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这被子似乎用的年陈也久了,都开始发硬了,但好在洗的干净,一如这屋里,虽然破旧,但却十分的整洁,可以看得出来一家子都是勤劳的人。
长舒了一口气,正当乔月准备梳理下剧情,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吱呀”一声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两鬓斑白,佝偻着背,脸上尽是岁月留下的沉重痕迹。她一身黑色打了补丁的粗布麻衣,裤脚用黑布带紧紧裹着,活像一个老太太。
乔月猜测,这是沈青书的娘许氏。
在原著中,对沈母的描述也只是寥廖数语,只说她与沈父是逃难来到这里。沈父是个读书人,肚子里有点墨水,沈母初来时说话也有腔有调,似乎出身富贵人家。
也是这个家庭因素,让沈青书一个配角,却让男主产生了危机感。
只是初来的富贵终是败给了现实,自沈父去世后,生活便给了赵母许多贫穷与苦难,明明跟赵天齐的娘一般的年岁,却过得没有赵母滋润,自然也就更显老。
沈母进来看见乔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醒了,头还疼不疼?”
原主所在村子是向山村,与向溪村只隔了一条河,所以两村的人彼此之间也都认识。
闻言,乔月摇了摇头,依着原主的辈分,低低的喊了她一声,“婶子。”
“那就好。”赵母应了一声。
自己的儿子险些被算计坏了名声,沈母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她还是要跟乔月说清楚。
“你方才昏迷着可能有些事不清楚,但我还是要说清楚,你娘已经将你嫁给我们沈家了。”
这个娘,指着自然是赵母这个便宜前婆婆。
乔月:“……”她原本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成真了。
见乔月不说话,沈母继续道:“彩礼钱我们已经给过了,虽然没办礼,但你以后也确确实实是我沈家的媳妇了。”
因为这个,沈母说话也有了些底气,“既如此,有些丑话我也得说在前头。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万不是能够干出那种事情的人。而你,对于这件事的始末想来也是很清楚的。
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虽不知道你为何最后会后悔为青书说话,但到底也是保住了他清白的名声。”
“如今你以成了我沈家妇,无论你是自愿还是不甘心,都已经成了定局,我不求你能向着我们家,但求你能安分守己,守住自身,不要给青书脸上抹黑。”
她儿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她不想他以后因着乔月而被人看不起,在外人面前直不起腰来。
沈母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她怕乔月有什么二心,对沈青书不利,更怕乔月不本分,和赵天齐勾三搭四,给沈青书戴绿帽子。
乔月对她的话并不感冒,毕竟她不是原主,自是不会在和赵家人又丝毫瓜葛,至于有二心么,那便更不可能了。既然她当时选择向着沈青书,那她和沈青书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从原主的记忆中她知道,这个朝代对女子并不友好,她一个姑娘家,很难独自生存。而她也看出来了,沈母此番话并无恶意,只是敲打而已。
相比于之前赵母的口蜜腹剑,乔月自然觉得是和沈母相处更舒服些。
思及此,她扯出一抹笑来顺着她的话说,“婶子你放心吧,当时我既决定帮青书哥,自是没想着再和赵家有瓜葛。而我既已成沈家妇,那必然是要向着沈家的。”
光洁的额头上还缠着药布,因着失血,乔月脸色有些苍白,嘴唇更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这一笑,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惨烈。
这让沈母霎时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也有些难听了,找补道:“虽然你和青书这亲事儿荒唐了些,可你如今已经是沈家的人了,我必不会轻待了你。我家虽穷,但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定不会让你饿着。”
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甜枣的伎俩,沈母会,乔月更会。
她终于相信书中说的,沈母是出自书香门第的了。且不论她穿戴面貌如何,就单是她遇事不是只会撒泼打滚,埋怨别人,就和赵母那些人不一样。
“婶子放心,我都省得。”乔月点头。
沈母愿以为乔月醒了知道自己被嫁了怎么也得闹一番。毕竟她和赵天齐的感情,明眼人可都看在眼里,哪怕说两人因着什么事产生矛盾,可感情这事儿,又岂是能说变就变的。
可预想中的吵闹并没有,反而是这般的乖巧听话,这反倒让她更有些怀疑了。
这转变未免有些太大也太快了。
怕她心里还憋着什么坏,沈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不动声色道:“你明白分寸就好,正好我做了饭,你即醒了,我让青瑞给你端来,你刚好吃点。”
沈母出去后,屋里又陷入了平静,乔月望着她蹒跚的背影,知道沈母其实并不相信她。
也是,毕竟任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企图陷害她儿子的人。
就在乔月思慕着该如何取得沈母信任的时候,外头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叫嚷声。
“我不去。”厨房里,沈青瑞将头扭到一边,死都不愿意去给乔月送饭。
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头发高高束起,倒是十分精神。许是这个年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褐色的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瞧着有些小了,致使他大冷天就漏了脚脖子,在寒风中冻得通红。
他红着脸,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气得,
因为那个女人,哥哥又要那般辛苦的日夜抄书,娘也要熬着眼睛去做刺绣,
“都是因为她我家才又变成这样的,我死都不会去给那个女人送饭的。”
沈青瑞的话让沈母动容,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赵家狮子大开口,她家的家底儿全都给了出去。可她刚刚才和乔月说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要将她当做一家人的。
且不管乔月有没有二心,她要先亮出她的态度来。
见儿子这般,沈母厉声呵斥道:“什么那个女人,那是你嫂子。”
“才不是,我不会承认她是我嫂子的。”沈青瑞大吼道,一点儿都没有要避讳乔月的意思。
说完,他看也不看沈母便跑出了厨房。
“沈青瑞!”
喊也喊不住,沈母看着小儿子疾驰出门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抹布,她正准备要将饭亲自给乔月送去时,沈青书从房里出来,“娘,青瑞怎么了?”
“闹小脾气呢,吵到你了。”
自从下午回来,沈青书就一直都闷在屋里抄书。
他家是外来户,家里没有多少田产,自沈青书他爹死后,家里就都是沈青书这个长子在操持。
好在他学问不错,得书院山长青睐免去了束脩,可读书向来是烧钱的事儿,沈青书的夫子为此也折了不少银两在他身上。
那二两银子,也是趁着冬假与过年之际,他日夜抄书写对联得来的,原想着留下一小部分,剩下的还于夫子,却不想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如今,别说是给夫子还钱了,就是开学后的日常开销,家里也没钱去支撑了。
“没有,正好写累了出来透透气。” 沈青书摇摇头,随即看向沈母手里的碗,“娘这是要去给她送饭?”
“哎,”沈母应着,“原想着我给你送去的,可青瑞死活不干,正好你自己出来了,饭在桌上,你先去吃,我送完了去找找青瑞。”
“不忙,家里出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