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工作人员:“可以是可以,但是……”
余光扫到从门外进来的人,他转头看去,微怔,待人走近才敢确定眼前的长发大高个不是女的。
长头发太有迷惑性了,包括那张脸。
温景宴将门票给他,工作人员有些尴尬地回神,解释说:“发出去的车还没回来,现在没空着的车了,需要等一会儿。”
温景宴睨向宁江泽的后脑勺和他后面的位置,目光示意:“我和他一起的。”
宁江泽研究车呢,冷不丁听见温景宴的声音,猛地转头。对方笑了笑,自觉地落座他身后。
“下去,”宁江泽皱眉,“谁跟你一起的?”
温景宴不为所动,答非所问:“这里风好大,风吹得我膝盖疼。”
他穿的及膝的中长款大衣,单薄西裤保暖效果不大,宁江泽不理解:“那你和他们去坐缆车啊。”
“这个快一点。”温景宴煞有其事地说,“我和章桥打赌了,晚到山顶的那个帮先到的值一天班。”
“……无不无聊。”宁江泽无语。
青山长林,春风十里,宁江泽掌控着提减速档一路猛冲。
车周身没有遮挡,底盘又低,温景宴两条长腿往前,微曲着膝盖贴在宁江泽两侧。
滑过弯道,能自己控制车速的效果收效甚微,当他们冲刺山顶,几近垂直,宁江泽既兴奋又难免紧张。
害怕唯一保证人身安全的安全带出问题,直接给他俩扔下山。
神经紧绷间,腰间陡然一紧,温景宴从后抱住他的腰,而随着上山的坡度升高,宁江泽仿佛就倚在温景宴的怀里。
他一愣:“你干嘛??”
“我恐高。”温景宴言简意赅。
空气凛冽清新,宁江泽鼻间的树林花草的气味被温景宴身上的古龙水味替代。他下意识侧过头去瞟温景宴,不料对方挨得太近,嘴唇不小心蹭到温景宴的下巴。
“……”宁江泽凝固了。
“倒也不用色|诱来转移我的注意力。”诧异虚无缥缈,温景宴面不改色道。
宁江泽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配不配你说了算?
山顶,车停稳,宁江泽解开腰间的安全带下车。
“江泽。”
温景宴长发吹得散乱,眼眶也因为疾风掠过而泛微红。宁江泽见他还坐在位置上,悠悠朝自己伸出手——
“能拉我一下吗?”温景宴说,“腿软了。”
工作人员在一旁聊天,注意到温景宴求助姿态,作势过来帮忙。宁江泽暗暗骂人废物,不耐的“啧”一声,返回握住温景宴的手借力给他。
山顶入口处一大堆写着“事业有成”“身体健康”诸如此类的祈福带,往里的人都会挑一条,沿途中挂在最高或者最特别的树上。
宁江泽随意挑了一根,目光往温景宴手上瞟:“你拿的什么?”
温景宴大方地撂给他看,宁江泽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说他梦幻。
他瞥一眼宁江泽的“天天开心”,回道:“你这个比我的更梦幻,哪有人真的能天天开心。”
宁江泽冷笑一声,呛道:“那你的更天方夜谭。”
初春寒风凛冽,丛林岩石间的积雪早已消融,树枝上、道路旁处处飘扬着祈福带。
小路漫漫,分岔口不少,但这些条条道道绕着山顶,或上或曲折都是一个圈,背驰的人总会再遇见。
章桥看见他们时正踩着石头将祈福带系到一颗粗壮歪扭的老树上,下方是斜坡,失足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别人求安稳,他偏要富贵险中求,挑了个没人挑战过的枝桠系上他的“财源滚滚”。
“你俩甩了我们约会去了啊?现在才来。”章桥自认为选了个风水宝地,问他俩道,“要不要系这儿?我允许你们做我的左右护法。”
那根枝桠细得要命,遇到狂风暴雨天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这种。宁江泽攥紧“天天开心”走开,朝斜对面抬了抬下巴,说:“不了,我比较喜欢那边那颗树。”
章桥顺着宁江泽的视线看过去,古榕树绿荫如盖,坠着无数绸带。右侧是通往最高处的透明玻璃台阶。
在那系祈福带的人最多,不如他特别,章桥没强求,“那里也行,都说挺灵的。”
温景宴问:“那你为什么系这儿?”
“那都是求姻缘的,挂的都是长长久久幸福美满,我暴富挂那儿不得被挤兑死?”章桥建议他,“你要不也系我这儿得了,你拿的什么?”
宁江泽找了根枝桠系上,踩着长木椅的边,脖颈紧绷上仰。
骤雨初歇,天气一阵晴朗一会儿阴,日光穿透云层和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
光影斑驳,一抹阳光晃了眼,宁江泽快速系好,准备下来。一低头,看见刚还在和章桥聊天的人又出现在跟前。
“……”
宁江泽往不远处扫了眼,章桥正在给某个同事拍照,信心满满地指导人做手牵手比五角星图案的土味动作。
“怎么?那个动作你不喜欢?”宁江泽觉得温景宴不像是不合群的人,但又不是特别清楚对方跟着自己干嘛。
总不能是真对他有意思吧?
宁江泽暗中思忖,越来越后悔瞎掺和陈周越的相亲。要不说暗恋七年没结果呢,陈周越相亲那不刚刚好么,他正好趁虚而入……
“……”
宁江泽想不下去了,他做不出来。要真有这心思,那估计陈周越和唐思遇分开的时间将不止六七年。
温景宴确实不喜欢章桥指导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合照姿势,但是追溯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不喜欢拍照。
“嗯,不喜欢。”温景宴转回头,礼貌又自觉的把手中写着“长长久久”的祈福带递给宁江泽,“能帮我也系一下吗?”
宁江泽要下来,心肠超冷:“自己找地儿绑。”
温景宴用目光示意这棵树周围的人,不温不火地笑说:“别人都成双成对的,你一个人显得不诚心。”
洗脑他是专业的,温景宴说:“人多力量大。”
但显然宁江泽也不好忽悠,他的表情毫不遮掩,仿佛写着“你是傻子吧”五个大字。
夺过温景宴手中的“长长久久”另挑一根枝桠。
宁江泽腹诽,求的都不一样,说什么人多力量大。
“江泽。”
这人真的事儿逼,宁江泽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手中压着一根小树枝,差点给折了。
“你叫我最好有事。”宁江泽低头俯视他。
温景宴说:“不能和你系在一起吗?”
眼波往旁一转,温景宴看着他说:“别人都……”
“闭嘴。”
认识不过一个月多月,宁江泽自认为没和温景宴特别熟悉。但是就是很莫名其妙,对方视线往别处一落他大概就知道在憋什么屁话。
宁江泽飞快道:“谁想和你成双成对。”
温景宴始终站在旁边护着,防止宁江泽摔下来。他仰头看星星似的,神色愉快,眼睛盛着点点日光与视线中心的人。
延伸出去的小枝丫太远,他主要怕宁江泽摔,所以虚扶着对方。
温景宴笑笑,说:“我想。”
“章桥!!!你看你把我拍成什么样子了!!老子是鹅蛋脸,这国字脸是他妈谁啊?!”
观景台顶上清晰传来一道女声,紧接着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