套酒接着指了指被人们挤在中间随便揩油的经理默默说了几句。
吩咐完将酒保后,西服男又被旁边的夜店老板拉着喝了起来。
他碰了碰酒杯,客套又礼貌的样子看起来很体面。
今天晚上赚的钱顶他半年工资。经理坐在更衣室里数了数,准备把一半钱汇回去,另一半钱给自己买个洗衣机。每次晚上回去都吐一身早上还得爬起来自己洗,麻烦的要死。
“6704,6705,670670多少来着?!”
可能自己也喝大了,数钱都数不清。经理挠了挠头昏着脑袋把钱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背包,换了一身西服,忘掉刚刚的疯狂,准备接着陪客户来喝第二场。
刚穿好裤子新职员小弟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攥着毛巾还提着一个大包,踢里哐啷的不知道要干嘛。
“哥那个”
这小弟是他带出来的,跟着他干了快一年,人老实干活勤快嘴也利索,只是不知道今天为啥支支吾吾,字都组不成句。
“啥事快说!哥忙着呢还要喝酒,真是的,我刚才给人赔着不是跳了舞,现在又得陪喝酒,他妈的再让我去卖我不就成三陪了吗?哈哈。”
“哥我你嗯”
新职员小弟打断了他说话,把毛巾塞进他手里接着一脸别扭的趴在他耳朵上悄悄说了几句,说的他瞬间噤声。
靠
小弟又低语,让他洗干净一点,尤其是刚刚身上被摸过得的地方,还有还有
经理看着小弟红着脸的样子瞬间都明白了,小弟还年轻,不懂。经理又不是没卖过,想了想后就点了点头,弯腰就把那堆东西拿了过来,想转身放在后面的柜子里,却又想起来还有几桌客人让他过去陪着喝酒。那几桌人还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得罪不起。经理莫名感到烦躁,他抬手准备想拍下还傻站在他旁边的小弟,让他挑几个穿的暴露一些、听话一些、说话嗲一些的小蜜蜂过去。
可手臂却挥了空。
经理看过来,却发现小弟侧身望着地面,身体还有些抖。从他低着头的脸可以捕捉到很多晦涩的情绪,比如嫌恶。
也是,赚钱还分三六九等,他赚钱的方式可是最下贱的。
“滚!”
经理把小弟刚递给自己的毛巾重新甩在了他的脸上,不顾小弟反应,自己反倒先走了,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更衣室。
其实他在跳钢管舞之前喝了很多洋酒,现在后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