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君的惩罚时间(公共便所;睡眠剥夺洗脑)(3 / 25)
将立刻杀了他。
伊藤的耐心比魔鬼少多了,只需要五天。
——等我被放出去,我将会杀了他。
如此深重的怨恨的杀意,居然没被经历过不少生死的黑手党干部察觉。或者说,这种将人扭曲成恶鬼的黑色情感,沉淀在他身体中的“恶”里,混杂在他勾人恶欲的魔性魅力里。
危险到令人恐惧的美,却乖顺地臣服于他,把他当作唯一。
川上对这样的“富江”满意的不得了。
……
“我说啊,你也在我的梦里呆的太久了吧?”
最开始注意到这个自称“花之魔术师大哥哥”的迷之存在时,伊藤曾短暂地提起警惕,怀疑着可能是川上刺探他的梦境、潜意识的手段。但很快,他就放下了防备,在短暂的睡眠时间里,在花海里放松心灵,听魔术师讲着长长的故事。
他不曾对故事里拔出石中剑的少女表示质疑,因为在他并不平静的童年,曾经远远见过那金发盘起的少女骑士王模样,也被那圣剑光辉的余波波及,在生死的边缘,被诡异的黑泥吞没。
“咦?这就已经在嫌弃我了吗?!”
伊藤和怀里的凯西帕鲁格一同对他投去相似的眼神。
“再美好的梦总是要醒的。”他垂下眼,揉着凯西帕鲁格手感极好的被毛,“我不想就这样被幸福迷惑。”
“很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梅林大哥哥。我的故事只会是劣质下流的三俗复仇剧,不会毁灭世界、也不会拯救世界。已经没有在看下去的必要了吧?”
梅林放下了笑容。梦魔第一次在少年的面前露出了非人的内里,千里眼平淡地凝视着他。
随后,他露出了平时的笑容。
“既然如此,在告别之前,让我送你个祝福吧。”
他弯下腰,轻吻少年的额头,目送他化作花瓣,离开这以阿瓦隆为原型构造的梦境,回到那黑色的,属于伊藤自己的梦里。
梅林睁开眼,在幽闭的高塔里,轻声叹息。
“等待着没有救赎的未来,原来是这么痛苦的吗?”
那颗心脏里的微小的圣杯碎片稳定地运作着,黑泥般的圣杯之力催生了那危险的异能,但也抑制了那异能发展成污染世界的极致化可能。
就算有梅林自称“安全装置”的梦境在,那长时间的折磨还是扭曲了伊藤的意志。
不知道自己不会死的少年,一直倔强地活着的少年,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了。
等到他真的抱着“结束这所有的一切”的想法,舍身复仇后,却发现自己无法死去,必须要继续背负着痛苦,永远的活着呢?
梅林已经不想再干涉人类的命运了。
他也不想再看到一个在无尽循环中,无法解脱、没有结末的故事了。
于是,花之魔术师留下了祝福。
……
今天也是阳关和煦。
——说起来,今天是几号,又是哪一年了呢?
——算了,没关系。
少年闷在被子里,柔嫩的红艳舌头灵巧地沿着龟头打转,将溢出的腺液和其他污垢卷入口中,又埋下头去整根含入,鼻尖都埋在气味浓厚的卷曲阴毛里,为腥臭的老肉棒做着“晨起服侍”。
伊藤为他的赌气出走、为他的大意所接受的“惩罚时间”,还远没有到结束的那一天。
川上打算邀请港黑的新任首领来家里商议事情。
在他的口中,新首领原本是个“不知底细的地下医生”,“首领怎么无缘无故就让位给做了没几天的贴身医生,证人又只有他的那个豆芽菜病人,谁知道是不是谋杀篡位”——原本最可能夺得港黑首领之位的川上,几天前如此在伊藤的枕边抱怨着。
“爸爸,需要富江去做什么吗?”
虽然伊藤的魔眼质量不高,但简单的、不太过违背个人意志的精神暗示还是能做到的,若是在床上抓着男人射精的那会儿下手还能做的更多,意识不到被做了手脚的男人们也无非就是念叨着“又来勾引老子”然后再折腾他一回罢了。
“唔……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大概有点困难吧。啊啊、当然不是说我们富江魅力不够,是那个森鸥外,是个口味奇怪的变态幼女控!”
伊藤轻哼一声,一副对有谁能抗拒他的魅力这种事很不信的样子。
——诱拐国中生的人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
咽下最近上涌的越发频繁的黑泥般的憎恶和杀意,伊藤默不作声地往川上身边靠了靠,听他接着说:“不过……也不是不能试一试。那家伙在港黑根基不稳,多少还是要先给我们这些老人一点面子,过几天就邀请他过来吧。”
“而且……他身边那个让人不愉快的阴沉小鬼,要是能从他嘴里撬出点‘真相’,那可是好大一个把柄啊,哈哈哈……”
一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边笑容奉承,伊藤走着神,组合着关键词,心里稍稍泛起些波澜。
——如果真的是森医生的话,还认得出现在的我吗?
——……认不出来就好了,一点也不记得就好了。
——不要拯救我,也不要阻止我。
在脑内预演着复仇剧和死亡,今天的伊藤也带着甜蜜的笑容沉入梦沼。
几日后。
伊藤在落地窗前哈出一口温热的吐息,用手指在湿润的雾上勾画一个笑脸。
“早安,‘富江’。”
伊藤时常会对日期有错误的认知——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中,重复着相似的每一日,这种情况到也不稀奇。偶尔听川上说到几月几月的时候,他才会恍惚地感受到,时间过的真快,又过的太慢了——他已经17岁了。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白衬衫外还要加一件米色羊绒针织衫,虽然1月的天气确实很冷,但在温暖的室内看着还是感觉有一点厚了。不过,结合伊藤偏瘦的体型、白皙的肌肤、刚刚盖住后颈的柔顺中长发一起来看,就颇有一种温和弱气的印象,当然,这要在把那双魔魅的眼睛用纱布遮挡之后。
他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恍惚了片刻,无声地翘了下嘴角,从桌上摸来一只通体晶莹的精巧耳钉,看也不看地就扣在左边的耳垂上。小巧敏感的软肉留不下耳洞,每一次扣上装饰品都会再一次体验疼痛。伊藤随手把渗出的些微血液擦掉,小巧的粉色晶石闪着粼粼碎光。
——希望这东西派不上用场才好。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向窗边向外看,黑衣红围巾的黑发男人带着个瘦弱的黑发小孩下了车。那孩子没有参与到大人的虚伪对话里,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伊藤猛地拉上窗帘后,才惊醒一般地察觉到对视那一瞬时莫名的巨大恐慌。
……
“哦哦,您终于来了!”川上站在大门之外迎接,满面春风。
森鸥外也是同样的表情迎上去:“川上君的盛情相邀可不能推辞,只是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来的晚了点,不介意吧?”
“不不,怎么会呢?……”
右眼绑着绷带,披着宽松黑大衣的瘦弱少年,太宰治,看着这副做作的场景感到一阵恶心。随后他向感觉到什么一般,望向二楼的某扇落地窗。原本在那里的人影像兔子似的飞快躲开,没拉严的窗帘慢慢停止了晃动。
“呜呃、真讨厌啊。更恶心了。”
他收回视线,喃喃自语着,跟着结束了寒暄的大人进了门。
“你,去带少爷下楼来,和贵客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