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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尝了尝,毫不客气跟他抱怨:“有一点辣,我不喜欢。”
当当失落,他又接着说:“我还是喜欢你做的,比别人的都好吃。”
当当一扫低落,心情又明媚起来,“那我回松夷给你做好多好多小鱼干。”他用手比划比划。
“好。”绛戳戳他的脸颊,让他继续吃。
作者有话说:
这周六千,周六不更。么么
茶楼无脸戏
茶楼共两层,沈勿归他们的位置在二楼扶手旁,此处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戏台。
戏台搭设简陋,用几块木板制成高于地面的台子,戏子着服装在上方走来走去。木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但这并不扰茶客的兴致,唱曲儿声盖过这道微弱的杂音。
此时台上唱的曲是城民自个编排的,沈勿归看了许久,才发现这曲子的剧情是有关楚将军的。
扮演楚将军的那名戏子身量很高,体态也非常魁梧,可动作却很坚硬,如提现木偶。而另一名戏子则也是男子,不过他的戏服看着居然有些熟悉。
明蓝色的衣袍着在身上,戏子的十指虚虚勾住几缕丝线,他走到那名“楚将军”面前,抬起手里的丝线。
这熟悉的动作,沈勿归才想起来,蓝衣人的身份是什么。
是傀儡师。傀儡师在古代也被称为木偶师。
蓝袍戏子将丝线捆住“楚将军”,而被捆的“楚将军”不知用何法,把丝线全纳入体内,动作也恢复自然,丝毫不见刚才那个模样。看到这里,台上的剧情延续越来越诡异。
蓝袍戏子与“楚将军”纠缠,到最后令人震惊的一幕。蓝袍戏子将自己的心脏剥出,安在“楚将军“的身上。
最后的结局亦是沈勿归没想到的,台上唱的曲子背景会是楚将军战死后遭污蔑,木偶师不甘心中肆虐,欲想用傀丝复活他。可单纯的傀丝不能让傀儡恢复神志,只能沦为单纯的杀人工具。
于是他犯了木偶师的禁忌——用傀丝淬炼自己心脏,附在傀儡身上企图复活他。
沈勿归早已被这场戏惊愕到,全然没察觉台上的戏换了一场。
茶馆里的人仍然看得津津有味,和他一起感到不对劲的还有高于。
他捧着一把瓜子到沈勿归身旁,“刚才那戏瞧着有些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
高于点头,神情颇为疑惑,他哥居然质疑自己?
“军中有一忌讳。”沈勿归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在高于疑惑的表情下不急不缓解释:“严禁戏子改编军中大将,何况刚才那戏直接把楚将军演死了。”
“先不说木偶师淬炼心脏复活傀儡的禁忌,单单是戏里将楚将军改死的剧情,就该被封杀。”
高于了然,“所以这戏为什么还能演?”
沈勿归摇头,将茶杯安然放置在桌上。
“觉得戏奇怪吗?”绛不知何时靠过来,落座在沈勿归另一侧,拿起茶壶为他续茶。
“是有些奇怪。”沈勿归看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握住茶壶,另一只手撩起衣袖,抬起茶壶将杯子里的茶水倒上八分满,问他:“你知道缘由?”
茶壶有些烫手,绛刚刚不小心触碰到杯壁,沈勿归看他小心翼翼缩回手,脸上并没有露出一点慌乱,泛红的指尖被他轻轻搓了搓,然后放回衣袖里。
“嗯,大概知道一些…”
“给我看看。”沈勿归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话里,低身捉住他的手。
绛茫然,不知道他居然看到自己被烫伤,神情柔和,任由他放在手掌心看,“不疼,别担心。”
沈勿归脸色并不好,把茶壶推远,“别碰了,去拿水冲一冲。”
说完,起身拉他走。
绛没动,显然不想离开,就这样拉着他的手让他重新坐下,“没事。”
伸手给他看,指尖已然恢复原样。
沈勿归坐回去,拿着他的手反复看,放下心,继续刚才那个问题,“你说你知道?”
谁知绛摇头,视线落在楼下的戏台上。
“只知道冰山一角。”
沈勿归没打断,示意他继续说。
“曲子是城民自己编排的,在他们的臆想里,楚将军已经死了,木偶师为鸣心里的怨恨,犯下禁忌,复活他。”
“然后呢?”
绛停顿片刻,“最后木偶师成功了,但楚将军仍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傀儡,世人皆道可惜。后来他的凶狠就被世人知晓,更甚者要求木偶师毁掉他。”
沈勿归察觉他语气中细微的异样。
“所以他做了什么?”
他倏然笑起来,没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木偶师动心了。”
沈勿归有一瞬间的震惊,却已经知道了接下去的结局,只听到绛缓缓地说:“所以他想剥开自己的心脏,用傀丝淬练,最后渡给他,复活他。”
“他成功了吗?”
这次绛隔了很久才回答,像是提醒沈勿归,“你忘了?楚将军没死,这只是个改编的曲。”
他幡然醒悟,发觉自己真把这件事当成事实。曲里面的木偶师确实用自己的心脏复活楚将军,在故事之后,并没有明确结局,是生是死,好像都由观众决定。
端起茶杯饮下茶水,苦涩的味道一直绕在舌尖迟迟没散去。一直到后面,这种苦味荡然无存,变成一股淡淡的茶香,却又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