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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白慎言推开书房半开着的门进来时,其实罗柠并没有太多意外。
她仍旧还是那副打扮,一身白衣男装,脸上戴着半截面具,只露出紧抿着的唇角与冰冷的眼。
却只是在望向白慎言时,那双眼底的冰冷中才会露出一抹无可奈何来。
就像她完全拿白慎言这不要脸的泼皮没办法一样。
但白慎言不见外啊。
进门后还不忘要把门关上,结果这门才刚一用力,罗柠冰冷冷的嗓音就先传过来了;“门打开……”
“或者你出去。”
白慎言眼珠子转了转;“嗨,忘了忘了,家里关门关习惯了。”
罗柠就无语,可也没跟她掰扯下去,直言道;“世子醒来怎么不多休息?到我将军府来做什么?”
白慎言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这不是我父王说了要感谢罗将军的救命之恩吗?所以我就来了。”
为了她还像模像样地朝着罗柠一礼,反正配着那栽歪的身子是不伦不类的。
罗柠嗓音冰冷;“好,我接受。”
“那……”
“既然世子诚意已到,那便不留世子了。”
白慎言连忙摆手;“哎哎,不是,我这好不容易来看你,你也不能赶人啊,这也不是你们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对不对?”
罗柠一点也不想和这糟心的人多说;“还请世子慎言,我……”
“哎,你刚才叫我名字了对不对。”
罗柠头疼了。
白慎言嘻嘻哈哈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赶我走,罗柠,害羞什么嘛?听我父王说明日皇姑姑就会下旨了,年尾成婚,你害羞个什么?”
“白、慎、言——”
罗柠简直气急,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白慎言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但就是可惜啊,这不能。
她的嗓音冷下来,微微低哑,显然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也说了是明日,白慎言,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她气的连世子都不叫了。
“还有,即便陛下当真下旨,白慎言,按照我朝规定,在婚期之前,乾元坤泽双方是不能见面的,所以,请你马上走。”
天知道罗柠是用了自己多大的理智才生生忍下想把眼前这人丢出去的冲动,但随着她的声音落下,白慎言却是当场一僵。
“哈?为什么不能见面?”
大元朝这么封建的吗?竟然还有这种旧社会陋习,白慎言气的不行,呼哧呼哧的咬牙,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她这么干净利落的一走,罗柠也跟着懵一下,下意识问她;“白慎言,你要去哪?”
“趁着皇姑姑还没下旨,我去让她把咱俩婚期提前,下个月,不行,越快越好。”
她顿了顿又嘟囔着;“最好就明日。”
“……”罗柠木了。
夜府
要说白慎言,她还真有那股子勇(傻)往(了)直(吧)前(唧)的劲,罗柠本来以为她就是说说而已。
毕竟她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一点能让白慎言喜欢上?
也不觉得就为了这种事白慎言真的能跑皇宫里去?
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白慎言走就走了,罗柠也没管她,倒是罗毅过了一会儿奇怪的过来问;“姐,她怎么忽然走了?”
罗柠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两姐弟也没在意,白慎言这人走了他们将军府还能落个清静,也挺好的,可就是吧,直到第二日上朝的时候,罗柠才听说了这件事。
白慎言,那货还真去皇宫了?!
她还真找女皇去了。
然后这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叭叭,又耍脾气扮可怜,一直磨啊一直磨,反正是磨到了晚上,女皇终于松口了。
于是,婚礼提前了三个月。
也就是如今的三个月后——
就这白慎言那货还不满足,最后被实在烦了的女皇好气好笑又无奈的直接撵出了皇宫。
“……”罗柠。
她都无语。
然而令她更无语的,还是白慎言接下来的骚操作。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着这场赐婚,蓝月王府的纨绔世子和凶名远扬冷血将军。
消息在坊间一传开的时候,瞬间引起了云城的轩然大波先不说,就按照大元朝的规定,已经定下婚期的乾元坤泽在婚礼之前是不能见面的。
这规矩自古就有。
但白慎言可不管这个。
于是,戌时,当天色渐晚,夜色沉沉,日月星光交映的朦胧时刻,一个黑影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将军府的高墙上。
四下打量了一番,听着远处有巡视侍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确定了附近没人后,这才轻轻一跃,轻飘飘落了下来。
“呃!宿主,我劝你三思……”
黑影,也就是白慎言,她跳进府里,半蹲着身子观察四周,然后轻车熟路的避开人往书房去,她知道这个时辰的话,罗柠肯定是在书房。
“你不懂,最后之作,我已经三思而后行了。”
三个月,虽然比半年是强吧,但实际上强的也不多,要让白慎言三个月不见罗柠,那不可能。
天塌了都不可能。
所以,她在白巍黄皖的一阵唠叨唠叨之中,绞尽脑汁的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都不让她见罗柠,那她自己偷偷的来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