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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无厘头,驰珝顺着他的手臂望去,只看到漆黑的夜幕中繁星闪烁,望之壮观。
驰珝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在哪里?”
周芜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应该在这下面啊,怎么在上面?”周芜在驰珝的怀中挣扎着,仰头呆呆的望着天空,傻里傻气的模样。
驰珝知道和醉鬼之间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抓着周芜的手,防止他跌倒:“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周芜又对驰珝委屈道:“我想吐。”抓着驰珝的衣袖,身体几乎粘在了驰珝身上,仰着小脸望着驰珝:“我的胃好难受,想吐,怎么办?”
虽然庭院里面没有明亮的光线,但是银白色月光洒在了周芜的脸颊上,仿佛在他的面容上镀下一道淡淡光圈,五官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隽秀美,是最古典男性美人的样貌。
驰珝望着这样漂亮又粘人的周芜,突然伸出手指,将他的嘴捂住,原本蠢蠢欲动的妄想被他按了下去,心中叹气道: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偏偏生了一张嘴,破坏了这样好的气氛。
驰珝想起来18岁刚遇到周芜的事情,他心中憋着一股气,故意把周芜领出去玩,让他被灌了不少的酒,周芜红着眼尾,卷缩着身体扒在马桶旁边吐的昏天黑地的模样。
驰珝望着整个人都如同一只小浣熊粘在自己身上的周芜,话语中不由得冷了几分:“忍着,周芜要是吐我身上,你就死定了。”再喜欢你今天晚上都要把你丢出去。
周芜难受的哼哼唧唧。
驰珝望着周芜这副模样,无奈问道:“他们今天晚上没灌你酒吧,怎么还喝成这么样?真的对你那酒量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嘛?”
周芜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一点,解释道:“唔……我以为是普通的果酒,没想到后劲这么大。”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驰珝已经把周芜弄到了他们订的房间门前,伸手用房卡打开了门。
周芜被驰珝安排到了沙发上坐着,抬手帮他脱去了上身的衬衫衣服,但是再脱下身衣服周芜就不太配合了。
驰珝皱着眉头凝眸望向周芜,用着商量的语气问道:“你身上一股酒味,洗澡是要我帮你,还是自己去?”
周芜积极举手,傻笑道:“我觉得,我可以!”
驰珝天生就没怎么照顾过人,也对周芜这个酒鬼有点无奈:“行,我给你放完热水,你自己去洗。”
驰珝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调了一下水温,顺手丢了一个浴包就走了出去。驰珝把周芜搀扶着走进了浴室,把手中的毛巾递给了周芜:
“去洗澡吧,睡衣就在那架子上面,洗完穿着。”
周芜那个大傻逼,听到“洗澡”两个字,便大大咧咧的开始站在原地开始抽腰带,直接把裤子褪到了脚脖子上,露出光滑洁白的长腿,双腿细长,在白光灯下透露着牛奶般的光泽。
驰珝话音刚落,便看到了周芜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脱他的内裤,像是完全忘记了房间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那场景实在有伤风化,驰珝后槽牙几乎都咬碎了。
驰珝黑着一张脸,强行把自己的视线扭过去,“啪”的一声把浴室间的门关了。
驰珝气急败坏的坐在那里,目光冷冷的盯着浴室房门,心思千回百转,恨周芜一脸勾人却不自知的模样,一刻恨不得立马冲到浴室里面把周芜拖出来xxoo。
恨得牙痒痒,对他这样倒也罢,但是周芜喝醉了是不是对那上司也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他尚且能忍住不伤害周芜,怎么能保证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正人君子呢?驰珝盘算着,等周芜里面出来,他一定要照着周芜的屁股打几巴掌,好好教育教育他。
教他什么叫做轻佻?什么叫做男德?这种行为只能给自己男朋友看。
驰珝心里正想着,突然听到浴室里面啪的一声,驰珝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猛的一紧,朝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周芜。”
浴室里面没有回复声音。
驰珝猛地站起身来,大跨步朝着浴室里面走了过去,里面水雾缭绕,空气湿润温热,驰珝看到周芜旁边浴缸给他搁放沐浴露的架子倒了。
缸里面是一汪淡淡的血红色的水,周芜的头埋在血红色的水里面,一幅画面和驰珝记忆中的场景几乎重叠了。
年幼时的那一个午后,其他事情几乎在记忆的长河中模糊暗淡,但是那件事情却如同刻骨铭心一样,永远让驰珝忘怀不了。
芮熹亲手用美术刀开了她手臂上的大动脉,温热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几乎染红了浴缸里面的清水。
芮熹静静躺在血水之中,合上双眼,只是普通地睡一场觉,面容宁静而又温和。驰珝隔着半透明的浴室门,站在原地,望着那场死亡的降临。
也是这样的一汪血水。
什么是最折磨人心最痛苦的事?
那莫过于失而复得,得而却又复失,欢喜之后的悲痛交加,会让原本的欢喜都变得扭曲痛苦,一寸寸折磨着人的神经。
驰珝瞳孔的骤然收缩,猛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周芜身体把他从水里捞了起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流给打湿了,湿漉漉的贴在他的身体上。
驰珝还没来得及试探周芜的气息,周芜便被水呛到了,窝在驰珝的怀中猛然咳嗽了起来,水流顺着他湿淋淋的头发从甲滑落一点点滴入浴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