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绝分化 第34节(1 / 2)
少年声音清冷,表面上是在说堵路,但所有人都瞬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霎时间整片空气都被这句无波无浪的话语陡然点燃。
庄小品立时暴跳如雷:“你别以为你考个七百三就了不起——”
“七百三十八分,别抹零,越往上每增加一个零点五分比你五岁时蹿个零点五公分的身高还难,”路炀顿了顿,忽地想到什么,意味深长道:“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夜以继日奋发图强的笨鸟先飞呢?毕竟是你拍马溜须八辈子都追不上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时之间,周遭仿佛只剩下少年平静中夹带讽意的声音,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地响起:
“不好意思,就是这种你口口声声的劣质oga和beta,比你更了不起。”
“当啷!”
少年扬手一抛,一次性纸杯掠过四人组头顶,连半滴茶水也没漏出来,准确无误地落入了角落中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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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炒黄牛肉,红烧肉沫茄,宫保鸡丁和海鲜鸡蛋羹,小菜可以下楼自取。”文锦之将最后一道菜放下后,对着订单清点划勾道:
“都上齐啦,你们还有要添的叫我就行。”
“好呢课代表,”
宋达笑呵呵地挥舞筷子告别了同班同学,旋即转过身清了清嗓子,无比郑重道:“怎么样,我不是瞎说的吧!虽然菜色寻常但味道一流!而且你们看,这上菜速度多快呀,前后不到十分钟已经全部来了捏!”
店内的人已不如刚来时那么繁多,等菜间隙里也来来去去腾出了好几次空位。但楚以维和白栖还是没再走,干脆五个人点了四个菜开始彻底拼桌搭吃。
老板能把小店开的红红火火也是有原因的。木桌上四道菜简单家常却无一不色香俱全,重油大火爆炒之下,连宫保鸡丁上的花生米都泛着金黄的光泽。
“嗯?”
就在这时,楚以维突然皱眉问道:“为什么这个鸡蛋羹上面没有葱花?”
“因为我们大学霸不喜欢吃葱,所以我备注让不要撒,”贺止休啪的一声掰开筷子,眼梢微抬,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有意见?”
楚以维顿时用一种极其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路炀:“为什么不喜欢吃葱?没有葱花的鸡蛋羹和甜粽子有什么区别?”
“你说得对,”路炀面无表情地把鸡蛋羹往外一拉:“这道菜你别吃了。”
楚以维:“……”
对面白栖没忍住低笑了声。
这是五人凑巧偶遇后,oga头一次露出了笑意。
路炀顺势抬眼瞟向对方。
只见白栖捏着筷子一手虚拢成拳抵在嘴边,低低笑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抬起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路炀,谢谢你刚刚说的话。”
路炀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大勺鸡蛋羹进碗。
“我确实是个oga,并且在高中入学的第一天,就悄悄隐瞒了身份,然后出现了后来你们知道的情况,”
白栖无声垂下眼睫,低声道:“我伪装成了一个alpha。”
路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贺止休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托着下巴略显好奇地问:“有原因么?毕竟alpha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一时间所有人不由纷纷侧目,楚以维眼中微妙更甚。
贺止休却只是微微一笑:“没关系,这只是我的个人主观偏见罢了。”
众人:“……”
主观偏见到自己身上也特么算是稀有存在了。
路炀瞟了眼贺止休那副毫无心理负担、恍若在开玩笑般一派轻松的微笑,不知为何,心底莫名浮出丝丝很难言语的违和感。
但不等他觉察那是什么,对面白栖突然放下了筷子。
“是有一些原因。”
白栖双手交叉虚拢在一起,指腹压着虎口微微泛白,停顿片刻后,他说:“我本来以为我不会跟别人提起的……至少不会跟学校同学说。”
他垂目凝视着眼前热气腾腾的菜色,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般。
许久之后,白栖终于轻声道:
“……我很讨厌自己是个oga,甚至可能比庄小品还要讨厌。”
白栖
“世上六种性别, 其中男性oga是最为稀缺的,他们甚至比alpha的存在更加特殊,更加珍贵,”
幼年的早教科普节目中, 主持人永远孜孜不倦地重复着这样的话。
明明声音舒缓, 言辞温和,但又总让人无端生出对方在编织一道坠于梦境深处的牢笼般的错觉。
“所以我们要更加好好地保护自己, 更加温柔细心地对待我们的身体, 不要去进行危险而野蛮的行为,不要独自一人踏出家门, 不要随意告诉他人自我的第二性别,不要……”
……
“为什么不要告诉别人我的第二性别?”
白栖曾经非常天真的询问过父母。
未经世事的幼童往往如同一块海绵,外界给予他们什么样的情绪, 他们便会反馈出同样的情绪。
白栖是在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幸运的小孩, 因为自幼年起,他接触到的都是别一无二的善意, 哪怕是面对这种天真到令人发指的问题下, 父母依然会为他思考良久, 最终给予了一个如童话般充满善意而隐晦的答案——
“因为钻石总会被他人觊觎,因此我们要更加爱护自己,以防他人掠夺。”
在爱里成长的oga以自己接收到的爱意为基础认知,理所当然的认为, 这个世界的充满善意的。
所以他不懂什么叫做觊觎,也不懂什么叫做掠夺。
他只明白了自己也许是一颗钻石。
那么钻石不该是被人喜爱的吗?
他天真的想。
大家都热爱钻石,我也希望能被爱意所充满, 再用这份爱意去回馈更多的人,这难道无法成为我诉说的理由吗?
朋友之间不是应该赤诚相对的吗?
“所以你说了?”宋达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问。
白栖点点头:“我说了, 我爸妈跟我交代完的第二天我就跟我所有相熟的同学说了,我认为这是我的自由。”
“牛逼啊!”宋达没忍住冲他竖了竖拇指,感叹道:“虽然我也觉得仅仅只是因为第二性为oga就不让说这事儿挺变态的,但年纪轻轻就敢这么叛逆,你比我还牛——想当年我妈不让我穿旱冰鞋上街,我还忍了一个礼拜才偷偷上街呢。”
“然后被阿姨吊起来打了三天。”路炀又舀了一大勺鸡蛋羹进碗里,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地精准拆台道。
“……”
宋达忍不住拍桌道:“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哦?”
这下轮到贺止休好奇了。
他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路炀:“班长也穿旱冰鞋偷溜上街,结果被吊起来打了?”
路炀:“……”
“哦他不是旱冰鞋,他是滑——”
宋达话音未落,就觉小腿陡然被人用力一蹬,登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又把发小的秘密给泄露了,连忙捂着嘴用力低咳两声,强行调转话锋说:
“对!旱冰鞋!不过不是被他妈吊起来打,而是被他妈勒令在家写了一礼拜的一元一次方程。”
“一元一次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