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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海殿下曾经于我有恩,它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既为?吞海殿下的死而感到悲伤,亦为?您的归来而感到欣慰。”
他抬起头,笑?容真诚了几?分:
“欢迎回来,孟易觉小姐。”
“……谢谢。”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孟易觉自然也不能再摆冷脸了,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就要缓和起来了,谁知道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竟突然响起,直接把原本还能够继续进行的谈话给打了粉碎。
孟易觉听到这爆炸声只?觉得奇怪,要知道她在思?齐宗将近二十年都没见过?有人敢这么?明晃晃地?上门踢馆,且思?齐宗弟子大多“安分守己”,这样能打破整个宗门宁静的爆炸声,她几?乎是闻所?未闻,所?以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但一旁的药鬼,在听到这声爆炸声后,却是脸色骤然一变,也不管什么?礼数了,猛地?便站了起来。
这边孟易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抬起头皱眉看着?他。
“珏瑷尊上,”
郑重其事的声音从他嘴中发出:
“请你?千万要记住了,当下这位魔尊,无论你?以前到底有多熟悉她,都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她早就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她了!千万要记住!她已经疯了!她是于这个世界有害的,你?千万不要……不要相信她……!”
他说的很?急,孟易觉都怕他被?自己呛到,但即使如此,孟易觉还是要问?上一句:
“为?什么??”
“……剑祖大人能窥探到世界的秘密,这个世界,正在走向衰亡,而原因,大抵就与这位魔尊有关……珏瑷尊上,请一定要记住了!你?是特殊的!只?有你?才能……”
虽然这个借口看起来破洞百出,但配合上对方不似作假的焦急神情,倒又让人觉得含了几?分真在里头,不过?可惜,接下来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让药鬼再讲不下去话了。
他急急地?唤着?孟易觉向着?屋外赶去,孟易觉虽不明所?以,但也只?能跟着?他走。
——
此时在思?齐宗山门前,剑祖正与许久未见的后辈叙旧。
说是叙旧,但其实也不过?是剑祖单方面在输出自己的情感罢了。
毕竟对方比梁旅落还要难以沟通,明明长了张靡丽的脸,却偏偏要做着?冰块一般的表情。
她抬手,与先前两次毫无二致的巨大灵力波动再次显现。
“还回来。”
魔尊低声说道,不是对着?剑祖,也不是对着?世界,就好像是在……对着?命运。
魔尊
“步思帷, 当年那件事,的确错在我们,这么多年过去了, 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当面谈谈, 对你说声抱歉。”
剑祖的话语听上去一如孟易觉第一次见他时那般的诚恳, 如果有?不了解前?因后果之人在场的话,八成?会为这位长者的心胸之宽广而倾倒, 但很明显, 这些话步思帷一点也听不进?去。
那只比百年之前还要苍白许多的手?将止水握得紧紧的, 举起, 巨大的灵力漩涡被制造而出?。
魔尊的灵力仍旧是美丽的,浅淡的白色中混杂着鲜血的颜色和点点的星光, 远远望过去,倒叫人觉得不像是什么杀人的利器, 而是美丽的晚霞,糅杂了黄昏的火焰和夜幕的星辰。
只是当那灵力被挥出?的时候, 人们才会意识到, 这的的确确——是杀人于顷刻的武器。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没有?打到及时躲开了的剑祖身上, 又一次轰在了思齐宗脆弱的护山大阵上。
护山大阵的屏障闪烁了两下,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只是光芒已经忽明忽暗, 大有?原地罢工之势。
即使被步思帷用?武力强行打断,剑祖脸上也没有?显出?半分?难堪的颜色来,很明显, 无?论是他,还是修仙界, 都已经习惯了步思帷如此?粗暴直接的做派。
“闭嘴。”
女人的红唇中轻轻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我们本是同?宗,如今的我,也不敢以?你的长辈自居,但我还是想要说一句——”
“闭嘴。”
轰——
“步思帷,现在停手?,还来得及,你的父亲为你一夜白头——”
“闭嘴。”
轰——
“你本可以?成?为这修仙界最?闪耀的明星,以?更加温和、有?效的方式实现你心中的那个修仙界,思齐宗会永远站在你的背后,只要你——”
“闭嘴。”
轰——
这一次,狂躁的灵力终于轰到了老人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只不过早在抵达他的身体之前?,就被他的剑意所切碎。
“你还真是——”
老者扶了扶额,似乎拿这位出?于自己宗门?中的魔尊没有?办法:
“只会对孟易觉有?关?的事情起反应,其他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这是最?后一次尝试。先前?许许多多次的尝试都已经足够证明,现任的这位“魔尊”根本就不会听别?人说话,更别?说是在她心里已经拉进?了黑名单的修仙界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剑祖会认为步思帷比梁旅落还要难搞多了。
打又打不死,无?论再打多少遍她最?后都会爬起来;说又说不动,这位魔尊就像是开了屏蔽器只能听见“孟易觉”这三个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