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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想着糖饼凉了就不好吃了,跑去二楼敲两人的房门。
还没敲上,隔壁的高于出来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小芙不明所以,看着紧闭的房门发出微弱的杂音。
“你让开!糖饼凉了就不好吃了。”小芙护着手上的糖饼,腾出一只小手去敲门。
高于轻而易举捉住她的手,顺势转了个方向。
“要不等会再来?”高于说谎的方式实在有些差劲,“他们两人兴许是困了,正在补觉呢。”
小芙头一次觉得这人谎话说得那么明显,冲他翻个白眼,指着外面明晃晃的天色。
“大白天补什么觉?他刚刚还说要吃我的糖饼,现在又回去睡觉了?”她推不动面前的高于。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退后一两步,把手放在嘴边准备蓄力大声吼。
高于在她出声前捂住她的嘴。
“喂喂喂小祖宗!嘘嘘嘘。”
高于不知道房间里的两人在干些什么,眼下来看,房门紧关,指不定绛又失控了。想到这些,高于就更不能让这个小丫头打扰他们俩了。
“唔唔唔——”小芙掰不开他的手,晶莹剔透的眼睛一转,蓄起一肚子坏水。
高于忽然觉得她这表情像要做坏事,没来得及收手,忽然感觉到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湿答答的。低头一瞧,她不知何时往他手掌心吐口水。
这可把高于恶心坏了,连忙松开,皱眉说她:“你怎么不讲卫生随便往人身上吐口水啊。”
小芙冲他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地说:“是谁捂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的。”
“你!”高于甩了甩手,恶心得都要把这只手砍掉了,顾不上她要继续敲门的动作。
“吵什么?”
青水临这会从房间里出来倚在门口,抱臂居高临下。
他换了身衣服。
原本青绿色的换成接近白色的淡绿,上衣雪白,袖口绣着两三缕青叶,下摆往下成了渐变色,一直到裙边,变成了淡绿色。
他走过来,每一步结结实实踩在地板上,都发出清脆的铃铛声。
走近了,高于看到他挂在腰侧的铃铛玉坠。
高于被他这副装扮迷了片刻。
“你怎么欺负一个小孩?”青水临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高于直起身体一看,小芙站在青水临身后寻求庇护的样子,加上青水临谴责的眼神。
高于:……
好在最后小芙还是没有打扰沈勿归。
青水临出来引走了她,还夸她做的糖饼好吃。
小丫头被他的甜言蜜语砸混了头,自然没顾上要去敲门的事。
临近中午,高于才看到沈勿归从房间里面出来。他站在楼梯口,正好和小芙计较上午送糖饼的事。
沈勿归出来的第一时间高于就察觉到了。
不过更让他注意的还是他哥脖子上的红痕。
沈勿归的皮肤接近小麦色,红痕弄在他的皮肤上,还是在后脖颈这样不被人察觉的位置,高于应当注意不到的。
只因为那道红痕太过于明显,像被人用锋利的指甲划伤的。
说到指甲——
高于大脑瞬间空白。
一直到沈勿归下了楼梯来到他们俩面前。
“他!就是他,他拦着我不让我敲门进去给你们送糖饼的。”小芙在高于旁边,逮着沈勿归一个劲告状,“热乎乎的糖饼可好吃了,你要是想吃,我还可以让临家哥哥给你们烙。”
沈勿归来到他们身旁,沉静的脸色忽然变得柔和,像是放下了极为紧绷的东西。
他抬手揉了一把小芙的头。
“麻烦你了,不过可以再多准备一碗甜粥吗?”
“当然可以。”小芙笑着答应,离开之前还锤了一拳高于的肚子。
小芙的力气软绵绵,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痛。高于没顾得上反击,目光从沈勿归出来那一刻就黏在他的脖子上,从来没移开。
沈勿归察觉到他直白的视线,没抬手遮。
倒是高于被他充满倒刺的眼神刺痛了,视线一收,沈勿归已经绕过他下去了。
沈勿归让客栈里的小二端了热水上去,小芙恰巧烙好了糖饼,他接过,没让她跟着自己。
“那个眼睛里装湖水的哥哥呢?怎么不见他下来?”小芙还记着上午那事,回想起来是不是自己把他吓哭了。
沈勿归知道他是在说绛,停在楼梯口,微微弯下腰,对上那双明亮的瞳孔,“他昨晚没睡好,明天我再让他下来跟你们玩。”
小芙跃跃欲试,眼睛都冒光,推着沈勿归的手臂往楼上走,“那你快去把糖饼给他吃,吃饱了再睡。”
沈勿归点头离去。
回到二楼,沈勿归在见高于从走廊深处过来,他停下脚步,一直等到高于缓步走来停在不远处。
两人心里藏话,脸色皆为沉重,像是碰见了一道难以抉择的事情。
沈勿归漆黑的眸子很深,还带着从房间里出来的热度,好一会他垂下眼帘,推门欲想进屋。
这时高于快步靠近,更快一步拦着他推门的手臂。
“哥?你们。”
高于看他身上的黑衣变得皱皱巴巴,衣摆往下像被人拽在手掌心里揉搓过。
他张张口,话也没下句。
“怎么了?很奇怪吗?”沈勿归侧头,推开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态度很坦然,一点也不像被人发现做了坏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