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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尖端拍卖行初来乍到,好不容易才挤进这个圈子。为了稳妥起见,连更大的动作都不敢有,就不要说什么背后阴人的小动作了。如今白悦笙主动挑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韩嵩屿表面表现得很尴尬,其实暗中也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谁让他之前也在京州市闹了个灰头土脸呢!
白悦笙没有察觉到韩嵩屿的心态转变,但他很清楚以金家和顾家的恩怨。身为鉴宝大会举办方的尖端拍卖行绝对不会坐视顾家和博古斋名利双收。既然如此,为了保证自己不被金危榭嫉恨,他只能献祭顾家了。
反正这一切也都是顾家人自找的。
想到这里,白悦笙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顾九阙。他这次来参加鉴宝大会,本来是想跟顾九阙一起组队捡个大漏。如果顾九阙答应了他的邀请,他就会顺水推舟地将疯三的幕后老板就是金家人的消息婉转透露给顾九阙。
毕竟疯三已经盯上他了,金家又在b国折戟沉沙损失惨重。白悦笙不想疯三这种见人就咬的疯狗一直流窜在外,索性就拿金家换个顺水人情。
却没想到疯三已经被捉住了,金家也在高等拍卖行破产倒闭后断尾求生,不仅神不知鬼不觉地入股了尖端拍卖行,竟然还能以尖端拍卖行的名义举办鉴宝大会,还邀请了顾八刀和岳锦眉当评委。
虽然不知道金危榭接下来还有什么谋算,但是白悦笙可以肯定,顾家人绝对察觉不到金危榭的阴谋。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急着出卖金危榭了。比起天赋卓绝但是性格绵软的顾九阙,显然金危榭这种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更不能得罪。白悦笙甚至想到,他如果能够利用这次鉴宝大会跟金危榭认识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金危榭看到他的价值。
想到这里,白悦笙又是同情又是快意地看了顾九阙一眼——
要怪就只能怪顾九阙命不好。他确实是想跟顾家一笑泯恩仇的,可惜顾九阙太清高。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顾九阙敢利用疯三算计白家,也不要怪他联合金家报复回去。
“这个白悦笙,到底想干什么?”
尖端拍卖行报名现场的骚乱很快就传到了金家人的耳中。金大梁起初还没注意到白悦笙这个人,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直到金危榭云淡风轻地提醒了一句,金大梁才想起来,这个白悦笙就是那个为了一百万赏金出卖了疯三的人。
时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白悦笙究竟是怎么发现疯三的。只知道白悦笙出卖疯三没多久,就遭到了疯三的报复。而疯三也因此暴露了行踪,最后被沈珩的人抓住送往派出所。
莫名其妙就折了一个心腹,金危榭一直都想弄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他在国内安插的人员太少。为了遮掩行踪,也不敢主动接近已经曝光被抓的疯三。再加上彼时金家正被高等拍卖行留下的烂摊子搞得焦头烂额,也无力追究其他的琐事。一来二去,金危榭竟然忘了白悦笙这个人。
却没想到他没去找白悦笙的麻烦,白悦笙竟然主动跳到了他的面前,还差点把他的鉴宝大会搞得一团糟。
“我们不能放任这样的谣言继续传播下去。”金大梁面色铁青地说道。
吃一堑长一智,高等拍卖行的教训已经让金家人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在尖端拍卖行没在京州市彻底站稳脚跟之前,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或事打乱他们的安排。
——尽管他们也想搞臭顾家人和博古斋的名声,但是搞臭顾家的代价绝对不能是鉴宝大会。
“要不要去警告白悦笙一番,让这小子别乱说话?”有人迫不及待地出主意。
“不必。”金危榭微微一笑:“你们只要好好筹办鉴宝大会就可以了,别做多余的事情。至于这个白悦笙……把他交给我吧。”
金危榭微微一笑,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白悦笙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危榭想要见识一下白悦笙,白悦笙又何尝不想见见金危榭。
只是还没等他琢磨好该如何利用鉴宝大会这个机会抱上金危榭的大腿,时间就进入了九月份。
白悦笙是看到了顾爸爸在博古斋门口贴上了“东家有喜,放假一天”的通知,又开车拉着顾家其他人一起送顾九阙去学校报道,才意识到这个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了。
顾家依旧团圆和睦,甚至比从前更风光了。可是他们白家却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他的妈妈在车祸中撞断了一条腿,他的爸爸至今还躺在icu病房里昏迷不醒,而他自己也背上了一千五百万的债务不知道该怎么还!
白悦笙想不明白,金家最恨的明明是顾家,想要报复的也是顾家,为什么最后倒霉的会是自己?想到白家接连遭遇的不测,白悦笙脸色一沉。竟然找到了关押疯三的派出所,要求疯三赔偿他们家的经济损失。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得帮帮我呀!那个疯子为了报复我,竟然一把火烧了我们家挨的房子,还故意制造车祸把我爸妈撞成那样,还雇人抢劫我,你们是不是得让他赔偿我的经济损失?对了,他还把我的成化鸡缸杯抢走了!”
那可是价值三个亿的古董啊!白悦笙想想就觉得心头淌血。就算疯三不肯赔他钱,只要肯把鸡缸杯还给他,他的情况也能好一些。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白彦梁夫妇的医疗费交不起,念书的学费也凑不齐,甚至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