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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德道:“那时王爷就已经收服了邻水洼,大可以让他们给我们运粮,我们只需派出去一小部分人领头就可。”
闻言宗自沉放下心来:“好。”隻盼着此次借粮能够顺利些。
三天的黄金救援时间即将过去,司天台的消息也在这三天时间内悄悄走露。
宗自沉这天刚看完下面人统计的各项数据,想着现在去司天台看看,再了解了解情况。
心里盘算着,发出的信件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刚跨出门,就听见院中王君似乎和某人吵了起来,王君大喊道:“你既为百姓父母官,现在走像什么样?”
他快步走到院中,看到王君一人对峙着人,这些人都将官帽拿在手上,身上也穿着常服。
宗自沉走过去,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几个和王君对峙的人纷纷行跪礼:“参见王妃!我等前来辞官!”
辞官
宗自沉眼眶微睁,厉声道:“辞官?!如今北都如此天灾横行,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诸位说要来辞官,是为何?”
他视线一个个扫过要辞官的这几人。
那其中一人说道:“王妃,我等本家都在上京,家中年迈父母尚等我等赡养,父母隻愿子女平安无事,我等如若折损在北都,怎么对得起父母。”
“还望王妃能允许我等辞官还乡。”
宗自沉怒气横生:“这位大人所言荒谬,你又怎知你一定会折损于北都,北都地动一过,只要官民合心,自可度过难关,何谈折损!”
那人轻笑一声:“王妃,实不相瞒,您大概不知道,我等已知北都此次地动极有可能和百年前一样,而如今北都刚过雪灾,根本无力援助百姓。”
“等百姓求助无门的时候,怒火将直衝天水郡州府,那时我等又该怎么办?而且司天台刚刚测算出,还会有地动,还请王妃放我等回乡!”
宗自沉太阳穴一突道:“我已经向朝廷上报了,同时也向周边州郡借粮了,诸位自可放心,北都决不可能陷入更严重的境地。”
“下一次的地动,既然已经提前知晓,还望各位大人及时组织百姓逃离,自可减小损失。”
他刚说完,这几个要辞官的人中突然有一人略带嘲讽的道:“原本北都如此灾难,朝廷一定会第一时间援助,可现在却迟迟没有动静,还不因为景王不得朝廷的心!”
“如若你们不来,北都又怎会如此。”
他的一句话,让原本悄悄打量院中情况的官员都心生摇晃。
宗自沉当即冷笑出声:“这位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北都的天灾谁也无法预料,但天灾来临,景王殚精竭虑未敢懈怠,人祸当前,景王已领兵前往,我景王府上下无愧于天地!在灾难面前从未想过弃百姓于不顾,隻为苟且偷生!”
“而且北都虽为景王封地,但是景王也不过是一个臣子,普天之下都是王土,百姓有难,天子视而不见,岂非是臣子之过!”
“再说大人你呢!得天子令为一方官员,自当为百姓生计死而后已,而今尽想弃百姓而归乡,失了朝廷的信,寒了百姓的心。”
“如今又口出狂言,我竟一时不知,你是在怪景王还是在责怪朝廷!”
那人一听扑通一声跪下,屋内悄悄竖耳听的人,也急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可没有说景王不好,也没有说朝廷不好,更不想辞官。
那人急忙解释道:“下官非此意,只是家中父亲卧病在床,今春刚接到消息,不得不辞官!”
宗自沉拂袖,垂眸看他,冷言道:“既如此,几位大人自可回去,但回去之后,上京可莫要出现北都上下不作为的传言。”
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上前了几步,略显气愤及不屑道:“王妃,您也无需怀疑下官们,我等随后自会离去,但是北都整个官府让一个后宅之人做主,这可不是传言!”
“后宅妇人成了北都官府的主事人,让我等如何信服?这北都的灾难如何挺过?下官们又要如何从事?”
宗自沉正眼看他,正色道:“我没记错,这位大人姓王吧。”
“王大人,北都州府大人目前昏迷不醒,姑且不论,郡守闭门不出,郡尉郡丞皆认可我主事,我又有王爷玉印,原本就让我不得已时主事。”
“王大人,我想问一句,这时难道不是不得已之时。”
他轻笑一声:“我知不仅王大人,在这府衙内还有不少人都瞧不起内宅之人,更瞧不起我宗自沉。但是作为你们口中的内宅之人,自北都地动开始,我从未想过放弃每一个百姓,更未生出退意。”
“但是自诩高尚的你们,却在最需要你们为北都出谋划策的时候,一边生着退意,一边暗自瞧不上我主事,你们的心思有几分用在北都的灾情上。”
宗自沉向后退了一步,环顾着四周,扬声道:“如若诸位觉得我所做决策有误,大可直说。
“尔等能入朝为官,也是吏部层层考核筛选下的人才,请你们发动你们的全部才智,筹集北都的粮草物资,与百姓共度难关,莫要将才智用在另处!”
“还有诸位记住,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然后他又看向几个要辞官的人,冷冷的道:“几位要走,就快些吧,天即将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