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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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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观道听出来了,斐守岁不想回答他之所言,他也听话地将此事搁置一边,专心去找燕斋花。

&esp;&esp;一袭白衣,头罩面纱的女子,就是百衣园傀师燕斋花也。

&esp;&esp;人儿站在斐守岁旁,贴得很近。

&esp;&esp;楼下众人为燕斋花让开一条小道。

&esp;&esp;混白闯入,在黑漆漆的人头阵中,十分之突兀,好似是大局已定的棋盘,多了一枚破局之白子。

&esp;&esp;可这白子的光不是很亮眼,暗暗的薄边,下一秒就要与周遭黑子融合。

&esp;&esp;斐守岁见此,若有所思。

&esp;&esp;人群因燕斋花的到来渐渐安静下来,斐守岁敏锐的耳识听到寂静里,人们呼之欲出的心跳。

&esp;&esp;“她是何人?”

&esp;&esp;“百衣园的管事头头。”

&esp;&esp;“女子能有如此之产业?”

&esp;&esp;“怎的,我老家就是女子主事,女子就不能有所作为,真是荒谬!”

&esp;&esp;“是为方才柳家不孝子而来?”

&esp;&esp;“该是,那柳家小子打碎茶碗,又惹到了富贵人家,可不要平息众怒。”

&esp;&esp;“哎哎,也不知何时能了,我等的第四出戏什么时候才听得上……”

&esp;&esp;杂乱无章的交谈声如箭矢,一把把射在斐守岁身旁。

&esp;&esp;自从海棠镇之事后,斐守岁的耳朵就愈发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哪怕是擦肩而过的,斐守岁都能捕捉。

&esp;&esp;也不知是好是坏。

&esp;&esp;老妖怪努力屏气,试图在心声中捕捉他想听到的。

&esp;&esp;“百衣园……”

&esp;&esp;“戏团子……”

&esp;&esp;“人偶戏,好看得紧……”

&esp;&esp;“儿……我的儿呢?你去哪里了……”

&esp;&esp;儿?

&esp;&esp;斐守岁倏地睁开眼,正巧此时,燕斋花站于戏台之上。

&esp;&esp;“诸位,今日之事,乃是我百衣园的过错,”燕斋花双手举起,像个要怒问上苍之人,“遂,从现在起至正月十五晚戌时,百衣园会大开园门,邀诸位来听曲吃茶,劳请诸位将适才的烦恼事忘去,把百衣园当成一隅温柔地,松下心神。”

&esp;&esp;“什么?”人群开始沸腾。

&esp;&esp;“这是要多开整整十五天?!昨日告示上还说到除夕就闭门了!”

&esp;&esp;“姑娘家,此话当真?”

&esp;&esp;燕斋花的面容虽隐藏在面纱下,但斐守岁能看到她的笑意。

&esp;&esp;笑着回了句:“当真。”

&esp;&esp;在笑什么。

&esp;&esp;斐守岁不解。

&esp;&esp;多开十五日没有营收的戏团,目的何在。

&esp;&esp;老妖怪目视楼下众人,见人群无节制地拥挤,宛如一锅煮熟的水饺,扑腾起肉身。

&esp;&esp;而那些个水饺,无人在意燕斋花的默默离场。

&esp;&esp;燕斋花……傀师……

&esp;&esp;妖怪……

&esp;&esp;斐守岁撑着脸,视线是人群,那些妇人男子一个个不知在欢悦什么,刚才唤我儿的声音全然淹没在其中,难以追寻。

&esp;&esp;恍惚一下。

&esp;&esp;人群模糊。

&esp;&esp;斐守岁眨眨眼,正要怪道,突然心中抽紧,一股巨大的灵力将他的心捏了下,捏成一粒沙子,再放开。

&esp;&esp;因落沙成心,血液一瞬间堵塞,复又流通。

&esp;&esp;斐守岁没了气可呼,血液重流后,他立马扶住栏杆,大梦初醒般再次睁开眼。

&esp;&esp;就在不过心脏抽动的间隙,斐守岁想到了最坏的一种结局,竟把“儿”与燕斋花联系在了一起。要是燕斋花识破了他的伪装,要是那一声“我的儿”是求救……

&esp;&esp;求救?

&esp;&esp;径缘完完全全忘怀身后还有个陆观道,他喘息着,想要沉下心思考。

&esp;&esp;求谁,又救谁?

&esp;&esp;为何偏偏让他听到了?

&esp;&esp;那手?先前海棠镇,来梅花镇的路上他也有所感知……神仙?莫不是顾扁舟,那一身绯红!

&esp;&esp;斐守岁立马转头望向屋门紧闭的偏房。

&esp;&esp;不,不是。

&esp;&esp;若是顾扁舟,他站在身边怎会无法感知。

&esp;&esp;一呼一吸间,斐守岁渐渐松了眼眸。

&esp;&esp;虚汗浸透了后劲,正要伸手擦汗,却见自己的手被陆观道握住。

&esp;&esp;何时?

&esp;&esp;斐守岁尚在凌乱中,兵荒马乱似的睁大眼,一言不发看着陆观道。

&esp;&esp;陆观道也望着他。

&esp;&esp;“我还以为你累了……”陆观道不好意思般扭过头,“看你扶栏杆一直在吸气,我唤你,你不理我……”

&esp;&esp;唤他?

&esp;&esp;斐守岁没有听到丝毫声音,哪怕是近在咫尺的陆观道。

&esp;&esp;还是睁眼,不怒不悲地看着身侧人。

&esp;&esp;“你别这样看我,我真的唤你了!”

&esp;&esp;陆观道莫名其妙解释不清,“就叫你、叫你斐守岁啊,我不能唤你字的,你比我大好多,这样不礼貌,不是吗……”

&esp;&esp;说着说着还低下了头,像一只认错的小狗。

&esp;&esp;“啊……”

&esp;&esp;他唤的是斐守岁。

&esp;&esp;老妖怪想,心有余悸般松下心中的巨石,血液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的脸色开始潮红。

&esp;&esp;弱弱道:“我没听到……罢了。”

&esp;&esp;“你的脸?”

&esp;&esp;“脸?”斐守岁用尽力气仰首看,“怎的了?”

&esp;&esp;“好红!你的脸好红,你、你、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esp;&esp;陆观道的声音像是在山谷间打转,一点一点挤入斐守岁的心识。

&esp;&esp;什么红,难不成吃了酒?

&esp;&esp;不,他从腊梅园出来,连一口茶都没有喝,又是哪来的酒。

&esp;&esp;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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