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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男人,但也不像个十足的女人,长相倒是更偏女性化一点,如果留长了头发,换上裙子,其实和女人没区别,谁让关思量长了女人的东西呢。
徐青野想到这,刚才因为关思量投怀送抱产生的那点旖旎荡然无存,如果关思量现在忽然回头,就能看见徐青野脸上冷淡到有些阴沉的表情,像今天的天气一样令人讨厌。
关思量的身体不算秘密,关父去世前把没成年的关思量交托给谢桥时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所以谢桥一直想让关思量把性别改成女,然后名正言顺地和谢云飞结婚,那关思量父母留给他的财产也就名正言顺地归谢家了。
关父去世前和谢桥签的合同是压在关思量身上的一座大山,注定让他一辈子依附谢家,挣不开逃不脱。徐青野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关父在天之灵能不能看见,他亲手把自己儿子推进了一个怎样的深渊。
要在几年前,徐青野或许还有兴趣看看这几个人到底能闹出怎样的笑话,但现在徐青野笑不出来了,他一想到一年后关思量的性别改了,和谢云飞结婚,那时候无论他们俩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光这张结婚证,就足够让徐青野提前一年生气了。
电梯已经下降到十四楼,关思量被身后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知道徐青野又在抽什么风,站在他背后装深沉。
关思量抬手扯了扯领结,正想转身让他别看着自己,老实了一路的徐青野先他一步走了过来,跟一阵风似的那么快,把关思量整个人堵在了电梯角落里。
关思量皱眉,懒得问他要做什么,右手横在两人中间往后推徐青野。
推不动。徐青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按到电梯门上,另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关思量动弹不得,手也没法用,只能瞪着徐青野让他松开自己。
徐青野当然装作没看见,就那样低下头,用力吻住了关思量。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竟然不是在床上,这让关思量稍稍走神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徐青野已经逼他张开了嘴,舌头伸进去时带着一股淡淡的茶香。
徐青野的吻来势汹汹,真的亲到后发现关思量没有反抗,很快就温顺下来,含着他的舌尖轻轻地舔,也松开了手,带着他换了个角度背对着电梯门,两条胳膊缠着关思量的腰背箍得很紧,把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低着头亲得上瘾一般,越来越用力。
关思量要看着面前的数字越来越小,马上要到六楼了,他抬起手胡乱拍了拍徐青野的背,从喉咙里嗯了两声,这是他唯一能发出的声音,每次都能让徐青野的注意力转移那么一会儿。
徐青野在关思量发红的嘴巴上又啄了两下才放过他,但没松开手,还是把人抱在怀里的姿势,腾出了一只手擦他嘴巴和嘴角的津液,动作很温柔。
“不要跟舅舅结婚。”徐青野没有看关思量的眼睛,似乎只是句随口一提的话,偏偏他的语气很重,重到不像在跟关思量说话,像在自言自语。
他说:“关思量,你要跟我结婚。”
说是订婚宴,其实更像谢家的宴会,因为关思量家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来参加了,关思量坐在谢云飞旁边,对面就是徐青野,饭间两人连一点眼神交流都没有。
刚敬完酒,徐正贤给一直默不作声的徐青野递了个眼神,下巴冲谢云飞两人点了一下,徐青野摸着手中酒杯的杯壁,很想装作没看见,但徐正贤已经对他全程一声不吭的样子很不满了,没打算放过他,皱了下眉。
无谓为这种小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徐青野心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我敬舅舅和小叔一杯,订婚快乐,”徐青野看着并不怎么登对的两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早日结婚,百年好合。”
“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谢桥满脸笑容,冲徐青野招招手,“青野,你坐下。”
“我最不会说话了,”徐青野喝干净高脚杯里的红酒,也不在意对面两人喝没喝,就坐下了,十分随意地往椅背上一靠,衬衣袖子挽起一截,“不过酒还是要敬的,咱们家好久没有喜事了,舅舅和小叔订婚,我看着也高兴。”
徐秋月拢了拢头发,接上弟弟的话:“是啊,好久都没有办喜事了,咱们家下一场订婚宴就是你了。”
徐正贤忍不住笑了,佯装维护儿子:“青野才上大一,法定年龄都没到,急什么。”
“先成家后立业嘛,青野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也挺好的。”谢桥不赞同徐正贤的话,“不过还是得看青野怎么想。”
一桌人的目光都看向徐青野,他还是笑着,听见这话用指节蹭了蹭鼻尖,像个受不了大人起哄的小男孩,最后挺了挺背坐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其实我也愿意早点结婚,想想结婚的那天,我还有点等不及呢。”
说完目光微不可寻地落在对面关思量脸上一秒,关思量轻轻皱了下眉,挪开目光不看他,拿起酒杯抿了口酒。徐青野见状笑得更开心了,不再看他,面向众人任由大家打趣,不再开口了。
坐在徐青野和徐秋月中间的庭檐声刚吃饱,拿着一张纸巾随手叠着玩,半天叠了朵玫瑰花出来,被徐青野看见了,叠得还挺像模像样的,庭檐声可不是那种娱乐生活丰富的小孩,徐青野觉得新奇,凑过去看,“你还会这个,跟哪个小姑娘学的啊?”
庭檐声看了他一眼,半天憋出一句话:“不是小姑娘。”
“哦,”徐青野点点头,“跟哪个小男孩学的?”
“我同桌。”庭檐声似乎是不好意思,把花放到桌子上不碰了,也不肯多说别的。
徐青野逗了庭檐声一顿,笑够了把那朵花又递给他,“今天这日子挺适合送花的。”
庭檐声接过去,推开椅子走到关思量旁边,挤进他和谢云飞中间,举着那朵花递给关思量。
关思量愣了一下,没接,庭檐声也没放下,面无表情地举着,一大一小两人一时僵持,徐青野率先发现似的,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小庭子,干嘛呢你?”
“老叫人小庭子,讨不讨厌。”徐正贤先骂了徐青野一句,然后才看向庭檐声,“檐声从小爱黏着小关玩,咱家也就小关愿意搭理你个小孩。”
关思量笑了笑,接过那朵纸花,伸手摸了摸庭檐声的脑袋,庭檐声靠在他怀里没动,又摸了张纸巾叠。
徐青野用胳膊碰了碰徐秋月,“让你儿子跟着外公他们回去吧,别去我那了,人家都不跟我亲。”
一听这话,谢桥啧了一声,看徐秋月,“秋月又把孩子扔下,干什么去?”
徐秋月瞪了徐青野一眼,看向谢桥时讨好地笑了笑,“哎哟,跟院里同事去参加活动,在国外,带着他不方便。”
“方便也没见你带着!”谢桥斜了她一眼,又看贴着关思量站着的庭檐声,“檐声等会跟我回去,咱不稀罕跟着你妈。”
“外公怎么还抢人呢。”徐青野不干了,“我爸下午也去国外出差,我这暑假就自己在家,得让小庭子陪我。”
谢桥笑了几声,大手一挥,“你也别想跑,哪回放假少得了你,你外公家里放不开你俩吗?”
“不了吧,舅舅小叔刚订婚,我们不去掺和了,”徐青野坐直了,一副懂事体贴的样子,把庭檐声叫了回来,“我俩自己在家也挺好,反正有保姆。”
“可怜死你了是吧,”徐秋月受不了地开口,“外公您赶紧把他俩都带回去,要不然带着我儿子在家饿死我都不知道。”
“秋月这嘴啊。”
徐正贤叹了口气,几个人把谢桥逗得脸都笑红了,订婚宴结束后徐正贤直接去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