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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白的手背竟在她颈脖游走,不像是挑逗,倒像是安抚:“疼吗?”
疼吗?居然,这妖女还会关心人。
她眼睛眨了眨,连连摇头:“不疼,尊上没有掐疼我。”
举起手里的锦缎,递到玉玲珑指尖。
“尊上你摸摸,这是我见过最好的料子,把它做成衣服,一定非常好看,到时候穿在你身上,那就更好看了。”
连衣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蚕丝,触感和玲珑的皮肤近似,柔滑细腻。
玉玲珑的指尖在上面点了点,嘴角一勾,小声说着:“倒是头一次有人送我衣裳。”
这话说的很小声,连衣都没听见,她啊了一声。
“没什么。”玉玲珑松开锦缎,盘坐在地:“从今以后,你不必一口一个小的,弄得我好像和一个下人有关系。”
连衣低下头:“哦,小的,云裳知道了。”她捂捂嘴,浅浅拍打了两下,发出一阵浅笑。
看来,舔狗舔狗,并不会一无所有,还是奏效的嘛。
刚得意没多久,玉玲珑声音严肃:“笑什么。”
“没什么。”连衣抿着唇,揉了揉颈脖:“其实,我想说,你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你看啊,我坏了那么大的好事,你也只是对着墙壁发发脾气,不然,那一掌早拍在我头上,让我脑袋开花了。”
“可笑,小小年纪,你又知道多少。”
“我怎么不知道。”她盘腿坐到玉玲珑身旁,侧着看她:“你只是被绑得太久,独自在这孤苦伶仃的,若要换做我,肯定比你还疯。”
说到此处,玉玲珑侧脸对着她,似乎再用一双无形的眼瞪她。
连衣抿抿唇,凑上去瞪回去,反正她也看不见,架势不能输。
嘴上依旧软绵绵的:“我成天没个安分,白天烤鸡烤鱼,弄得一谷底的烟,你也不曾说过我,我说给你找衣服,你一下就不气了,其实,你很好哄的。”
贺连衣不禁赞叹,吹彩虹屁的技术越发娴熟,以后出去了,这张嘴不知道能蛊惑多少人。她暗自窃喜时,只觉得双肩一沉,面前压过一道身影,重重倒在玉石上。
玉玲珑压着,距她一个拳头距离,长发倾泻下来,扫过手背,带起阵阵酥痒。
连衣屈了屈手指,指甲抓着玉床,发出刺耳的声响。
玲珑倚在怀中,像块冷冰,但没有降低体温,反而寒极生热,冰火两重天,令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尊不想听你的废话。”
雪糕一般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反复地摩挲腮边软肉。
连衣的耳鼓膜震动起来,发出嘶鸣声。
她眨眨眼,感受到冰冷手指滑落唇边,一时间,她竟不敢呼吸了。
指腹在她唇上按了按,又轻轻地移开,玉玲珑的声音妩媚万分,在耳边响起:“连着昨日亥时,今日卯时,就是一时,一刻,一分,一秒,都不能少,统统还给我。”
手指落在她颈脖上,在她衣领胡乱摸了一圈,而后顺着领口,落到她心口之上。
连衣握着她的手腕,静静看着她。
那话像一把火,从她耳根子点燃,刷拉一下,灼烧全身,烧的她心跳飞快。
她可以顶着这样一张漂亮脸肆意胡说,玉玲珑倒是,把露水情缘玩透了。
为了修炼,连宗派的杀手锏都亮了出来。
“尊上。”
“嘘。”
玉玲珑的脸侧着靠上来,贴着她颈脖,鼻尖抵着她下颌线,亲昵地蹭了蹭:“云裳。”
“嗯”
“以后不要自作主张,独自一人跑出去。”
“我知道,以后不会了。”
连衣坐起,伸手在远处点了八柱香。
13
在看不见的世界里,玲珑的其他感官尤其明显,谷底山水清澈,空气中尽是被溪流浸润过的泥土气息,潮湿而温润。
桃木香的气息入鼻,仿若能见到一旁染着的香,寥寥升起。
她背脊低在冰冷的玉床上,硌得骨头发响,阴寒透过血肉来到五脏,冻得她浑身一颤。
“呃。”
好冷,她的脚掌绷直,小腿肌肉顿时收紧。
刚发出了的声音,便觉得一温暖手掌捧着她的肩,顺着往她后背一滑,稳稳捧起她的蝴蝶骨,方才被冻得发凉的肌肤,被那么稳稳一护,像暖炉靠近,驱走五脏六腑的阴寒。
被抚摸了脊背几下,她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
她很自然枕着掌心,转头看她,眼前是一团黑黑的虚影,看不真切,大体有一个轮廓,她留着及腰的长发,弯腰时,头发落在她的腰间,手腕,发梢轻轻扫着她的皮肤,她的呼吸收紧,汗毛顿时竖起。
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很想看清她的模样,那忽远忽近的黑影,背着穹顶日光,长发遮盖之下,是怎样一张面容。
虽说之前摸过她的脸,大体知道她是个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如何好看。
思及此,一滴不知道从哪里水悄然落在唇上,玲珑指腹点了点,嘴唇轻抿,味道有几分咸。
她伸手探去,掌心刚好触碰到一截颈窝,颈窝跟随着呼吸隐隐起伏,还有细细的汗珠流下。
连衣一顿,看着她茭白的手腕,指腹正擦着她的汗,顿时不解:“尊上。”
“云裳。”玉玲珑咬着唇:“我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你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