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婚礼(2 / 5)
到了好久不见,正在下地干活的二舅。
二舅告诉我两个月前还没到清明的时候,父亲把母亲的墓地给挪走了。
“挪走了?什么叫挪走了?”我一脸不解,还被蒙在鼓里。
“就是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走了,说是要给她新弄一个墓地。咋?你爹没和你说?”二舅看着一无所知的我,悉心解释给我听。
“没有,我刚知道。”我摸了摸脑袋“移哪儿去了?”
“嗨,我说还是大伟你聪明,不愧是咱们村子里个大学生,这个问题关键就关键在这里了。”二舅故作神秘。
“二舅你可别卖关子了。”
“你爹把你娘的墓给移回河南去了。”
“河南?为啥啊!”“还为啥啊,你爹是倒插门女婿你不知道?”
“这我知道啊,可我妈的墓地,他干嘛移回河南去,我妈又不是河南人。”
“这就得问你爹了,我估摸着是你爹给将来自己和你妈葬到一起做准备。”
“那将来他百年以后,一起和我妈葬在这里不就完事了!”我感到难以理解。
“你们年轻人啊,不懂以前那些破事。”
“以前咋啦?难不成我爹这招来的上门女婿还被人瞧不起啊。”
“对咯!你爹年轻时候,没少被人说是吃软饭的。”
“嗨!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我爹还在乎这个?”
“那可不嘛!行了大伟,晚上到二舅家吃顿饭。”二舅似乎没把这件事看的太重,但我却不同。
尽管二舅盛情邀请,但我却也一心要找到母亲的墓地祭拜,并把这件事情一探究竟,于是就婉言谢绝了二舅,很快就坐上了去济南的客车。
到了济南,已经是晚上了,只能先在济南的酒店过一夜,吃完饭,才终于打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哦,是大伟啊。”
“我问您个事儿,我今天回老家扫墓了,二舅说你把我妈墓移到河南去了,怎么回事啊?也不和我说一声。”
“哦,这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你不是在国外嘛,唉,怎么你回国啦,也不来北京看看我们。”
“我说的是你把妈的墓移走这么大的事儿,事先应该和我商量啊。”我有点生气了,父亲虽然一直以来说一不二,但这次多少有点过分了。
“对不起啊大伟,这事是我的不是。”
“爸,我这次回来就是给我妈扫墓的,你就告诉我现在给移哪儿了吧。”没想到父亲很快就承认错误了,让我也不好深究。
“就咱河南老家,小时候我一直带你去的。”
“具体位置呢?”
“村后头不是有座小山坡儿,绕过去你就能看到了,我给你妈买了好大一块地。”父亲大致指出了位置方向,但还没多说几句,就隐约听到电话里老王的声音。
“行了大伟,我还有事儿不和你多聊了,代我向你妈问个好。”还没等我回答,父亲就把电话给挂了,估计又是老王催着父亲打牌去了。
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先合计在济南住一晚,明天一早先坐高铁到鹤壁,再转车到父亲老家的村子。
第二天先坐高铁,又连转了两部长途汽车,绕了半天的山路,坐了好久才下车到达了目的地,已经是过了晌午,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禁让我有些头疼。
低矮的平房,黝黑的门洞,时不时还从门洞里传来的狗叫声,脚底旁还堆放着一小堆的食物垃圾,腐烂的西瓜皮上飞着成群的苍蝇。
父亲真正的老家就在这儿了,实打实的全国贫困县里也算不上号的小村子,打开手机,4g信号居然降格到了2g,同样是农村,和山东老家那里差远了。
尘土飞扬,灰蒙蒙的天,一辆拖拉机慢悠悠地开了过去。
我也是好久没来过这儿了,估计能有快二十年了,虽然这里不像经济条件较好的地方那样飞速发展,日新月异,但毕竟多年不曾踏足,一切还是感到陌生。
依照父亲昨天电话里说的大致地理位置一路寻去,外加我多年前的模糊记忆,居然没有迷路。
走过曲折的山路,估计又是有一个多小时,我终于来到母亲的坟前。
相较于从前相对简陋的坟堆,如今新的墓地显得气派多了,占地面积比从前扩大了十倍都不止,正中心的位置,崭新的墓碑上新刻着母亲的名讳,甚至还有母亲生前的黑白照,仿佛她老人家音容犹在,看着静静的坟墓,一时间我热泪盈眶。
“妈!”我稍微有些哽咽出声“儿子来看你了。儿子不孝,自己在国外过着逍遥的生活,却孤零零的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来看看你。”父亲和杨欣欣的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汇报”给母亲的在天之灵过了“现在我过的挺好的,爸也挺好的,我们都组建了新的家庭。”我把带着的水果等贡品一一摆在母亲的墓前,又上了三支香。
“爸和欣欣过的挺好的,虽然我不在国内了,但是爸的晚年有人照顾了,您放心吧。”我不停地和母亲对话着,或许她在天有灵能够听见“这几年我事业也特别顺利,对了,这次欣欣又给爸生了个孩子,是个大胖小子,您终于可以宽心了,咱们陈家有后了,您在天有灵,还要继续保佑我们,日子过的顺顺利利,太太平平。”
“今后,虽然我现在人在国外,回来不方便,但是我有空就来看你,陪你说话,给你解闷。”
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不知说了多久,时间长到这次从西班牙回来终究不虚此行。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是什么涵义了。
我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村子走回去。
我本意是坐六点的最后一班汽车回鹤岗,再在鹤岗留宿一晚,明天再回北京,刚到村口,却不想正好遇到了正在抽旱烟的村支书魏叔。
魏叔六十出头,在村里已经当了快二十年的村支书了,和父亲关系一直还不错,打小便很照顾我,是我在河南父亲老家的而这个黑寨村里为数不多还算熟悉的人。
魏叔认出我很是惊讶,然后是欣喜,自从十八年前高考完和父亲一起回来过一次后,我还是次见到魏叔。
正值晚上做饭的时间,村里的渺渺炊烟升起,路上却难见几个人。
多年未见,自然是有好些话要唠,魏叔客气地把我请回他家,一栋自建的三层小楼,在这个贫困偏远的村子里最,毫无疑问是气派的建筑。
正赶上饭点,魏叔和他的媳妇儿王婶硬留下我吃饭,我也只好不客气了。酒足饭饱之后,魏叔又和我唠起了家常,话题确不经意间提起了我的父亲。
“大伟啊,恁爹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魏叔由衷的说道,丝毫没有抬举我的意思。
“俺家大刚就不行,和你差远了。”王婶在一旁附和到。
“嗨,你这老娘们儿说啥呢,俺家大刚能和大伟比么,人大伟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就俺家那兔崽子,整天就没正经的,到深圳打工都三年了,就去年过年回了趟家,平时也没几个电话。”
王婶在一旁使劲点头。
“是啊,要不说恁爹好福气,又有你这么个孝顺儿子,又给你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后妈。”魏叔感叹起来。
“什么后妈?”我听了一惊。
“怎么你不知道啊,恁爹上月又娶了年轻漂亮的小娘们儿,婚礼还是回俺们村里办的。”魏叔唾沫星子乱飞,眼里满是羡慕之情。
别人不知道,但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