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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序,我们好像没有退路了……”
谢序猛地想到刚才的那些零散的记忆,握住师尊的手轻轻拿开,转头,“有,师尊,你的退路是我。”
未论岐路三春苦,且喜陈情一笑同。
怜舟差一点点就可以进去陪着沈下贤了,但大门好像知晓他的意图,放出一股灵影将人逼退失力跪在地上。
“沈下贤!你混蛋!谁想进去看你,谁要看你这封啰哩吧嗦的信!谁又想要跟你称兄道弟啊——!!”
“……”
原来思绪被难过覆灭,并不都是瞬时的。
怜舟吼完眼睁睁看着门缝吸合,一层薄红枷锁如河水般上涨,缓缓蔓延到眼眶,泯灭了眸光。
他低垂着眼眸,怔了片刻,突然全身泛起战栗,再也忍不住眼泪,捂着脸躬身在地上开始不断啜泣。
众人看懂情谊,但其中情缘深浅定然无法与之感同身受。
此时此刻,皇城之上少年手上长剑不留情,擦去脸上血污。
眼波一转,温柔如丝的眼望向秘境之处,一身出尘的玄色衣装为之行尽千山絮雪。
红雪溅染眉睫,当他瞥见纷沓而至城墙下的众人其一时,满眼都是摇曳的春花。
“余而已?”怜舟抬眼一看那张被血液覆盖的面容心上狠狠一跳。
转眼飞身高墙之上,满地都是是尸体残骸。
怜舟慌忙上前扶住他,浑身冰冷,“你这怎么搞——”
怜舟话语戛然而止,呼吸一滞,他看见余而已身后被插了几柄剑。
下意识去摸他胸前的胸口。
“哎哎哎,干什么呢,我没——”
“你别动——!!!!”怜舟低吼,几乎声嘶力竭。
怪不得他们在秘境无人打扰,原来是这个傻子一声不吭地挡住了前来无尽索取的恶徒。
也不知道究竟挡了几波。
余而已撇撇嘴,“不动就不动,你吼什么嘛……咳……”
说着抑制不住声音重重咳出几口鲜血,再次抬眼,众人已然全部来至跟前。
“这……”千百度几人下意识走上前去为其疗伤。
余而已抬眼,模糊之中还能看清自己要找的人。
金陵城上西楼,倚清秋,万里夕阳垂地大江流。
他在血肉模糊中笑着,“阿序,这高城满夕阳,何事欲沾裳啊~?”
谢序愣了愣,洛尘悄很快察觉不对,“你怎么了?”
谢序抬眸,再一次指了指心口,轻啊两声,喊疼。
世事尽抛棋局外,旅怀兼付酒杯中。
山水
懿州的彼南山山峰高耸入云端,层层叠叠的山石危立险矗。
有人在其眺望远方,不多时,晚风将夜雾驱散,南山注视着世间,其人也端详着它的容颜。
“怎样?”是雀微休。
三人伫立在山崖与风沙渡鸦,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墨竹纹身。
有的在脖颈,有的在手背。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其一笑意吟吟,“还真是没想到啊,洛尘悄真的练成了那套心法。”
其二冷着脸,“傀悬心法不是那么好练的。”
雀微休嗤笑,神情莫测,“他总该为千年前封印吾等的事付出代价。”
“前世洛尘悄没杀我们,反而将我们也逼下太虚,可他又怎么会知道,太虚里竟然有传说中轮回神的踪迹。”
雀微休言笑晏晏。
轮回神重新给了乾陵一次重来的机会,谢序还失了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会好好把握呢。
他说完之后二人其一有些踌躇想到之前的事,莫名恼怒,撇过头不满道,“你说你,我这好不容易见笑笑一面,你还不让我吃。”
“烛栖池,你去问问他们谁不想要笑怀笙啊,那酥骨的滋味,即便过了千世万载都能遗留在身上刻骨铭心呀!”
雀微休看傻子似的看他。
烛栖池不解。
旁边还有一人忍不住开口为其解惑,“他们逃不掉,你不觉得让他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之后再玩起来,才更加有趣吗?”
“易风弄,你们可真变态,不过这样好像更刺激了,可是,我们家的笑笑好像又跟那臭和尚搅在一起了呢。”烛栖池不高兴。
易风弄手臂被白布包裹,显然是受了伤,他不屑一顾。
“呵,他上辈子没出珈蓝寺我们也没办法,但是这辈子他出了珈蓝寺的门,那就完全不必放在心上,哥几个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甚至还能玩点更刺激的。
雀微休想了想,不禁勾起唇角,“也不知道岐不要会不会再次作出与前世同样的选择呢……”
“他跟笑笑,我都不知道该选谁了~”烛栖池淫笑。
雀微休道,“谢序说过,小孩子才做选择,我们当然是两个都要啊。”
易风弄转眼问他,“楼淮呢?”
雀微休看着远处青山,笑道,“他啊,他先去袭州替我们尝尝味了,懿州离袭州还远着呢,谢序如今自顾不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易风弄看着自己手臂的伤口,渗出血迹,斟酌片刻暗骂一声,“妈的,又流血了。”
烛栖池凑上去,嘟囔,“叫你不要跟它玩,你偏不听,虽然如意那家伙尚未苏醒,但好歹人家现在也是把仙级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