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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找到,再另当别论。”
方才柳携鹰那模样,简直都想要问荇的命了,哪是赔句不是能解决的问题,气得进宝忍不住嚷嚷:“让她找?她要是找到后想办法捂姑娘的嘴,是不是还要反手说大人撒谎,柳携鹰欺负大人是因为大人活该被欺负?”
其他小鬼也沉着脸,长生拍了拍翅膀,盘算着实在不行,想办法用术法把问荇捞出去。
问荇低着头,倒不似小鬼们一般着急。
眼下柳夫人态度很明确,铁了心要把他带回柳家去。
此时,变故突生。
“二少爷今晚动的是贱婢,请您责罚贱婢,不要责罚问公子!”
闻声看去,墙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个衣衫凌乱的女子。
众目睽睽下,她颤抖着走出来跪在地上:“贱婢还是清白之身,今晚替茶室换香炉的回来,二公子突然就把我扑倒在地,然后……”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侍女泣不成声。
她方才已经逃了好一段路,但不知道能跑哪去才安生。
她不傻,知道到时候柳家最多给她些银子,让她闭嘴到死,或者干脆让她说是她勾引的二少爷。
柳家有大少爷管着的时候还太平,大少爷走的那天,二少爷就是趁着大少爷病重无力,强要了一个当差的哥儿。
之后陆陆续续有几个丫鬟被二少爷得手,就是这么被打发的。她们求告无门,没几个往后能够活得舒心,注定了到哪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就是要午夜中被噩梦惊醒。
想到之前遇着的那原本开朗的丫鬟,结果就是半年前遇着这档子事,往后郁郁而终的,她怎么想,怎么都不想走这条道。
若不是她家贫,爹娘又待她差得很,她早就不敢在柳家待下去了。
她偷偷回来后,本来还在犹豫,现在发现自己不说话可能还要拖累其他人,问公子是好心被害成这样,她怎么能心安理得躲着等拿银子?
思及此处,侍女又重重磕了两下头,掷地有声:“奴婢以死相保,问公子没有撒谎。”
下人们没了主意,可柳夫人非但不着急,反而愈发镇定。
“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袒护他,又出现得如此凑巧。”
柳夫人沉声:“今晚我一直没见着问公子,再看就是方才的光景。”
“是否可能是你们私下幽会,恰巧被携鹰撞见,他素来血气方刚,又同问公子有些恩怨,所以才会……”
“我没有,真的没有!”
被如此污蔑,侍女急得双眼发红,哭着喊着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夫人,奴婢真的是清白之身。”
为什么是柳携鹰要害她,现在她怎么做,到最后都还是她和帮她的人的错?
“夫人,您可以去看下携鹰少爷,他衣服是敞开的,胸口都袒露出来,若是真是我与他人私会,为何敞开衣服的不是我?”
问荇虽然和柳携鹰缠斗过一番,但他衣衫还算齐整,为了保护住香囊,每层衣服都掖得严实。
他声音比方才大了很多,大有要把所有附近的人都要引来的意思。
“我记得二少爷身边一直会跟着人,那是什么缘由,让他把身边小厮遣散,独自一人来行正义之事?”
他这几句话可谓胆大包天,全然不给柳夫人脸面。
而他说得又太快,家丁们想要拦也拦不住了。
“夫人,二爷他们在往这走。”
侍女匆匆附在柳夫人耳边:“马上该到了。”
“原本该跟着二少爷的在玩忽职守,重责,这婢女的话真真假假不清楚,先关在和园,至于问公子……”
“把他带回柳家,容后再问。”
柳夫人深深看了眼问荇。
“夫人,我是清白的,对大少爷一片真心。”
问荇毫无惧色地回望回去。
今晚是刚好让柳夫人寻到把他带回柳家的机会,就算没找到这个,柳夫人也会找别的。
相对地,也给了他再回柳家的机会。
只是这次再去怕不如上次,是真要失去自由当阶下囚了。
柳携鹰依旧含含糊糊嚷嚷着听不懂的话,柳夫人揉着额角,难得露出些手忙脚乱。
“都散了罢。”
三个家丁围着问荇,碍于他方才耿直模样,都没敢粗暴架住他:“问公子,请。”
小鬼们只能眼睁睁目送着问荇被带走,见此情景,郑旺急得不得了:“糟了,小问肯定会被柳家欺负啊!”
“不至于,他不会让自己受气。”
“我先给你们找出别的地方待着,免得他们乱动麻袋。”
长生心里也急,但清楚急也没用。
“我们又死不了,但是小问是真能死啊!”郑旺大呼小叫,“你不是道士吗?快想办法救救问荇啊。”
长生好声好气道:“他又不是真赤手空拳去。”
“我记得问荇衣服里放了很多符,而且香囊也在他手上。”
他和柳连鹊是相互牵连的,若是问荇遇到险情,或许柳连鹊也能助他逢凶化吉。
“问大人压根没把符带走,而且香囊也靠不住,柳家万一要搜他身怎么办?”
进宝着急。
“这……”
长生语塞了。
对啊,搜他身怎么办?
……
“这是我夫郎留下的香囊,劳烦诸位不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