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140节(1 / 1)
随即着人牵马,“本王看看去。”
而距离其不到的五十里的邑水上游。
斥候加急,三日疾驰入大承营地!
中军帐中,李无廷端坐在主位上。众将领正在商讨下一步战略。斥候携信入帐,奉在御前:
“陛下,长绥急报!”
李无廷接过信纸看了两行。
紧接着,众人就看向来镇定如山的帝王倏然起身,险些撞翻跟前的舆桌。嘭!
捏紧纸页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众将惊诧:“陛下!?”
李无廷看着信中字句,闭了下眼,眼前尽是出征前城门外仰来的那双明眸。
他胸口起伏,半晌森然,“北狄。”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杀意凛凛):朕还没抱热乎的猫!
宁猫猫:北狄的天地,也好广袤!撒欢
一个循环:
猫猫造谣→大王子信了
大王子出兵→拐走猫猫
猫猫又说了遍谣言→刚好打中→大王子又信了→总之就是,《大王子信了》
魔术揭秘:展示第一张牌时,背面就是翻过来的另一张牌,没有藏在身后,直接看了再一起放回去。
亲爱的盟友
宁如深本着分化北狄的原则, 在兰达勒身边忽悠了几天。
直把人忽悠得云里雾里,越发玄乎。
等吃完饭,兰达勒又把他叫去了主帐, “你现在有遭天谴的感觉吗?快给本王子卜卜。”
“……”
宁如深看了他一眼, 垂睫做了个噤声, “嘘,我感知感知。”
兰达勒便不再说话, 紧张地盯着他。
他酝酿了会儿,起身走到帐边。
这日天接连下了几场雨,此刻的帐外也是细雨连绵。
北狄的帐篷门帘高而宽, 都大敞着。
雨水从边缘断断续续地坠成雨帘。
宁如深伸手接了接, 忽然想起李无廷出征前说的:驻扎在邑水, 绕开蘅垣坡……
他收回手一揣, “大王子运发于水。”
兰达勒急切地从后面走来,“发于水?要多久能发?”
宁如深含糊,“就快了。”
“快了是多久, 没有准确一点的?”
“快了就是……唔!”他蹙眉按住头,面色苍白脆弱。
兰达勒瞅着,“怎么, 你又要遭天谴了?”
宁如深,“…嗯嗯。”
从身旁投来的目光顿时不满、焦急, 还有些狐疑。他正硬着头皮任人打量,帐外突然来人打断:
“大王子!贺库王来了!”
兰达勒猛地抬头, “什么!?”
宁如深心头莫名一跳, 也抬头看去。
…
贺库王很快来到主帐中。
他身量高大, 体格强壮。金环箍在他古铜色的臂膀上, 胸口前还隐隐露出图腾的纹路, 毫不掩饰的桀骜不驯。
宁如深暗自在一旁缩边边。
他瞅着贺库王大步进来,兰达勒剑拔弩张地同人打了个照面:
“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王弟劫了大承的粮草,本王特意来看看,王弟如何的威风。”
兰达勒满是戒备地看着他。
贺库王却像是没放心上,轻飘飘地寒暄了两句,目光一转,就落在了一旁的宁如深身上——
宁如深对上他的视线,直觉不妙。
下一刻,果然见贺库王挑了下眉,“喔,这就是大承的‘神官’?”
在他心头突突间,贺库王大步走来。
兰达勒惊道,“你要做什么!”
贺库王一把抓过宁如深的手腕,往帐外带去,转头用大承话道:
“有点意思,本王也去卜一卦试试。”
说完拽着人出了主帐。
宁如深微一睁眼:……!???
·
他被径直带着去了自己的帐篷。
贺库王带来的亲兵呼啦守在了外头。
安静的帐中,帘子一放。
宁如深坐在毯子上,贺库王半跪在他跟前,一手搭在膝头细细打量:
“本王看你眼熟。”
“……”
宁如深心说:废话,你药下在了我身上,派来的探子还被我的防盗墙扎成了窟窿,能不眼熟吗?
他吱了一声,“大众脸。”
贺库王哼笑一声,视线扫过,“本王可没见过这么……过目难忘的大众脸。”
“还以为兰达勒抓了个什么神官?原来是大承皇帝的宝贝重臣,定远军的御史监军。”
宁如深:果然是认出来了。
而且看样子,贺库王对大承的了解比兰达勒要多得多。
他反而定下神,问,“你想怎么样?”
贺库王说,“本王倒想问你想怎么样?潜在兰达勒的营中当‘神官’,挑拨离间?暗中蛊惑?还是说——想和你的皇帝里应外合?”
什么他的皇帝…说话还怪动听的。
宁如深矜持地抿了下唇角。
眼看糊弄不过去,他干脆坦白,“我当然是想保命。”
他思及北狄的局势,又道,“况且不管我做什么,对贺库王你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
“有利可图?”贺库王饶有兴趣,撑着头说,“本王倒要听听你怎么说。”
宁如深酝酿了下,一本正经:
“前些日子在你们北狄王室间流传的秘闻,贺库王可听说了?”
“嗯哼。”
“这些都是大王子传出来的。为了给你扣上‘夺位’的名头,好让北狄王有所忌惮,从而拿到兵权,和你争一争。”
“他传的?”贺库王眯眼,“本王就说,那流言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有一点说得倒是没错——本王是看上了那个位置。”
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
宁如深近距离对上他眼底的锐光:
心说莫非自己歪打正着,贺库王出兵真是为了兵权和军功?
什么手足、同胞……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宁如深尽量镇定道,“大王子若是失利,对你来说岂不更好?”
贺库王似笑非笑,“说得不错。”
眼看就要将人说动,却又听他话头一转,“不过……直接抓了你去要挟大承皇帝,似乎是个更好的主意。”
宁如深心头一惊,看向他。
贺库王神色幽幽,不像是说笑。
宁如深对上他的目光,微吸一口气定定看去,“那我就以身殉国,让大承的铁蹄踏平北狄。”
两人目光相对,帐中一时沉凝。
帐外雨水滴答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
像是经过了漫长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