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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宥拿着手机,轻轻扬起嘴角:“你的药。”
戚柏宥对于演唱会并没有兴趣, 在他人生中无论是应试教育阶段还是走出社会, 沾着家族的光, 从最初太子爷一步登天到如今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被灌输的理念就是在正事面前,其他任何娱乐措施都是在浪费时间。
幼年不懂,以为好好学习就能家庭和睦, 他拼命的考了个年级第一,拿着奖状兴致冲冲的往家跑, 一推门, 自己那风流成性的父亲正压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快活的不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 他妈发了疯把女人打跑后,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他好好学习,未来继承家业,说她就自己这么个儿子了。
可事实上她妈别说他上的哪个班了, 就连他上几年级都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楚。
一门心思投在怎么挽回丈夫的心, 企图让他浪子回头。
然而婚姻和孩子都没办法让一个男人浪子回头,还有什么能让他浪子回头?
戚柏宥不想当他爸那种人,可又抗拒像她妈那样委曲求全, 到最后甚至已经看开的人口中应该成为的人。年少时候, 内心孤独又抗拒热闹,外表高傲内心又寂寞到无法对人诉说,把自己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也成了别人口中规矩自律不懂人情味的机器人。
直到某天, 他遇到了个藏在楼梯拐角偷偷观察了他半天,还自以为没发现的小孩儿。
魏秘书跟陈呈两个人站在化妆间门口一动不动,远看就跟两守门神似得,左右各站一个,而门里头是一对热恋期腻歪到人跨年晚会后台的化妆间。
一年一度的跨年夜,加班就忍了,偏偏还得看上司秀恩爱,简直可以登上年度最惨前三了。
前两天魏秘书突然被戚柏宥吩咐去弄两张跨年晚会现场的票时,他还懵了一下,内心刚刚震惊完千年冷面的上司怎么忽然对演唱会感兴趣了,就得知原来江俞跨年晚会收到了邀请。
整了半天,说到底还是为了搞浪漫。
直到魏秘书收到卫视那边的邀请函,才恍然想起之前戚柏宥好像特意给这场演唱会以冠名商的方式投资了一笔钱。
面对大金主要进后台的要求,电视台哪里敢不答应,早早就给戚柏宥备好了工作牌,策划人特别机灵,甚至隐约猜出了戚柏宥进后台十有□□是去找江俞的,于是在人满为患的后台里,江俞受到了大牌一线才有的厚待——使用单人化妆间的权利。
对于这一切其本人完全不知,只知道原本明天才能见到的戚柏宥此时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俨然是特意赶过来看他晚会的。
江俞脸上化了妆,嘴唇也涂了唇膏,戚柏宥见他凑过来就想亲他,连忙按住肩膀不让亲。
心下顿时不满起来,又讨好地说:“先生我唇膏是水果味的,我刚刚舔了下,还有点甜呢,没毒!”
戚柏宥眼睛含笑地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说:“都上好妆了,再补一次也麻烦,不是要换衣服吗?快去吧。”
“等下,不着急,我头发还没做呢。”江俞说完又问:“先生你座位在哪儿呀?会场那么大,观众那么多,我怕我找不到你。”
趁着头发还没做造型,戚柏宥伸手揉了揉,柔声道:“冠名商的特权,第一排特等席。”
会场能够容纳上万名观众,其中最前排是观众花再多钱也买不到的特等席,一般是提前准备给明星艺人,或者是与电视台内部高层有关系的人,以及像戚柏宥这种砸钱的金主大腿。
只要江俞在舞台上一站,就不怕在这人海茫茫之中找不到他。
由于戚柏宥对其他人的节目并没有兴趣,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听江俞唱歌,所以等江俞快要上场的时候,戚柏宥才领着魏秘书趁中场主持人说话的间隙,来到了座位前。
“马上就到鱼鱼了!我的牌子呢?”
刚刚在位置上坐下,就听见作为旁边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话,他低头扫了眼地面,发现对方脚下放了个写着江俞名字的灯牌,在黑暗中发着光。
戚柏宥心下一好奇,难得主动开口问道:“你是……江俞的粉丝吗?”
“对啊!”那女孩子一听就江俞的名字就两眼放光,一回头,发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坐了个帅哥,登时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戚柏宥哦了一声,刚刚扭回头,就听见对方又问道:“难道你也是鱼鱼的粉丝吗?”
闻言,戚柏宥一愣,他想了下,在黑暗中几不可闻的弯起嘴角,轻轻点头,承认了是他家小祸害的粉丝一员。
“那这个给你!”刚刚点下头,怀里就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个灯牌,接着听见女孩子继续道;“没想到鱼鱼也有男粉,太惊讶了!再过两个人就是他登场了,咱们坐在前排,一定要高举灯牌,让鱼鱼感受到我们煎鱼的热情!不然他会伤心的!”
戚柏宥:“……”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灯牌,又看了看女孩子一脸坚定的模样,忽然听见一声轻笑,回头发现坐在旁边的魏秘书低着头,肩膀上下耸动。
正在偷笑的魏秘书猝不及防也被塞了个灯牌,他看了看手中写着江字的灯牌,有些懵,偏头就发现戚柏宥手中换了个爱心的灯牌。
坐在戚柏宥旁边的女孩子对他说:“待会鱼鱼登场,你举江,他举爱心,我举俞,后面还有个love,一定要让鱼鱼感受到我们煎鱼粉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