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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跑去古玩市场捡漏?”白彦梁反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重复道。简直不敢相信众人口中那个逢漏必捡的鉴宝天才是他的儿子。
不过白悦笙什么时候对古董感兴趣了?还能捡漏了?他这个当老子的怎么不知道?
顾九阙看着全然无知的白彦梁夫妇,不动声色地说道:“他既然有这个想法,会不会跑到别的古玩市场去捡漏了?”
听到顾九阙的话,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老黄一拍大腿,拿出电话:“我帮你们问问。”
也有亲戚朋友在火车站或者客车站上班的老街坊跟着说道:“我也帮你们打听打听,看看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买票出城。实在不行你们赶紧报警吧。孩子丢了可是大事。”
听到这里,顾奶奶立即问道:“你们两个报警了吗?”
白彦梁夫妇:“……”
显然他们两口子一门心思只想找顾家的麻烦,孩子失踪了一个晚上都没想到报警!
陆洵美深吸一口气,竟是看不出来这两口子究竟是真的在乎孩子,还是装的!
一群人打听消息的打听消息,报警的报警。就连顾爷爷和顾奶奶都托了相熟的人到处问,还打发过来帮忙修建西厢房的年轻修复师们帮忙找人。最后还是老黄最先得到了回信:“有人说在城西的古玩一条街看到白家小子了。”
城西的古玩一条街规模没有古城区的古玩市场这么大。不过它的位置就在西山脚下,紧挨着名胜景点,平时招待的都是来来往往的外地游客。真要说赚钱,可不比古玩市场赚得少。只是那边真货更少,而且鱼龙混杂,水可比古玩市场还深。
“这小子没经验,眼睛又毒,在街上到处寻摸真货,被有心人盯上了。”
要不是闹出了响动,老黄的朋友也未必注意到这么一人。
“都别愣着了,赶紧的,去接人吧!”老黄摊子也不摆了,开着他的面包车就带着白彦梁两口子,还有一帮街坊邻居去城西古玩街接人。
顾九阙听到老黄提到城西古玩街,心下就是一动。他记得上辈子,白悦笙在得到玉璇玑的鉴宝异能后,第一
时间就想到去古玩市场捡漏。而在古玩市场之后,白悦笙选择的第二个捡漏地点同样是城西古玩街。
前后两辈子的捡漏顺序都一样,姑且可以理解为京州市的古玩市场就这么大。可要是在没有玉璇玑的情况下,根本不懂文物鉴定的白悦笙还能准确“捡”到上辈子捡过的漏,那就有意思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顾九阙也坐上了老黄的面包车。
一行人紧赶慢赶到达城西古玩街的时候,就看到白悦笙站在街口的一家摊子前,一脸紧张地抱着满怀的古董文玩,正跟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僵持着。地上凌乱散着几块淡描青花的瓷器碎片,旁边还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白彦梁夫妇不等面包车停稳,就拉开车门窜了下去。两口子一边朝着白悦笙的方向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笙笙,笙笙,爸妈来了。你别害怕。爸妈帮你来了。”
两口子说话间跑到白悦笙的面前,隔开白悦笙与几个大汉:“你们想要干嘛?”
“不干什么!”其中一个身材壮硕,肩膀上还纹着花臂纹身的青年粗声粗气地道:“他撞坏了我们的东西,他得赔。”
“我才没有撞坏他们的东西。”白悦笙大声反驳道:“是他们故意往我身上撞!”
“这话是咋说的!”花臂青年凶神恶煞地说道:“我摊子就摆在这儿,分明是你不长眼,兜头就往我的摊子上撞。我一个明朝嘉靖年间的淡描青花大海碗都让你给撞碎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白悦笙不服:“谁往你摊子上撞了?瞧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是有人从后边撞了我一下,我没站住,才撞上你的摊子的。”
老黄停好了车,带着一众街坊们赶过来,闻言立刻皱了皱眉。
他挤开围观的人群走了进去,先是蹲下去仔细看了看被摔成几瓣的青花白瓷碗,鉴了鉴成色与年份,心下不免一沉。
老黄扭头看向人群外面袖手站着的顾九阙,招呼道:“你来看看?”
顾九阙不用上前,只从那几块瓷片身上发出的淡淡光晕就能断定这些瓷片都是古董,只是年份不大一样罢了。
老黄叹了口气,起身看向花臂青年:“小兄弟,东西是真东西,可你这一地的碎片,不是同一只碗上的吧?”
花臂青年冷笑,抱着膀子说道:“甭管是不是同一只碗上的瓷,我这只碗在碰到他之前可是完好无损的。我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从各地寻摸到同一批窑里出来的碎瓷片,还专门请了擅长修补瓷器的修复大师,花费三年多的时间才补好的一只碗。就等着拿到古玩街上卖个好价钱。没成想刚摆上来头一天,就被这个没长眼的东西给撞了。他撞碎了我的东西,照价赔偿没得说吧?”
老黄懒得听花臂鬼扯,沉声说道:“你想要多少钱?”
花臂青年晃了晃巴掌:“五十万!”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跟着老黄一起过来的街坊邻居忍不住开腔:“小兄弟,这个价格太过了吧?”
“过了?”花臂青年臊眉耷眼地瞅着跟过来的街坊邻居们:“怎么着?你们还想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