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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a从毕业起就做孟青戈的助理,看着这个挥斥方遒的nv人一点点起高楼、打江山,她早就熟悉了老板的雷厉风行。
汇报完这两天的行程安排,看孟青戈端详着桌上一沓宣传册静静出神,ada也不好cha话,蹑手蹑脚地带上门出去了。
中午吃饭时,有同事问起昨天粤剧文化推广基地的进展:“听说今天签约很顺利?”
ada点头:“那当然,咱们老大看中的项目,有拿不下的吗?前段时间做标书,好悬没累瘫我,可算完事儿了!”
都是公司的老员工,见旁边没有别人,不免八卦几句:“其实我挺纳闷,你说孟总为什么签这种项目呢,虽说布局文化产业能攒口碑,这项目有专项补贴也确实不算亏,可跟以前那些大单b是真不够看。要是别的企业为了跟政府ga0关系,上赶着投标还说得过去,可凭咱孟总的背景,完全用不着多此一举啊!”
ada四顾几瞬,一时放低了声音:“老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ai好,连着几次我进去,她都在听戏,然后就有了这个粤剧项目。”
“不会吧?”有人满脸惊讶,声如蚊哼,“我听过一个小道消息,说她那个未婚夫是粤剧迷,那位的前nv友,可是当红粤剧名伶,据说订婚以后那俩还纠缠不休,上回被孟总逮个正着……”
“然后呢?”几人齐齐发问。
爆料者却耸耸肩:“我也是听你们说到这儿,突然想起听过这么一耳朵,后来怎么着就知不道了。不过看现在这架势,那位名伶估计得含恨隐退吧!”
这时ada手机屏幕忽然一亮,她看了两眼,起身收拾餐具:“老大说晚上有应酬,我先去安排了!”
夜里,灯火璀璨。
余绮周身笼罩着酒气,面se微红倚着窗台,任外面的冷风吹乱鬓发。刚才难拂众意,一连被灌了半瓶酒,中途借口上洗手间,才躲了出来。
秋风掠面,她只觉脸颊清凉,可胃在酒jg作用下仍翻江倒海,灼烧不断。
叹口气,她缓缓闭目,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今天这样的际遇,大概只是个开始。
前不久,政府部门牵头成立了粤剧文化推广基地,这本来跟她关系不大。偏偏上次雅风筑的事不胫而走,外界都传她不仅被“正g0ng”孟青戈抓了现行,气急败坏之下还当众下了梁锦添的面子,最终两边都没落着好。
梁锦添也确实动了怒,之后不光对她不闻不问,还高调投资了某大导演的新电影,发布会当天,在闪光灯前毫不避讳与nv主角举止亲昵。
最先窥出端倪的是陈碧珠,那日她仿佛一只得胜的孔雀,雄赳赳地将报纸头版丢在余绮妆台上:“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余老板瞧上的人,还真是个实打实的多情种!”
从来不肯落下风的余绮,头一次心虚起来,她冷着脸故作无所谓:“我们分手了,是我——甩了他!”
陈碧珠的笑容,恍如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伪装:“哦,您甩了他啊?那真是菩萨心肠,正好成全他跟那位门当户对的孟小姐凑一对儿,余老板办事就是大气,我们得为您拍手叫绝呐!”
