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 / 1)
那双眼睛还死死地瞪着苏二叔,可惜他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双手不断地挥舞着想要将藤蔓从他的嘴里扯出来,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鲜嫩的藤蔓“吧唧”一声从狭小的眼眶里钻了出来,鲜血不断的往外渗透,而那从眼眶里探出来的藤蔓似乎十分珍惜那血水,还没有等它滑落至面颊处便吸食了个干净。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倏然睁开眼睛,她刚才听到有人叫喊,那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像梓汐的叔叔。
雪白的身影几乎是融入屋外的皑皑白雪,很快的消失不见。
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可是宁舒仍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霜寒出现在她手中紧握。
他们竟然一直盯着自己吗?
一路跟到了明州。
这里可是苏家。
宁舒地心止不住的发颤,若是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苏家若有损伤,她有何颜面见到梓汐。
皑皑白雪之中一朵朵海棠花不畏惧寒冷地冒了出来,甚至是开出花来,散发着阵阵幽香。
原本已经停了的风雪再度开始,簌簌地雪花落在红花上,白雪越发的白,红花越发的艳,极致的白与红交缠在一起,无端地透着古怪与诡异。
有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宁舒却也顾不上其它而是快速地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那边是苏梓汐的闺房。
洛尘没有想到一向是嫉恶如仇的宁舒会放弃眼前唾手可杀的妖邪转而奔赴其它地方,颇为意外的挑眉。
原本踏出去的步子飞快的收回,足尖轻点,退开数尺。
只见原本宁舒所踏足之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下的白雪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的手中执着一把白底红伞,正是当初她一剑劈落的那把。
她与这伞有着不解之缘,可是却从未见过执伞者。
通身流畅地剑身在昏暗地月色下泛着银色的光芒,那人轻轻地转动伞柄,霜寒擦过伞骨发出刺耳地声音,就在宁舒快要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红伞很快的反转,再度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只能看出对方的身形好似是个男人,但是容貌却并不知。
伞沿从下往上朝着宁舒的面门而去,霜寒剑竖于身前,手腕用力,将红伞挑开。
对方好像很熟悉她的招式,交手之时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却不露丝毫的破绽。
宁舒并不愿意在此处多加纠缠,她现在隻想回到梓汐身边,除此之外再也不想任何。
灵气缠绕剑身,周围似有风来,白雪之中夹杂着红花满天纷飞。
“刺啦”
像是布帛,又像是纸张撕裂的声音传来,而后剑身没入。
视线里的红伞消失不见,唯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周遭昏暗一片,可是宁舒仍然看的分明。
白日里地匆匆一瞥因为梓汐的关系宁舒记住了对方的身形。
苏子轩的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像是要把身体里的血流尽,怎么都止不住,他错愕地看着宁舒似乎没有想到会如此,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倒了下去。
:不要抛弃我梓汐…
如同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尾冷的彻骨心寒,没有握紧的那隻手攥的死紧,指甲掐进掌心的皮肉,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心口泛着一浪高过一浪的苦涩与恐惧,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眼睛地视线直直的落在那道死不瞑目的尸体上。
她……
该怎么办?
随着呼吸胸膛内跳动的心臟不断的收缩,无尽的恐惧与惊慌如同海水将她淹没而她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任由那海水将她淹没。
仓皇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而宁舒终是于此刻抬眸,她的眼睛里尽数被红色的血丝侵占,眼眸无神,空洞的就像是深不见底的虚无。
而那靠近的脚步声顿住,女子手中的灯笼摔在地上,很快的被里面滚落出来的烛火吞噬殆尽。
“哐当”
霜寒坠落余地,剑身上的血迹随着颤动地剑身飞溅,在雪白的地上绽放出斑驳的红花。
她薄唇颤抖,望着女子的眼神浑然无助,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梓汐……”
心臟像是像是被什么撕裂开然后往其中塞入钢针,细细密密地疼,让她几乎无法承受,一丝愈合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反覆锥心的疼痛。
而苏梓汐则是站在那里,她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之中,只能看到女子下颌处往下滴落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
宁舒朝着女子伸出手,欲要往前一步,却见女子身影往后退。
隻那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便让宁舒再也没了前进的力气,“不是……梓汐、我、不是……”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她发现无论是自己如何去解释她都无法辩驳任何。
是怪妖邪不错,可是苏子轩的确是死在霜寒剑下。
苏梓汐像是不敢置信般小脸苍白无血,身体不断地在颤抖,无助极了,还未曾后退几步便绊到了什么摔在地上。
也是这一摔终于让她僵硬掉的思绪回过神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听到女子的哭声宁舒再也无暇顾及其它朝着女子而去,还没来得及靠近抱住女子便被长剑抵在了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