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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又抿了口茶,将茶杯放在桌边,道,“请我喝这么好的茶,那我便帮你一次。”
他站起来,面对众人的忌惮,他神色不惊抬头望向辛逐,问道,“阁下,何以为王?”
辛逐毫不犹豫应道,“守我眼中人,立吾心中道。”
他抬了抬衣袖,“那我提醒你一句,为王者不宜犹豫,为帝者无需仁慈。”
“敢问阁下,尔想为王,还是为帝?”青衫自酌。
经他这般一问,辛逐霎时明白过来。
明明毫不在意他人言论的自己还是陷入了自证一环。
她深思远虑,道,“本王要为这袭州的天。”
凡事以外界评价为标准才是最大的悲哀。
而青衫男子三言两语便助她破了这层于天地鉴自证的枷锁。
众人很快乱作一团,全是一条条困在污水里的贪吃蛇,要急不可耐地攻上来吃苹果。
几番风雨过停廊,除了投降就死光。
玄衣男子愣愣看着这客栈里满地的尸首,忍不住抚额喟叹,“瑜之啊,真是乱来。”
青衫转头瞪他,“到底是谁先乱来啊?!”
玄衣一抖,眼巴巴的要伸手去牵他,却被无情甩开,“我错了,嗯?理理我……”
青衫暗骂一声,“你错什么错,是我先惹你生气的。”
“……”玄衣不说话。
青衫一见他这副德行,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他,“阿侬,别生气了嘛。”
又凑在玄衣的耳边轻声道,“今晚让你做个够好不好?”
玄衣依旧不言不语,松了力气反手抱住青衫男子叹了口气。
“都跟你说了不要把淤血咽下去,你想让我心疼能不能换个法子?”
“知道了知道了。”青衫又开始嫌他啰嗦。
待退开他怀里的时候,才发现辛逐几人在一旁已经恭候多时。
“多谢先生指明本王心中之事。”
青衫男子摆摆手,“小事而已,既然如此,在下就与夫君先行告辞了。”
“?”
夫君?
“你是女的????”
棠溪小白一惊一乍。
此话一出,辛逐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出去。
窥探
辛逐刚一转眼就见玄衣男子的脸色不太好,下意识挡在他们眼前。
“前辈,本王的两位师兄弟没什么见识,还望莫怪。”
玄衣的眼眸微敛,青衫自笑,“没事,我要是姑娘,我身边这位大概也会是个姑娘。”
“……”相当炸裂的对话。
青衫可能察觉到玄衣的心情不佳,牵起他的手就跟辛逐告辞。
辛逐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待他们转身之后才反应过来好像还没问他们俩的名字。
一抬头便只见那俩人的背影在雪光里惺惺相惜。
“辛逐。”洛尘悄站在二楼,眼神阴恻恻的。
“师尊……”
辛逐还没动忽然感觉自己的身旁猛地有一阵风过,一回头就见刚刚那俩人竟去而复返。
“瑜之,你确定刚刚锦囊有反应?”
青衫感到一阵诧异,“有一点点,但是现在又没了。”
洛尘悄偏头,目光冷漠地俯视着楼下莫名其妙的俩人。
“你们是何人?”他问。
两人一愣,对视一眼,青衫男子清俊挺拔,俩人的气质与洛尘悄相比毫不逊色。
玄衣实在没精力应付,薄唇淡启,“顾宋。”
青衫道,“在下萧未岷,敢问阁下是?”
“洛尘悄。”
几人稍作停留,辛逐对此有些警惕,被萧未岷一眼瞧出来,“放心,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
“……”可他不说还好,一说辛逐几人更紧张了。
“辛逐,收拾掉这些残渣。”
“是,师尊。”
这天下间,只有洛尘悄有这个资格指使袭王干这干那的。
本来洛尘悄还想着自己亲自再点拨她几句,但是没成想这种事居然也能被别人抢先。
左右与他无关,便也随着旁人去了。
不多时,洛尘悄正欲转身回屋,却被萧未岷叫住,“那个,屋里是有生病的人吗?”
“……”
“可否——”还没等洛尘悄说什么,萧未岷旁边的顾宋就打断了他。
“不行。”顾宋语气毋庸置疑。
萧未岷无奈,好吧,今儿这事恐怕又要被阿侬念叨好久。
“告辞。”顾宋说着不顾萧未岷的反驳拉着他就打算离开。
萧未岷这次好不容易被他养回来的身体。
顾宋可不愿意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等等。”在他们距离门口仅仅一步之遥的时候,洛尘悄淡声开口。
总归这其中一人应该是个医师,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去叫怜行舟过来,洛尘悄心想。
要不是因为谢序体质特殊,于修者是为良药的灵影对他半点都不起作用。
洛尘悄也不必这般的心乱如麻,自遇见谢序他就将这颗心盲目纵于雪下,等待着万物复苏。
可还未曾复苏,却等来一场倾覆韶华的千年寒冬。
这可真是艰难一世的熬煮藕丝啊……
“恩……”
谢序身上难受忍不住轻哼几声,洛尘悄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剥掉他厚重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