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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看着三张睡得香甜的精致小脸,又想到他们长大后找自个要钱的样子,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妈的!好想把他们塞回肚子里!
若不是做了那个预知梦,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女儿,以后会长成六亲不认的地痞流氓。
发工资
江乔找了个空位眯了一会,三点整,她准时睁开眼,这是身体多年形成的生物钟,一时半会改不了。
起身看了一眼,陆安他们三仍睡得香甜,陆安甚至在睡梦中还挥了挥小拳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江乔在梳妆台前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扎了一个干净爽利的马尾辫。
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江乔跟相亲认识的参军丈夫陆衍结婚得早,今年不过二十六岁。
可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已经初现疲态。
五官是极精致的,但泛黄的皮肤,干枯如杂草一般的头发,眼神中透露出的疲惫,以及眼角的细纹,无一不显现出她比同龄人要沧桑不少的事实。
不仅如此,江乔跟三兄妹说的,身体不太好、手酸,也不全是诓骗他们的,她觉得隐隐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虚浮,应该是长期劳作,操心操肺导致的。
她不禁恍然,不知从何时起,以前那个青春活泼的少女,竟变成了这副模样。
陆珊的起床声惊醒了她,江乔赶紧朝屋外走,她还要赶着去上工。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白雅芬在那拿米花糖哄江大宝,“大宝,来,吃米花糖。”
江大宝一把抓过米花糖,就往自个的嘴里塞,吃得两腮鼓鼓。
“你慢点吃,不急,还有,都是买给你的,咱们藏起来偷偷吃,不给安安康康他们,好不好?”
白雅芬看着自家大孙子那吃得香甜的模样,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背对着江乔的她,没有想到,这番话让江乔瞬间冷下了脸。
以前江乔都是三点多一点就赶去上工了,今天去晚了一些,没想到会听到白雅芬的这番话,原来以前背地里,她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想想那个预知梦,又不奇怪了,梦里,白雅芬一直都偏袒大孙子,对陆安他们这三个外孙不闻不问。
后来三兄妹‘不成材’,白雅芬更是连家门都不让他们进了,更是放言,让他们别带坏了江大宝。
呵呵,江大宝还需要人带坏,他以后的‘成就’,可不比三兄妹差。
江乔抿了抿嘴,冷不丁地出了一声,“妈。”
白雅芬没想到江乔还在家,措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拍了拍胸口,狠狠地瞪了江乔一眼,“哎哟喂,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江乔扫了一眼江大宝手心里攥着的米花糖,笑道,“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还是妈你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白雅芬心虚地翻了个白眼,磕巴道,“我、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江乔没接话,而是张开手,“我的自行车呢?”
“自行车?”白雅芬转了转眼珠,“什么自行车?”
江乔嗤了一声,“就是陆衍给的彩礼,三转一响里的凤凰牌自行车,还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吗?”
白雅芬不认账,“不知道,你自己的彩礼,你都不看好,我上哪给你找去。”
江乔顿时乐了,当初陆衍给的丰厚的彩礼,三转一响,外加一百块钱,她刚拿到手就被白雅芬给要过去了,美其名曰帮她保管,现在居然好意思说这话。
白雅芬明显也想起了这一茬,赶紧使出了她经常用的那一招,转移话题,“你不是四点就要上工了吗,现在都三点半了,咋还不出门。”
江乔:“从咱们家到厂里,走路要半个多钟,骑自行车十分钟就到了。”
白雅芬撇撇嘴,她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把自行车给大儿子江东骑,就是想着让他节省路途的时间,上工轻松一点。
江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赶不及了,临走前只放下一句话,“下午放工回家,我要看到我的自行车。”说完,又状似不经意地道,“中午我回来的时候,咱们院里的苏大婶还问我呢,说咋没见我骑那辆自行车了。”
白雅芬脸色一变,苏翠花那女人,一向跟她不对付,嘴又碎得很,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把闺女彩礼里的自行车给儿子骑了,指定宣扬得整个大院都知道了,到时候她在大院里还咋做人?
虽说,院里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做的,但把收的女儿的彩礼,光明正大地用来贴补儿子,还是不那么体面的,别个家要是知道了,还以为他们江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才这样干。
她瞪着江乔的背影,骂骂咧咧道,“知道了。”又嘀咕一句,“讨债鬼。”
江乔赶到厂食堂的时候,刚好四点钟。
厂里规定食堂人员下午上工四点钟之前要到,但其实也不那么严格,有些工人都是四点多一点才到,江乔来得还算早的了。
朱大娘早早地就到了,正蹲在地上洗菜。
她年纪大了,腰不好,洗一会就要捶捶腰。
江乔见状,赶紧过去搭把手,顺便跟朱大娘闲话两句,“大娘,你这腰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朱大娘的丈夫很早就因病去世了,大儿子出生便是残疾,腿脚不好使,一直没有工作,小儿子今年刚刚初中毕业,家里的负担都在她一人身上,做帮工工资又低,请假一天就少一天的工资,哪怕腰出了问题,她也不舍得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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