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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沈珩不会信,监控室内的警察、媒体记者,还有围观了整件事的嘉宾们同样不相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在自己家族举办的拍卖会上串通外人造假不说,还要搞暗标操作,这种违反行业大忌的行为,难道高等拍卖行的管理层全是死人,一点都察觉不到吗?
——该不会是眼见事情不妙,被家里推出来背锅的倒霉鬼吧?
一群人目光闪烁地看着突然跑出来自首的金重轩。相互对视时,眼眸里流露出的意味深长简直要淹了这座监控室。
“不要把我当成傻子!”沈珩施施然说道:“我并不在乎你说什么,也不想管你口中的家族恩怨。我只关心我的钱去哪儿了,我只关心我的东西不见了。”
沈珩看着金重轩,玩味笑道:“你既然承认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那么真正的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呢?你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金重轩闻言一滞,他怎么可能知道真正的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在哪儿?事实上,这个问题大概也只有一手造成了眼下局面的沈珩自己能回答出来吧。
“我让裴老六把真的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藏起来了。”金重轩目光炯炯地看着沈珩,眼里流露的暗示彼此都很清楚。
金家断定了这个差点让家族陷入万劫不复的局是沈珩一手操办的。他们深陷局中,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但也不会坐以待毙。金重轩就是他们选出来的替罪羔羊。不管沈珩后面还有什么招数,金重轩都会代替金家,一力扛下来。
沈珩自然也看明白了金重轩的暗示。他兴致昂扬地勾了勾嘴角,很欣赏金家干脆认输的态度。
他微微皱眉,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装模作样地问道:“什么裴老六?”
金重轩在心中暗骂,嘴上却只能乖乖交代:“就是在监控录像中,一闪而过的那道人影。他叫裴六骏,是我爷爷的同门师弟。”
听到金重轩提起裴六骏这个名字,顾八刀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猛然看向金重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金重轩口中那个不惜牺牲家族名誉和家族信誉,也要栽赃陷害的仇家,竟然就是自己!
姓金?
霎时间,顾八刀想到了什么,一道凉意从尾椎骨升起,瞬间蹿上脑门。他正要开口,手背忽然一痛。
顾八刀扭头看向顾九阙。只见他的孙子正一脸沉默地站在他的身边,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群中间的金重轩。
同一时间,金重轩已经如实交代了他是怎么雇佣周牧和裴六骏陷害顾八刀的。
直到此时,顾九阙才疑惑地开口:“周牧周老板?”
眼见顾家祖孙终于有人开口了,金重轩桀骜地点了点头,仇恨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射向顾九阙:“不错。我就是想要你们顾家身败名裂。”
金重轩本来以为,顾九阙接下来肯定会问他为什么要陷害顾家——这是人之常情,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金家报仇的理由说出来,在媒体面前争取一点同情分。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顾九阙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听了他的话,顾九阙非但没有追问金重轩陷害顾家的缘由,甚至没让顾八刀开口,只冷着一张脸严肃说道:“周牧周老板确实花了一千五百万,重金聘请我爷爷当他的掌眼,陪他来b国参加拍卖会。”
“我不管你跟周老板之间有什么阴谋诡计,周老板没能如愿拍下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是他自己的事。你没能通过周老板成功陷害我爷爷,那是你的事。我爷爷的工作已经圆满完成了。服务到位,概不退款。”
顾九阙这话一出,原本喧闹嘈杂的监控室立刻安静下来。
金重轩瞠目结舌地看着顾九阙:“……”
其他人也目光复杂地看着顾九阙。就连顾八刀都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
谁都没有想到,面对金重轩的攀咬指责,顾九阙的反应居然会是这样的。
金重轩深吸了一口气,他被顾九阙不按牌理出牌的回应打断了情绪。脑袋瓜子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愤怒地道:“谁跟你说这个了——”
顾九阙皱了皱眉,又打断金重轩的话:“既然没想说这个,那就别说了。还是说说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吧。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金家找人制作了赝品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是为了在拍卖会上暗箱操作,让周老板拍下这块印玺陷害我爷爷。可是拍卖结果出来以后,分明是那位沈总拍下了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贵行为什么还要把真品换成赝品,还把赝品交到了客户手上呢?”
顾九阙顿了顿,目光看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金重轩,徐徐说道:“我记得交货的时候,是你亲手把那块压轴的雍正帝御宝白玉九螭钮方玺送到沈总手上的吧?当时沈总怀疑那块印玺是假的,你还不肯承认?你在提货处,当着其他宾客的面,大声质问沈总,凭什么认定那块印玺是假的?还问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印玺是假的?”
听到顾九阙的描述,在场的嘉宾们也都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他们的目光再次落到金重轩的身上。都想起来了,那块印玺确实是这个人和另外两位拍卖行的安保人员一起从拍卖会场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是金重轩亲手把假货送到了客户的手上,事发之后还不肯承认,不仅态度嚣张地质问客户,还在监控录像曝光以后,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洗白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