门当户对四个字,被咬得格外重。刚好前台锣鼓声起,余绮忙起身上场,身姿轻盈地跨出虎度门,才算化解了幕后的尴尬。
可那一折《紫钗记·剑合钗圆》,台上饰演霍小玉的她,却唱的力不从心。
剧团的领导正好抓住时机找余绮谈话,苦口婆心劝她,要调节好状态再登台。于是不容分说,后面几场本属于她的重要演出,全部被换掉。团里顺水推舟,安排了文化基地的接洽任务给余绮,美其名曰休息调整。这招兵不血刃的明升暗贬,总算让多年来目下无尘的名伶尝到了冷板凳的滋味。
让当红花旦离开舞台,去配合文化部门做政绩宣传工作,明眼人都看得出大材小用。好事者惋惜之余,又免不了指摘是非,嘲笑余绮自不量力,惦记将门千金的未婚夫,被雪藏实属咎由自取。
这短短几天,就t会足了世态炎凉。
那些从前对她赞不绝口上赶着奉承的人,也是如今最先掉转枪口当面疏远背后挖苦她的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余绮觉得迎面吹在脸上的风都是带着刃儿的,锋利凉薄,割得她浑身难受。
可明明她才是被蒙在鼓里的失意人。然而别人不会深究内情,在好议论是非者的嘴里,她怎么做都是错的,错在她的出身无法与梁锦添匹配。
回到包房,还没落座,周遭的恶意又扑面而来。
“余老板好酒量!”说话的人四十多岁,宽头大脸,一袭正派严肃的夹克衫也掩不住其周身的油腻世故。那目光肆无忌惮地粘着余绮,故意慢悠悠地又将她的酒杯蓄满。
“几年前有幸一睹余老板台上风采,真是余音绕梁,不绝于耳啊!余老板,我作为戏迷再敬你一杯,请千万赏光。”
剧团众人见状,一个个全都装聋作哑,默默低头夹菜。
余绮已经见怪不怪,梨园行本就是名利场,谁还看不出眼高眉低?何况她这些年让梁锦添宠得傲慢惯了,从上到下的同事里,她没一个真心为下的。现在落了难,别人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就不要指望谁会仗义执言了。
“宋局这话就见外了,您肯赏脸,是我的荣幸!”余绮说着,执起酒杯,“我g了,您随意。”语罢,一饮而尽。
被称作宋局的人还不罢休:“哎唷,没想到余老板这么豪爽,看来我得多敬你几杯……”
ada听得内心作呕,谁都看得出这人是借着职务之便,存心想揩油。跟在孟青戈身边多年,这样的人她见太多了,仗着手上有些权力,便总想着为所yu为,弱势一方往往只能忍气吞声。
官也分良品次品,这姓宋的,就是那种最没品的。永定河的王八都b这号人多,但不是谁都有本事上永定河当王八。
ada溢于言表的厌恶,众人看在眼里,又当什么都没看见。毕竟是孟青戈手下的得力g将,个x张扬些也无可厚非。
只有余绮五味杂陈,都说县官不如现管,她纵然心里敢怒,嘴上也不敢言。她现在不是梁锦添的nv朋友了,那么酒桌上被人“不经意”地捏几下手、敬两杯酒,就只能强颜欢笑。
咬着牙又g一杯,余绮的醉意又添三分,手下一松,酒杯落在桌上,招来不少目光。
然而酒场上,这样的小cha曲从来无关紧要。即便一万个不乐意,后面该你喝的酒,还是得有多少是多少照单全喝了。否则就是不给领导们面子,今日你驳了领导面子,赶明到了公事上,就有的是绊子。
众人正待再起哄劝酒,却见ada正se起来。
孟青戈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斜眼睨着那几个不安分的中年男,面带不悦:“不好意思诸位,家里临时有些事儿,刚处理完过来。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孟总这就客气了,家里要紧,家里要紧!”宋局率先起身,脸上是同刚才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孔,“其实孟总不用赶过来迁就大家。”
孟青戈冷冷一笑:“那就多谢宋局理解了。”她并未与对方握手,几步走到余绮身旁,拿起横躺一侧的酒杯,四下打量道,“不如,我自罚三杯。”
余绮靠着椅背,以手支颐,笑得娇俏:“应该我代表团里,先敬孟总青睐才是……”她慵懒地起身,又要伸手满酒。
孟青戈面se一沉:“行了,不能喝逞什么能!”说着,一手扶住余绮肩膀,冲众人道,“我有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