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esp;&esp;眼神很冷。
&esp;&esp;应宁没想到他会进自己卧室,更没想到他会看到这幅画,她不自觉地轻咳一声,有些尴尬。
&esp;&esp;谢陆言回头看了她一眼,但什么也没问,径直走了出去。
&esp;&esp;应宁松了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esp;&esp;回到餐桌前,谢陆言望着那碗粥,眉头微皱。这碗粥对他来说,平淡得几乎没有味道。他曾经在最严重的那几年,只能喝下这种无味的粥。后来病情好转,应宁才偶尔给他加入一些玉桂、红枣之类的食材。
&esp;&esp;“趁热喝,一会儿还要喝药呢。”应宁这边是从食堂打回来的盒饭,她热了热,里面是香喷喷的干锅豆腐和炸鱼排。
&esp;&esp;谢陆言不满地看她一眼,“我喝粥你吃肉?”
&esp;&esp;应宁诧异道:“你又不吃,我还不能吃?”
&esp;&esp;“不能。”
&esp;&esp;他干脆放下筷子,抱起肩膀,一副她吃他就不吃的架势。
&esp;&esp;应宁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陈妈只要给她做好吃的她都得躲在厨房偷偷吃,千万不能被他撞见,不然一准闹翻天,谢少爷不吃的东西也不准她吃,可恶的很。
&esp;&esp;“行,不吃就不吃。”应宁只好把刚刚夹起的鱼排放下,夹了一筷子咸菜。
&esp;&esp;谢陆言勾勾唇角:“咸菜也不行。”
&esp;&esp;应宁抬头,这次真的怒了,“咸菜我也不许吃?”
&esp;&esp;谢陆言懒洋洋地嗯了声,他俯身靠近餐桌,认真盯着她的眼睛,指尖点了点那碗粥:“你知道味同嚼蜡是什么感觉吗。”
&esp;&esp;说完,他拿起勺子,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
&esp;&esp;应宁心想:就这么报复我是吧?
&esp;&esp;但她还是妥协了:“行,不吃就不吃。”
&esp;&esp;就这样,两个人在一种奇奇怪怪的氛围中喝完了粥。
&esp;&esp;应宁喝了一大碗,而谢陆言只喝了小半碗,似乎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esp;&esp;喝粥时,谢陆言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处,露出瘦削的胳膊,应宁不经意间看到,那胳膊上到处留下的针眼,许是皮肤太过白皙的原因,那些针眼就显得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看得应宁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esp;&esp;他知道,那是他长期打营养液留下的疤痕。
&esp;&esp;应宁别过头,不忍心再看。
&esp;&esp;谢陆言喝了粥后,过了会儿应宁把重新加热好的汤药递给他。
&esp;&esp;趁他喝药的时候,她随意问了一嘴:“小楼和大哥的事儿,你真不打算手下留情么?”
&esp;&esp;谢陆言拧着眉头,稍抬眼皮凉凉扫她看一眼。
&esp;&esp;应宁太懂他那个眼神了,就证明她问了不该问的事儿,他很反感,于是立刻做了个拉链封口的手势,表示不说了。
&esp;&esp;谢陆言喝完药,放下碗,接过应宁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最后还是觉得不舒服,又用清水漱了漱口。
&esp;&esp;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他语气已经变得十分烦躁了,“走了。”
&esp;&esp;应宁送到他门口,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esp;&esp;“明天我会把药都送到奶奶家,有时间我就去熬,我要是没时间就让周婶熬,你晚上下了班记得过去喝,一定不要忘了。”
&esp;&esp;应宁还是不放心,又嘱咐了他一些忌口的事项,谢陆言一句回应都没有。
&esp;&esp;“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应宁回头问他,谢陆言却脚步没停,狭小的玄关,两个人突然挤在一起。
&esp;&esp;应宁微微仰着头,稍微咽了咽口水,她不自在地往后错了下,结果谢陆言直接一步抵在了她身前。
&esp;&esp;应宁退无可退,撞到身后的防盗门上,后脑勺咚的一声,疼的微微皱眉。
&esp;&esp;“干、干什么?”
&esp;&esp;谢陆言慢慢俯下身子,离她的脸越来越近,应宁猛地反应过来,呼吸开始加速,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
&esp;&esp;他呼吸同样很烫,像羽毛一样在她耳边骚动,她紧张地摊开双手,紧紧抓着门的边缘,下意识闭上眼睛……
&esp;&esp;谢陆言的唇故意从她红似滴血的耳垂轻轻擦过,余光玩味欣赏她陶醉的表情,有趣极了。
&esp;&esp;好一会儿,才收起恶作剧的心情,站直身子,开口道,“我可以放了小楼,只要你求我。”
&esp;&esp;应宁猛地睁开眼,不知这话真假,但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飞快说了句,“求你。”
&esp;&esp;谢陆言慢慢抬手勾起她的下颌,眼神料峭打量她几分,像是在欣赏一个什么玩意儿。
&esp;&esp;随后他轻笑一声,嗓音突然冷了下来,“我要你哭着求我。”
&esp;&esp;第10章
&esp;&esp;打那天开始,应宁只要不值夜班,下班后都会准时前往谢奶奶家给谢陆言煎药。
&esp;&esp;尽管煎药的时候有周婶在一旁照看,但她却总是不放心,必须自己亲自盯着才踏实。
&esp;&esp;而且在她心中,总是觉得照顾谢陆言是她自己的事情,熬药毕竟挺辛苦的,她不想让周婶受累。
&esp;&esp;奶奶说她有法子能让阿言天天来,起初应宁是不信的,后来连着三四天他都在九点多钟的时候准时到。
&esp;&esp;每次都是谭叔开车送他过来,看上去像是直接从公司赶来的。每次进门时,他的神色都很疲倦,周身的气息也很压抑,一进来就躺在奶奶的专属摇椅上闭目养神,往往是被药味儿熏醒后,才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从应宁手中接过汤药。
&esp;&esp;奶奶常劝他别太拼命,身体垮了可没人能替。荣华富贵何时是个尽头呢?应宁听着奶奶的话,虽似责备,却知道奶奶是心疼他的。
&esp;&esp;但谢陆言总是不以为意,奶奶的话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不当回事儿,“行了老太太,您甭操这心。”
&esp;&esp;谢陆言皱眉喝了药,应宁接过空碗,突然想起什么,从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递给他。
&esp;&esp;水果味儿的。
&esp;&esp;这还是今天查房的时候病房里的一个小朋友送给她的。
&esp;&esp;谢陆言很嫌弃地推开她,“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esp;&esp;周婶在一旁笑着插话,“哟,四少爷,被当成小孩儿还不好啊?妞妞那是宠你呢!”
&esp;&esp;“是吗?”谢陆言大爷似地靠在躺椅上,对应宁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