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我只是希望……(7 / 12)
你一定会帮我买那个面包。你有钱,又见不得别人可怜……”
裴映没能把话说话,施斐然扑过去,卡着裴映的脖子将他推在沙发上。
裴映咳了几声,伸手去掰他的手,接触到裴映的手指的瞬间,他忽地条件反射地松开手。
——他怕伤到裴映的手。
他怕伤到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画家的手。
刚认识时,裴映总是穿着洗到松垮但整洁的衣服。于是后来他买了很多适合裴映的衣服,半强迫地逼着裴映穿上。
可能这也是假的。
眼睛传来涩痛感,他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间工作室里待。
他起身,抓起上衣架的大衣,夺门而出。
裴映欺骗他,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拿了他的名字去睡莫琳,借着他的关系攀上头部画廊,最后一脚踹开他远走异国他乡。
这都没问题,施斐然想的通。
他只是想不通,裴映现在是想干什么?
裴映现在最想干的事是追出去。
追出去却说不出实话,他在工作室里踱步,面无表情地死盯着门。
其实是真的。
他那时真的穷到买不起一个蜗牛面包。
可是他不能告诉施斐然。
倒不是因为什么可笑的自尊。
他父母双亡,叔叔婶婶收养了他,遇见施斐然那天,他已经被家里切断经济来源一年了。
他不想施斐然继续问,他为什么会被家里切断经济来源。
裴映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等到情绪基本沉淀,他起身走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门,掏出一个蜗牛面包。
敲门声在这时响起,他愣了愣,将蜗牛面包放回冰箱原位,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开门。
“斐……”
不是施斐然。
门外的女人让他的胃里本能地开始绞痛。
“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来过你的工作室呢。”莫琳推开门板,径直走进来,参观一样到处巡视。
莫琳走到书架旁边,放慢脚步,手指在那些价值不菲的原版书书脊上一一划过。
“我只要跟他说我失恋,我被出轨,再哭一场,斐然就哪里都去不了。”
顿了顿,她又说:“其实也没错,我有点无聊,想结束这段关系,因为家里面有合作不方便撕破脸,所以我雇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她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向裴映:“你为什么回国?”
裴映:“因为我想回来。”
莫琳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靠近他:“但是七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如果你跟斐然一起回国,我就告诉他——你的秘密。”
胃越来越不舒服,裴映从茶几上端起施斐然用过的那只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一转过身,发现莫琳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
莫琳笑起来,伸出食指点在裴映衬衫纽扣上:“我跟斐然说,你在床上表现特别好。”
“你没有用斐然的名字钓我,也没有和我睡过——哑口无言的感觉怎么样?”
裴映用手中的空水杯挡开莫琳的手指:“像现在这样。”
“我想跟你上床。”莫琳突然道。
裴映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胃:“抱歉,我对你的生理反应只有胃绞痛。”
莫琳怔了怔,又神经质地笑起来。
她走向书架,抓起那只绿色的玻璃瓶,转动瓶身,用西语慢慢念出里面卡片上的字:“选择我。”
念完,她摇摇头,突然松开了手。
“啪嚓——”
玻璃撞击地砖发出脆响,施斐然写给他的卡片上布满绿色的碎玻璃。
莫琳抬腿迈过地上的碎玻璃,走向门口,临出门之前又转过身:“处理好你的胃绞痛,下次见面,你必须陪我上床。”
一周后,傍晚七点。
一辆红色敞篷跑车停在施斐然面前,短促地“滴”出一声。
车里面,戴着墨镜的方哲朝他招了招手。
车显然是新买的,牌照都没上,前挡风玻璃上贴着一张临牌。
一般情况下,买新车应该不会是为了庆祝自己成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
施斐然系上大衣主扣,走上前,出于礼貌先是打量了方哲的跑车。
方哲摘下墨镜,对他笑:“施总。”
“这条街不能鸣笛。”施斐然说。
“无论罚我多少钱,我也不想错过你。”方哲声情并茂,“毕竟我走遍这座城市,第一次在街边看见这么帅的男人。”
施斐然挑了挑眉,他倒是很久没听过这么粗糙浮夸的情话。
“晚上有事吗?”方哲问。
“可以没有。”施斐然掏出手机给刚联系好的某位炮友发信息,单方面取消了邀约。
然后坐上了方哲的跑车副驾。
没想到方哲直接把车开到海边。
天际还剩最后一抹红晕。
与这片沙滩相接的是深海区,只有遥遥几艘渔船,沙滩上鲜少游客。
方哲拽着他去了车后座,半扯半拽地脱他身上的衬衫。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身上有一种嗑药般的野性。
施斐然倒是不介意偶尔打个野炮,只是方哲的手三番四次地伸到他的臀部。
把他好不容易攒出的那点欲火一点点浇灭了。
施斐然保持微笑,抓住方哲的手腕,将他推到一旁。
方哲:“怎么了?”
巡逻直升机恰巧在这时从头顶上掠过。
轰轰轰轰轰。
施斐然不得不等着直升机过去,这才开口:“我不做0。”
方哲:“只是找乐趣,你不是吧,在意这种小事?”
“你不在意,那太好了——套子给我。”他朝方哲伸出手。
方哲抿了抿嘴唇,瞄了眼他伸出的手,最后憋不住似的笑起来:“不行不行,咱俩没熟到那个地步,我不愿意。”
施斐然耸了耸肩,拢起衬衫开始系回被方哲解开的纽扣。
他穿衣服的时候,方哲从始至终盯着他看。
被盯得有点不适,他看回去,微笑道:“还有事?”
“你有熟到那个地步的人吗?”方哲问。
施斐然被这个问题勾起了反感。
“好吧,”方哲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不能插入,干点别的总行吧?”
他又瞥了眼方哲,之前在晚宴上搭讪对方时,此人并不像此刻这么热情。
施斐然:“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有兴趣?”
方哲犹豫了一会儿,回答:“因为那幅画。”
哪幅画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裴映的《斐然》。
海边广场上,混在一群白人里跳弗拉明戈的亚裔青年。
“我共情能力很强。”方哲不情不愿地套上针织上衣,“一想到有人那样渴望你,我就也渴望你。”
这他妈是什么狗日的共情能力。
施斐然点点头:“送我回公司。”
方哲将车开到他的公司门口,刚好也是他上车的地点。
他解开安全带,忽然听见方哲开口:“不要用日产避孕套。”
施斐然投去一个眼神,等他下话。
“我之前一直用日产,破掉过一次,对方hiv阳了,吓得我一个月没睡好,”方哲拍了拍胸口,“幸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