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往昔篇-最完美的孩子（1 / 2）

二十三年前。

萧渊因手段卓越、行事狠辣，年仅十八就坐上本家领导位置，他打着改造、脱贫的名义，大肆将自己的慾望注入a区，不过十年，a区便从落后质朴的乡村，摇身一变转为酒色财气的先进城市，嫖妓、赌博、毒品、枪枝，充斥在a区的各个角落。

位于a区某精华地段上，矗立一栋百来坪的独栋别墅，灰白质感纹路大理石的地面、高檔的木质傢俱，匠心独具的格局，雕樑画栋的奢华设计，宅邸里摆满显现地位的昂贵雕塑、花瓶摆饰，这是萧渊为自己打造的第一间本家住所。

宽阔大宅一隅，沉重实木大门后面，是间雕栏玉砌、雍容华贵的卧房，华美的双人大床上坐着一名女人及一名男孩，女人拉着男孩的小手，动作轻柔地替他的掌心上药，稚嫩小掌被打到皮开肉绽，血丝不断从伤口流出，女人小心翼翼替他止血包扎，口中还不时出声柔哄男孩。

「疼吗？」女人问。

男孩面无表情地对着女人摇头。

女人将伤口包扎好，嘆了口气：「把手打成这样，连笔都握不了」

男孩眼神黯淡，他漠然看着包裹层层纱布的双手，依旧不发一语。

女人既哀伤又惆怅，他将男孩搂进怀里，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了下来，哽咽道：「萧默痛的话就哭出来，没人会怪你的」

儘管女人这样说，萧默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情绪，女人在他耳边低泣，嘴上说着心疼他的话语，良久，女人情绪缓和下来，萧默这才开口：「母亲，如果妳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房了，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完。」

萧默站起身，礼貌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房间，但被萧默唤为母亲的女人却抓着他不放，才刚止住的泪水又如泉涌般流下来：「默这里没有外人喊我妈妈吧」

萧默皱眉不语。

「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孩子」

女人哭得泣不成声，萧默除了双眉紧皱，脸上仍是看不出其他情绪。

「到底为什么要把你逼成这样」

「作业别写了我会去跟爸说的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萧默将紧抓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推开，冷漠的神色起了些微变化：「妈妈，我没事的，妳别替我求情，爷爷会为难你跟爸爸的。」

「只要我做到最好，爷爷就不会惩罚我，妈妈也就不需要再为我哭了。」

萧默冷脸离开房间，独留这个名为妈妈的女人在房里啜泣。

这年的萧默仅有五岁，这天他会受伤全因萧渊前一天给他出了过多的习题，儘管萧默熬夜通宵做完全部，但习题答案却是错误百出，萧渊一气之下，将他的掌心打到血流不止，起初的他，像个普通孩子一样，他会哭也会闹，但只要他一哭闹，便会遭到萧渊更严厉的惩罚，甚至连带替他求情的父母亲也会一同遭殃，自此之后，他学会收起眼泪，这是萧渊教会萧默的第一件事，哭，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他的软弱，只会让身边的人受到牵连而遭罪。

虽然萧默的掌心被打到连笔都握不住，但萧渊依旧给他出大量的习题，为了避免再受罚，萧默天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他忍着手上的疼痛，将习题每一题仔细做完，之后又反覆确认数次，就只为了不再出现任何错误。

这日，萧默站在萧渊的书房里，他拿着今天写好的作业让萧渊检查，打从上回他罚过萧默以后，后面他交上来的作业每一次都非常完美无任何错误，今日也与往常一样，萧渊心满意足地阖上习题本，他将萧默喊到自己身边。

精壮的臂膀抱起稚气的男孩，萧渊将萧默放在腿上，大掌覆上他的髮顶，右手轻揉他的掌心，笑问：「上回爷爷是不是打疼你了？」

萧默轻轻摇头。

萧渊见他的反应，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拍了拍萧默的头顶，低笑道：「这回作业也写得很好，默想要什么？爷爷让人买来给你。」

萧默冷脸与萧渊对望数秒，随后开口说了他想买教科书，其实萧默心底并不想要买书，但为了迎合萧渊的喜好，所以他说了违心之论，可笑的是，正如萧默预料，萧渊一听他的回答，呵呵笑地立刻吩咐管家李平去买昂贵玩具及衣物送给萧默。

「如果还喜欢什么就跟爷爷说，你应该知道爷爷是最疼你的了。」

萧默点头说了声知道。

五岁，本该与一般孩子一样，那是对世事懵懵懂懂的天真年纪，但萧渊却在萧默牙牙学语之时，便逼迫他开始学习，虽然萧默现在只有五岁，他却早已超前在写小学习题作业，就连心智也比同龄的孩童还要老沉许多。

「默，你会怪爷爷对你这么严格吗？」

萧默用着毫无暖意的眼眸看向萧渊，缓缓吐出字句：「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

萧默的答案让萧渊笑了，他满意笑说：「你明白就好。」

「……」萧默垂头不语，因错被惩罚多次的他，最后还是学会舍弃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萧默知道唯有迎合萧渊，不管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才能相安无事。

「默你知道吗？这里所有的一切以后都会是你的，你将会跟爷爷一样站在顶端，所有人都会跪在你脚下。」

「……」

「所以在这之前，你必须做到最好，我才能放心将这一切都给你，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萧默木然抬头看望萧渊，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正在对他咧嘴欢笑，萧渊也不管萧默听不听的懂，仍得意地对着萧默细数自己的丰功伟业。

「答应我，你要成为像我一样的人，千万别像你母亲一样无能。」

萧柳涵，萧渊之女，她虽温柔婉约但性子却极其刚烈，萧柳涵生于萧氏家族却不恋栈金钱权力，她违背萧渊替她铺好的道路，一心走上医者这条路，萧渊一气之下，便在外家挑了性格软弱且地位低下的男人来与她结婚，婚后没多久，萧柳涵就怀上孩子，而萧默便成了萧氏本家唯一的继承人。

「恩。」萧默点头，简短回应萧渊。

萧渊继续对他说着自己的陈年往事，这些不外乎都是他的宏图伟业，虽然萧默早就听过好几回，但萧渊却将这些事情当成床边故事，天天念给萧默听，萧渊还在说着故事，但萧默却因不敌睡意而悄然睡下，过了许久，滔滔不绝的萧渊，终于发现萧默在他怀里偷打瞌睡，他犹如慈父，面带微笑抱着他站起身，拿了条放在沙发上的毛毯裹在萧默身上。

「萧默，你必须是最完美的孩子，只有最完美的你，才有资格从我手上拿走这一切。」

时光荏苒，一成不变的日子又过了五年，这五年的时间，萧默每天的生活便是，上完家教课之后，开始做每日的习题，若是写错就会遭到萧渊惩罚，全数写对的话，萧渊会让李平带着萧默去挑喜欢的玩具以及想要的东西。

秋冬交替之际，萧默不慎染上风寒，虽然他人还在发高烧，可他每天却还是将萧渊交代的作业完成，只是他的思绪，因为高烧而变得迟钝，今日他按照惯例上缴作业，却没发现自己写错了一道题。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目你却没发现写错？」萧渊冷眼睥睨跪在地上的萧默。

今日书房里跪着的不只有萧默，他的身旁还一同跪着萧柳涵，萧柳涵流着泪，求情道：「爸……求您别逼他了……他都烧成这样了……」

「我让妳说话了？」萧渊嗤笑。

「求您放过萧默……让他休息几天也好……」

萧渊站起身走到萧柳涵面前，抬手狠甩了个巴掌，这使劲一掌下去，马上将萧柳涵嘴角打出血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