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骠摆着手大步往门外走“我亲(1 / 1)
&esp;霍骠摆着手大步往门外走,“我亲自去接她。”
霍骠昨晚返回医院都凌晨两点了。第二天不需要出庭,但上午在他的私人事务所接见了一位事务律师和他的当事人,该事务律师半个月前就跟他的助理预约了,不好延后。
中午跟一个重要的内地客户有饭局,之后二人在大批保镖簇拥下到跑马地看了马赛。
该客户与其说是他的客户,不如说是他哥霍闳珅的,来头极大的二代,极难讨好。幸好此人对赛马与赛车情有独钟。
霍骠不仅是港赛马会正式会员,还是个“镶金钻”的资深马主。他在自己的庄园建有马厩,这些年陆续高价购入近十匹赛马,其中系出名门的就有四匹,每匹的价格都足以在港购下一栋豪宅。
有霍骠陪同引荐,太子爷在马场里跟逛自家后花园差不多。宾主尽欢。出来的时候,俩人勾肩搭背,就差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了。
下午四点,霍骠前往高等法院大楼的大律师公会办公室出席会议。
前一天晚上只歇了三、四个小时,一整日奔波下来,也没时间补觉,也就是他年富力强,精力充沛,跟没事儿人一样。推了晚上会长做东的酒局,只说家里有要紧事儿,兴冲冲赶回去见自己的心头肉。
“下午茶她都吃什么了?喜欢我上次从英国带回来的黄油酥饼吗?”沉拂砚课时很重,身体的消耗特别大。霍骠特地交代家里的人,小姐放学之后,在正经晚餐前,伺候她吃一顿下午茶。
佣人接过他的外套,闻言愣了瞬,这才意识到二少还不知道沉小姐不在家。
“二少……”她没挂去衣帽间,捧着衣服站在原地,一脸欲言又止。
为免闹出些乱七八糟的主仆绯闻,霍家为二少爷挑选的佣人全都是在本家伺候了十几年,知根知底,手脚利落的旧人。
吴淑芳四十好几快五十岁,连儿媳妇都娶了。霍骠虽不耐,仍给她留着些脸面,不斥责,但也没心思搭理她,抬腿就往里走,着急上楼寻沉拂砚。
“二少!”&esp;吴淑芳更慌了,忙追过去。等他上去找不到沉小姐,一屋子人都得吃挂落儿。
吴淑芳年轻时在霍家老宅厨房里干活,调派来照顾二少爷,相当于管家。她煲得一手老火靓汤,有次技痒下厨,炖了盅姬松茸雪耳百合乌鸡汤,霍骠没喝几口,沉拂砚却一连喝了两碗。霍骠高兴极了,吩咐她每周至少给沉小姐煲四次汤,清汤浓汤交替着来,别叫小姐上火了,并将她本就丰厚的工资直接提了两倍。厨房除了厨师,还有三个干活的阿姨,吴淑芳就是站在一旁指挥,动动嘴,盯着火候,她自然乐意。
种种缘由,霍骠待她明显比其他佣人客气,吴淑芳还是很怕他。不止吴淑芳,霍骠一黑脸,全家上上下下都噤若寒蝉。
霍骠脚下不停,勾了下指头,示意她跟上来说。
吴淑芳三步并作两步,不敢再支吾,“二少,沉小姐还没回来。”
霍骠顿住脚步,撩起袖子瞥向腕表,“这个点儿了,她打过电话回家吗?”一字一顿的,太平静了,反而有些瘆人。
没打,一个字都没有。到饭点儿了还不见人,是吴淑芳主动拨打她的手机,保镖接的电话。吴淑芳从霍骠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觉得心里发毛。她不敢火上浇油,避重就轻告诉霍骠,“问了接送她的苏先生,说是一放学,就直接出发去了医院。”苏格拉瓦唐思苏克(sukolwat&esp;tangsrisuk)太拗口,她就记得个苏字。
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霍骠脸色阴沉。
他将沉拂砚看得极紧。怕她反感,没在明面上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上下学由苏格拉瓦接送。霍骠向母校,也就是沉拂砚就读的私立国际学校大手笔捐赠了五百架德国进口的钢琴和一笔巨额赞助费。他告知校方,沉拂砚是他的女朋友,交代他们多关注她的学习状况,在校的身心健康,尤其她的安全,乃重中之重,除非他的保镖来接,或是得到他的首肯,门卫不得私自放她出校。
他对沉拂砚态度就委婉得多:她一个女孩子外出不安全,想去哪,就吩咐苏格拉瓦送她,并提前跟他报备;他日常忙,也就下午下班之后和节假日能跟她在一起,这些时间他希望沉拂砚呆在家里,实在想出去玩儿,就跟自己说,他亲自陪着她。
沉拂砚听罢冷笑。话说得天花乱坠,实质等于剥夺了她所有的私人时间,除了上课,都将她禁锢在他身边。她将自己视作一件暂时抵押给霍骠的商品,没跟他掰扯,每日在学校和霍宅两点一线,安静地等待她哥康复。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霍骠已经习惯了沉拂砚的安分,就受不了她自作主张。他不肯承认,他所谓的,“想去哪儿都行,只要提前跟他报备”,就是句场面话。他打心底里想让沉拂砚每天都乖乖等着他,只要他回去,就能见到她,与她亲近,对她为所欲为。
他无比渴望能够完全掌控沉拂砚,让她的生活以自己为重心,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他甚至不允许她单独与亲兄长见面。兄妹二人的亲密无间让他心生嫉妒。
昨儿的事儿他体谅她。沉吞墨病情恶化让她方寸大乱,所以没得到他的同意就私自出门。况且她是跑去寻他,他其实是有些惊喜的。
今日就不一样了。他为她连夜奔波,一宿都没怎么阖眼,替她解决所有的难题,让她大哥得到最好的医治,沉拂砚她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就算要去探病,难道不能等他回家,陪她一起去?他满心满眼都是她,什么事儿都为她做了,还一再让步,处处迁就。好比昨晚,他明明可以顺理成章占有她,还是心软,中途收手了。
妈的,为了她,差点儿把自己给忍萎。偏这臭丫头油盐不进,冷心冷肺,给他拨个电话能他妈费她多少功夫?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敢情对她的好,全打了水漂儿。
霍骠心头火起。
吴淑芳只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阴森的脸色,缩着头问,“二少,那我现在打电话给苏先生,通知他把小姐送回来?”
霍骠摆着手大步往门外走,“我亲自去接她。”让她自己回来,她肯定搁那儿使劲儿磨蹭,跟她哥东拉西扯的,谁知道要耗到几点?他这一天净惦记着她,心神不定,都快得相思病了。
坐在车里,敞开着窗,吹了一路深秋凉爽的夜风,霍骠的心情本来平复得差不多了,而一想到马上能见到沉拂砚,他其实还有点儿兴奋。
当他叼着烟来到沉吞墨的病房前,却一头撞见沉拂砚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
仔细瞧去,那医生不就是她中意的类型?油头粉面,娘们儿唧唧的小白脸。
霍骠“啧”的一声,龇着牙笑,“还挺热闹。”嘴里的烟直直掉落在地上。
他一开口,病房内外就跟按了暂停键似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只余下医疗设备运行时‘嗡嗡’的噪音。
“别停啊,你们该干嘛干嘛。”霍骠油光锃亮的皮鞋懒洋洋地碾了碾还燃着火星的烟头,“怎么着?不欢迎我来?”漆眸微眯,越过众人,直勾勾落在沉拂砚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