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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下列车长,用拳头将其在脸上猛揍,砰砰砰,直到面部变形,一片血肉模糊,脑袋都被轰成了浆糊,狄狛才肯罢休。
而列车长至死,都紧紧拉着刹车扳栓,要让列车停下来,车轮在铁路上刮擦出剧烈的火花,正在紧急刹车。
与此同时。
列车已经开上了跨江大桥,这座桥的长度甚至接近了两公里,下面在暴雨天候汹涌翻滚着的冰冷浪涛。
毫无征兆。
磅!
一声晴天霹雳的炸响,大桥中心被炸断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土石翻涌着,桥中心断了一个缺口。
而列车虽然在紧急降速,但已经来不及了,朝着那缺口直杠杠的开下去,这让狄狛稍稍有些清醒过来。
以他现在和普通人无异的身体,掉下去完全就是送死。
哐哐哐……
眼看列车最前面一节的驾驶舱已经跌落下去,强烈的求生欲望催动着他,狄狛赶紧打开舱门,攀爬着铁梯,在坡度倾斜程度还不高的时候。
他死里逃生,成功爬上了车顶,就准被往后面车厢走。
但车顶上还有一个女人,站在车顶上方,她已经将车上的所有持枪的sct成员解决完,脸上溅着几滴鲜血,正是格蕾。
现在车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格蕾手中持着装载特化弹药的冲锋枪,面无表情的看着狄狛。
列车仍然没有完全刹住,还在一步步的掉下深渊,前两节车厢已经跌了下去,九十度的悬在半空,这重力拉得后面的车厢也在继续滑向汹涌冰冷的江水。
狄狛就欲冲上去。
格蕾张合着嘴,似乎是在念着什么,但在狂暴的雨水中根本听不清,不知那是诅咒,还是某种愿景。
嗒嗒嗒……
冲锋枪枪口不绝绽放出致命的火舌,弹无虚发全部扫射在本就苟延残喘的狄狛身上。
打爆了他一条手臂,又在他身上打出一个又一个血洞,本就已经变成筛子的身体,更是创伤得体无完肤,打得他频频后退,身上烧出一簇簇奇异的蓝色火苗,焚烧着他的身体,也焚烧他罪恶的灵魂。
直到把完全跌下来列车,缓缓掉入恶劣天候影响下暴躁的江水中,那些怒涛的拍打,深邃无底的黑色水面,横跨两千米的磅礴大江。
格蕾顿了一会儿。
就这样,结束了么?
咔咔咔……
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求生欲,难以想象那是何等超绝的魔人。
“我不能死!”
“不能死……不能死……”
狄狛狂吼着,他生生把匕首插进了近乎垂直的车厢铁皮上,拼尽全身力气紧握着,他面容完全扭曲,五官都快挤在了一起,精疲力尽的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那匕首。
他完全失去了力量,完全濒死,甚至不能用异象来恢复半点伤势。
狄狛的另一只手被子弹打爆,小臂只剩下模糊血肉,和森白的残骨,极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到全身,宣告着他死亡的命运。
“竟然是这样!”
“是这样!”
他在恍惚的梦境中见过这一幕,汹涌翻滚的着怒涛,压境的黑云还有不绝的暴雨,断桥,失控下坠的列车。
这种既视感。
刹那间无边无际的惶恐占据了他的内心。
“啊啊啊……”
他发出无比扭曲的悲鸣,看了看自己流着血的只剩下骨头的小臂,他看着那残骨的截面。
狄狛大口喘着气,没有人能杀死狄狛,没有人,潜渊症也不行,宇宙也不行,命运也不行!
“要上了……”
“要上了!”
他同完全疯狂,彻底魔怔的癫人,那暴虐到无以复加的念头给了他力量。
狄狛竟将那一截残骨生生捅进了铁皮,顿时触电一样的究极痛楚从小臂穿透颅骨,直贯大脑皮层,深抵灵魂,哗哗哗……
残骨处汩汩溢着血浆,还有那些破裂粉碎的骨渣黏在烂肉上,生生被这狂暴的方式剜去了一截。
即使他的意志承受得了,但他的肉体仍在发出狂暴的痉挛。
他扯下匕首,凭着残骨在固定自己,往铁皮上方插去,如此反复不断。
那小臂的残骨破裂一次又一次,他全身都在发出极限的抽搐,如此往上攀爬着,此时列车已经完全停止。
直至将整条小臂骨头全部报废,他终于爬上了车顶,那极致颤抖着的疲惫肉体不可控痉挛着,饱受折磨的肉体哭着血来。
“我战胜了……战胜了命定之死!”
但狄狛却在狂笑,他破烂的身体与活死人丧尸无异,仿佛只是他的意志连接着人世间的一堆死肉。
格蕾有些僵住,此时的狄狛完全就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弹匣在刚才已经打空。
狄狛彻底发狂,像鬼一样持着匕首扑了过来。
但此时的狄狛早已经没有了异象的力量,只是像暴徒一样用匕首胡乱的挥舞着。
格蕾的格斗技巧完全不是狄狛能比,两三招将其制服,紧紧扼住他持匕首那只臂膀的手腕。
可狄狛已经彻底疯魔,将磨损到只剩大臂的尖骨刺穿了格蕾手腕。
咔!
狄狛一刀。
捅进了格蕾的喉咙。
又用力几分。
将整个刀刃,全部插进了格蕾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