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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野兔子花了不少时间,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一趟上山,收获满满,不仅有四方笋和金银花,还抓到了野兔子。
两人满脸兴奋,脚步轻快,没一会就到了山脚。
林芳正跟江乔请教,野兔子要怎么做才好吃,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林嫂子,江嫂子,你们两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范玲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不住地上下打量着两人。
林芳快言快语,刚想说她两从山上回来,挖了四方笋,捡了金银花,还抓到了好几只野兔子。
江乔伸手在背后扯了扯林芳的袖子,林芳立即会意,改口道,“就去了趟后山。”
“真的?”范玲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背篓上转了转。
江乔坦荡地回望范玲,“真的。”她可没骗范玲,“范嫂子,我们要是真弄到了什么好东西,至于弄得这么狼狈吗?”
范玲看了看两人,脸上黑乎乎的,衣服也刮破了几道痕,确实看着挺狼狈的模样,“这才说明你们真弄到了啥好东西呢。”要光是上山捡了点柴禾,指定没这么狼狈。
范玲挤了挤眼睛,“林大妹子,小江,咱们都是邻居,有啥好处别偷摸藏着啊,给我分享分享。”
江乔把背篓拿下来,扯掉上面盖着的棉布,“真没啥好东西,就挖了四方笋,采了点金银花。”
范玲伸长了脖子望了望,果然,竹篓里只有四方笋和金银花。
范玲随军时间不比林芳短,林芳知道后山有竹林的事,她也知道,还经常去挖嘞,四方笋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金贵玩意,至于野金银花,漫山遍野都是,更不值钱了。
她失望地道,“切,下午三点那会我就看你们上山了,折腾到这个点才下山,还以为你们弄了啥好东西,没想到就这。”
江乔道,“是啊,就弄了这点东西。”
范玲哼了一声,便走人了。
江乔和林芳接着往回走,林芳问,“小江,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跟范玲说实话。”
江乔说,“嫂子,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得到好处静悄悄,吃点小亏呱呱叫’。”
“得到好处静悄悄,吃点小亏呱呱叫……”林芳重复了一遍江乔的话,细细品道。
“对,就范嫂子那人,要是知道我两在后山抓到兔子了,指定宣扬得整个军属院都知道了。”江乔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小声道,“说不准还会说咱俩小布尔乔亚,挖社会主义墙角呢。”
江乔没说的是,刚才看到范玲背着这么大一个背篓,足足比她们两个的大了一圈,一看就是个贪心的人,要是让她知道,后山能抓到兔子,指定天天往后山跑,到时候野兔子被她抓绝迹可咋整?
江乔刚才是故意放走了几只,等来年公兔子和母兔子又生了小兔子,她再来抓,打着一个生生不息的主意,以后年年都有野兔子吃。
林芳深以为然,“小江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江乔回到家,推开门,“孩儿们,我回来了。”
陆衍已经从部队回来了,正跟三小只分着吃韭菜盒子和韭黄包子呢。
江乔望一眼,“吃着呢。”
走到厨房,拿了一屉韭菜盒子和韭黄包子,给了院子外边站着的林芳,“嫂子,回去热一下就可以吃了,饼皮里都锁着油,一热味道就出来了。”
送走林芳,陆衍问,“你这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啊?”
江乔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有几道划痕,看着确实像在泥地里滚了一圈。
还好她提前换了一件旧衣服出门,要是新衣服弄脏了,可心疼了。
江乔摆摆手,示意陆衍过来,神秘兮兮地道,“你猜我弄到了什么?”
陆衍配合地凑过来,“弄到了啥?”
“弄到了这个。”江乔把金银花和四方笋拨到一边,露出背篓里的三只灰色的野兔。
一只野兔正好醒了,扑腾了一下后腿。
陆衍惊讶出声,“从哪弄的啊。”
“后山上弄的。”江乔得意地道,“我跟林嫂子合力抓的。”
陆衍竖起大拇指,“你们可真行。”
三小只还是头一回见到野兔,他们三头挨着头凑到背篓边,陆安说,“哇,这野兔子好小啊。”
野兔比家兔小上一圈,看着只有家兔的半个大。
陆康咽了咽口水,仰起头,“好、好吃吗?”
江乔也没吃过,“应该跟家兔的味道差不多。”
陆珊:“兔兔这么可爱,可以不吃,然后养着吗?”
“不成。”江乔道,“要是养在家里,别人问我们兔子哪来的,那我们咋说?”
陆珊扁扁嘴,“那行吧。”攥着小肉手挥了挥,“我要吃三大碗。”
晚上就做兔肉和四方笋,吃个新鲜。
三只野兔子,三种做法。
兔肉清理干净,涮上蜂蜜,用柴火烘烤,脂肪被燃烧滴下的油脂落在炭火上,伴随着诱人的滋滋声的是三小只咽口水的声音。
剩下两只野兔的兔肉一只做了干煸,一只用沙姜爆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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