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驰珝“哦”了一声,这漫不经心的腔调,让周芜觉得他就是故意在耍自己的。
驰珝抬腿走到了周芜面前,离得周芜格外近,周芜都能闻到他身上自带的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味道并不香甜,反而格外凝重沉闷。
驰珝伸手抓住了周芜的手臂,周芜吓一跳,他不喜欢陌生人触碰他,下意识便想抽回手,但是没抽回来,驰珝心情仿佛很不错,望着他道:“别乱动。”
周芜还没来得及说话,驰珝手中的白玉珠串重新又回到了周芜的手中,莹莹发着光的白玉珠在周芜的手臂上,衬得他肌肤更加雪白透亮。
周芜垂眸望着自己手上的白玉珠串,驰珝还捏着他的手腕并未放手。周芜心思有点飘了,他不知道驰珝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驰珝到底是想要刁难他,还是想要和他打好关系,趁机拉拢他?虽然但是,就算拉拢他也不是这么个拉拢法吧?
周芜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不代表没见过猪跑啊,在天子脚下和大靖的皇太子拉拉扯扯不清,完全就是自掘坟墓。
番外三·和亲
周芜皱起眉头,望着驰珝:“殿下请自重。”他说着便挣脱开了驰珝的手,还格外谨慎的往后退了一步。
驰珝轻声道:“你们大周的儿郎都是你这般的好模样吗?这白玉珠配你是最合时宜的,改日本王帮你寻件配你的玉饰,赠你。。”
周芜心中十分纳闷,他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大晋朝的皇太子要赶上前来同他说这么多话?按理说,这次算是他与这位皇太子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还没娴熟到那份上。
周芜拱手向驰珝行礼:“白玉不过是寻常玩意,草民不敢劳烦殿下费心,殿下垂怜,草民惶恐。周朝盛产玉石,大靖盛产铁矿,无其他缘由,不过是因地不同罢了。以此类推,人外貌也是如此。周朝雨水充沛,日光不足,则人肤色白皙。大靖风沙强劲,气温炎热,则人皮肤粗糙。”
驰珝嘴角微微上调,似笑非笑地望着周芜,他倒是小瞧了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打扮的人,望着弱不禁风,实则口齿伶俐。
他不过就是夸了一句周芜皮肤白,他便要刺回去说大靖的人皮糙肉厚,晒得黑。
但,这副模样似乎比温顺柔弱要更好玩一些。
驰珝还打算询问他姓甚名谁,便听到周芜说:“草民应有要事在身,朋友还在外面等着,草民便不在此多叨扰殿下,先行告退。”
周芜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屋外走了出去,驰珝手指按在身旁的木桌上:“那便再让他多等一会儿……”
驰珝话还未说完,周芜便已经走到房门口,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周芜并不怕驰珝,就算驰珝是大靖朝的皇太子,那又与他何干?他是周朝圣上亲自执笔封下的安国侯,又不是大靖朝的臣子。
他原本对着驰珝自称为草民,不过是因为驰珝未见过他,不知他身份,他也不想自爆身份,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驰珝对他的态度很暧昧,值得让人多留心眼,说话也不中听,他便不太想给驰珝面子。
驰珝旁边的小太监目睹周芜这样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想叫侍卫们拦下周芜。
但是驰珝摇了摇头,示意他下去。周芜离开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驰珝一行人。
驰珝坐在桌子上,小太监殷勤地提着茶水壶走上前,想要帮驰珝斟茶,驰珝抬手一挥拒绝了。
驰珝平日里穿惯了大靖朝的衣服,现在穿着周朝的圆领广袖长袍,感觉束手束脚。
他把衣袖往上捋了一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神态自若的吩咐手下:“去查一下刚才那个周朝人,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有侍卫收到命令之后,便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驰珝身旁的小太监开口问道:
“殿下瞧上了方才那个羸弱书生?”
驰珝手指摩挲着茶杯,眼底是探究好奇的神色:“看上倒也不至于,不过是觉得好玩罢了。那细胳膊细腿看上去真嫩啊……”
小太监应声复合道:“是啊是啊,简直比大靖女人还要漂亮一些,不过大周也全部都是这些货色,在战场上屡战屡败于我们大靖的勇士。”
驰珝却仿佛心不在焉一般,缓声说道:“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就是不知道哭起来好不好看?”
小太监看自家的太子,仿佛又有犯病的前兆,立刻闭上了嘴巴。
————
周芜总觉得自己被驰珝寻了开心,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清水将驰珝刚才触摸到他皮肤的地方,仔仔细细洗了一遍,那串白玉珠也被他嫌弃晦气,放在府上,束之高阁,不愿再去戴。
不过他和驰珝再见面是避不开的,周芜回到府上才想起来,因为驰珝那一行人到了大周,天子自然是要设宴招待他们的,在那时诸位大臣也是要去赴宴的。
果然,这场招待宴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的,请帖不日便送到了周芜府上,周芜其实一向存在感低,身上虽然有个安国侯的头衔,但是并无实职,他的大本营也在青州而不是邺都。
周芜自觉得,这场宴会其实他去不去也无所谓,便推辞这告病未去,他撒谎也格外的老实,还特意在床上躺了一两天。
周芜在府上呆得乏味,他的“病”好了之后便去了国子监读书。他虽然年幼时父母双亡,但是有叔伯照顾着,是不肯耽误他读书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