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7)
了口,浅笑道:“雨前龙井是好茶,夫人能拿出来招待我们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可想而知夫人平日里也是乐善好施之人,我们两个过路人都能讨来一杯龙井喝,要是遇到了贵人,怕是用明前龙井也不够的。”
秦鹭笑得富有深意,她暗叹这女娃娃说话有几分意思,把我捧上高位,让我在她救下茜儿后拿出更加丰厚的礼来。
不过这“贵人”你究竟担不担得起,就不得而知了。
秦鹭拿出的雨前龙井不算库存里最好的,她若看不起两人,大可拿些普通茶叶应付一下,如今这般做不过也是寄予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希望罢了,万一呢,万一真能救下女儿,她甘愿被嘲笑心机深。
单小雨率先开口,先发制人,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夫人您离开后我还想着从别人那打听一下千金的病症,可没人知道,经过询问才知,原是庄里只剩下了您和千金,无意冒犯…”
“啊…”秦鹭忽然松口气,身体都不那么紧绷了,她说道:“无事,这些事情人尽皆知,大夫第一次来所以没了解,不能怪你。”
“先夫四年前就身染恶疾病故了,当时也是这样,寻遍了名医都治不好,也许是天意吧…”秦鹭摇摇头,虽然敛了笑意,但没见着有多大的悲伤。
“我如今就这一个女儿,眼看着她要成家了,却还发生这种事,着实是…唉…”提及女儿,她又变了副样子,眼底流露出真情。
单小雨在和秦鹭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林木榕闲的无聊,点心被她吃了大半,人家细嚼慢咽,半块点心就能磨一个下午,她囫囵吞枣,一口就大半个,糕点在她肚子里膨胀开来,她撑的难受,坐立不安。
“抱歉啊…我有些难受,你们先聊,我去外面逛逛…嗝。”她立马离开座位,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丢人要丢到姥姥家了。
单小雨掩唇藏笑,帮她解释:“夫人别见怪,都是点心太好吃了,她控制不住。”
“能吃是福,但是总归要看着场合不是?”
“是,我之后同她说道说道。”单小雨应下了。
刚还说能吃是福…
秦鹭抽出一条浅紫色绣花手帕,开始擦拭她的镯子,喃喃道:“不过她这样倒是像茜儿小时候,饿急了偷点心吃,结果撑得两天都吃不下东西…”
她笑吟吟的,愉悦又惆怅:“真不知道嫁过去那个女乾还会不会像我一样宠着她…虽然对方是个正人君子,名声也是极佳,但好人家总有好人家的规矩,她要是待得不舒服…大可回自己家住…但…”
“看来千金的良妻夫人是千挑万选过的。”单小雨善意打断。
“那是自然!”秦鹭忽然来了兴致,说话声音都比刚才大了,说道:“那人可是我亲自登门拜访的,确实长得不错,说话间的谈吐、举止都没得挑。”
“结婚就要找一个好人,要是遇到品行恶劣的,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她说着说着,忽然低了声音,揉帕子的手也愣在原地。
“唉~单大夫您看着也不大,我同你说这些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别放在心上。”
她喝了口茶,压下堵在嗓子眼里的话语。
单小雨沉默,是啊,要是遇到坏人,就要后悔一辈子…
只是好人会变坏,坏人也会变好,世界黑白交织,既无绝对的黑,也无绝对的白。人心就像大山,有着阴阳两面。
单小雨不知道秦夫人这般夸赞的女乾到底是谁,她也不想知道,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自己牵扯进其中不过是徒增因果罢了。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又映红了远方的天空,比起她们刚离开村庄时看到的那片夕阳,这次要更昏暗些,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单小雨脑海中浮现出几道人影,命运的枷锁让她们绑到一块,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引来蝴蝶效应。段清和、尤琇、李玥仪、墨儿…林木榕,还有未曾露面但迟早要出现的人物,早早就被推上了棋盘,在这繁杂诡异的天下大局里拼搏、厮杀。
单小雨也曾幻想过要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坤泽,不会武功,安居一隅,会不会也像这秦夫人说的一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结果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幻想。
既然身边人都会武功,为什么要认为会武功对坤泽而言是一个特殊的标签。不过都是会困在感情泥沼中的普通人而已,清高如段清和、残忍如李玥仪,哪个不会因为感情而慌乱、纠结。单小雨游离在不同感情中,伤过、痛过、恨过,这些感情的起始——
无不都是爱。
“来人…快来人…”一道虚弱的声音艰难地从厚重纱帘中飘出,隔着帘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nv子横躺在床,她捂着额头,似是十分难受。
在门外守着的两个侍nv勉强捕捉到了这虚弱的声音,急忙推开门,焦急道:“小姐,您又头疼了吗?”
“快,快去告诉夫人!”
留下的侍nv不敢随意掀开帘子,只能守在旁边,看着床榻上的人疼地反复扭动身t。
“小姐您别怕,据说夫人今天请了一个医圣的亲传弟子,准能治好您的!”
床上的人g笑一声,语气虚浮道:“怕不又是个骗子…这次她想要什么?钱还是宅子?”
她声音冷淡,苦道:“想不到我许茜成了一块任人宰割的鱼r0u…无论是谁,都能从我们家刮出一层油水…”
“真是苦了我娘了…”
话音刚落,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就撞入了房内人的视线中。
秦鹭白暂饱满的x脯上下起伏,额角生出一层香汗,急跑到床边,看着帘内的人影,抖声道:“茜儿…又难受了吗?”
“娘…我没事的…你让那个人出去,她肯定也是来骗我们家财的,你别轻易信她…”
“傻孩子,你就别c这心了。”秦鹭眼下露出不忍,她注意到身后的单小雨,正se叮嘱道:“许久前我花大代价请过京都的太医,太医说近段时间都不要让茜儿吹风,单大夫,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隔着帘子帮我nv儿看病。”
单小雨听着这要求着实震惊,连脸都看不到,凭嘴上说就能诊断了吗?
“嗯…”她应下,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大夫,能不能看见的,也不太重要。
秦鹭不舍地看了眼,在最后时刻谨慎地打量了下单小雨,眼中有警告的意味。
屋内只剩下床榻上人痛苦的哼哼声和被褥摩擦发出的噪音。
“我姓单,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与我说。”
单小雨语气平和,拉来张小板凳,坐在床铺旁。
床上之人噤声了半响,后开口道:“单…大夫?”
“你b我想象地要年轻许多。”
“那姑娘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莫不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眼歪嘴斜,拄着拐杖,c着一口磕磕绊绊的官话说自己是来救人的?”
“噗…”床上之人发出一声轻笑,悦耳如莺啼,她发觉失态,假装咳嗽两声,说道:“好大胆,别人称呼我都要叫小姐,你叫我姑娘…你是乾元还是中庸,这般放肆!”
单小雨弯起嘴角,颇有种风流意味,听着这许茜的声音和透出的身影就能猜到她也是同秦夫人一样的美nv子,遇到b自己小的美坤泽,她就会变得不太正经。
“姑娘想知道我是乾元还是中庸,不妨自己亲眼看看~”
她这话一说,床上之人显然慌了神,拿被子捂着脸,结巴道:“你你你…!”
“fangdang胚子!我…我可是有婚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