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节（1 / 2）

&esp;&esp;周清在天上，在云端，在最好的视野位置。

&esp;&esp;旁边是玄绛姑侄。

&esp;&esp;玄瑶剥着仙果给周清吃，百无聊赖地等着决斗开始。

&esp;&esp;“怎么还不来？”

&esp;&esp;她挺急的。

&esp;&esp;周清笑道：“月初于东，徘徊于斗牛时，才是决斗的时间，不是人家来晚，而是咱们来早了。”

&esp;&esp;玄瑶：“你说你，这么大人物，来这么早干什么。”

&esp;&esp;大人物自然是来得越晚越好。

&esp;&esp;周清：“谁规定大人物就该来得晚呢？”

&esp;&esp;玄瑶：“不都是这样吗？”

&esp;&esp;周清：“规矩不是给我辈设的。”

&esp;&esp;玄瑶一怔，随即吃吃笑着：“这话倒是直指本质了。”

&esp;&esp;大人物设定规矩，那才叫大人物。若是遵守规矩，还叫大人物吗？

&esp;&esp;周清笑了笑，“我辈权威不在于约束，而在于能不被约束。修行，求的可不就是打破桎梏，超脱一切，自由自在吗？不然为何有前贤高呼‘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仙？”

&esp;&esp;玄瑶：“这话我听过，玄天上帝的笔记就有。十方无影像，六道绝行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esp;&esp;她悠悠念道，充满神往。

&esp;&esp;这是何等境界啊。

&esp;&esp;周清微笑不语，不能任性的权力那就不叫权力，而是责任。

&esp;&esp;“你的责任是什么呢？景阳！”

&esp;&esp;在明月徘徊于斗牛时，摆渡人和九灵同时出现在南海之滨。

&esp;&esp;周围早就有许多眼睛了。

&esp;&esp;这是南荒近些年来，最惊世瞩目的一战。

&esp;&esp;有人说，这一战决定了谁是南荒第二强者。

&esp;&esp;为何不是第一呢？

&esp;&esp;因为第一是铁打不动的，是天上人。

&esp;&esp;事到如今，在南荒诸多强者眼中，周清不是南荒第一，而是三千年来南荒第一强者，甚至很可能将来会是一万年来，近古之后，天下第一强者。

&esp;&esp;但周清来了许久，大部分强者都不敢注目他所在的云端。

&esp;&esp;万一这个人族的绝世强者喜怒无常，看一眼就灭人满门呢？

&esp;&esp;这种事上古时代可是发生过的啊。

&esp;&esp;而此刻，所有目光都聚集在摆渡人和九灵身上。

&esp;&esp;……

&esp;&esp;……

&esp;&esp;“等一等，今日是斗剑，所以你有剑我没剑，这不公平。”摆渡人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轻笑。

&esp;&esp;九灵不置可否：“天地万物皆可为剑，你莫非做不到？而且你若是寻有形之剑，我也没有。”

&esp;&esp;摆渡人：“你修炼的无形之剑，我当然要用有形之剑来破你。你如果怕输，我可以空手跟你斗剑。”

&esp;&esp;九灵：“那你想要什么剑？我总不能一直等着你去找了剑再来。”

&esp;&esp;摆渡人朝着周清方向看了看，“天魔剑借我一用，可以吗？”

&esp;&esp;天魔剑和天魔琴原本都在桑女手中，不过周清接到的信帖里，摆渡人让他带来，于是周清就带来了。

&esp;&esp;“拿去吧，不过有利息的。”

&esp;&esp;“好，我欠你一个人情。”

&esp;&esp;摆渡人接到天魔剑，然后整个人气质一变。

&esp;&esp;“深藏若虚，以空而明。”周清轻轻点评。

&esp;&esp;拿到了幽黑玄秘的天魔剑，摆渡人气质陡然一变，变得虚幻不定，如月光那样空明。

&esp;&esp;他拿到了有形之剑，反而愈发飘忽不定，无形无影。

&esp;&esp;反倒是九灵负手立在虚空，好似一把撑天巨剑。他的剑，几乎充斥了所有人的视线，巨大到不能忽视。

&esp;&esp;周清暗自叹息，这九灵实力增长得丝毫不慢。

&esp;&esp;它是也想渡过化神劫吧。

&esp;&esp;月光丝丝缕缕挥洒下来。

&esp;&esp;摆渡人动了，天魔剑牵引月光，月光就是他的剑，也像是一篇动人的乐章。

&esp;&esp;伴随天魔剑挥动的还有某种无形玄妙的天地至理，虚空竟主动迎合剑光，明月也随之起舞。

&esp;&esp;“太阴神功！”圣姑惊骇道。

&esp;&esp;周清：“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esp;&esp;他看得出，这是摆渡人模仿了太阴神功，以其天魔真身，驾驭世间万法，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esp;&esp;但只是模拟，不得其本质。

&esp;&esp;可威力上，几乎分不出什么差别。

&esp;&esp;周清要不是成就元神，有破妄法眼，也看不出来。

&esp;&esp;九灵好整以暇地等待摆渡人的剑光。

&esp;&esp;等到剑光及身，他从容不迫地迎接。

&esp;&esp;而其他人看到这一缕缕剑光，都有种千刀万剐在身上的感觉。

&esp;&esp;偏偏九灵浑若无事。

&esp;&esp;在摆渡人的天魔剑下，有山河法印，有惊涛骇浪，有大日火焰，有太阴寒光……

&esp;&esp;九灵衣袂飘动间，自然化生出无数剑气应对，无形无相，只有在剑气交击的时刻，才能看出端倪。

&esp;&esp;哪怕是圣姑，都看得神驰目眩。

&esp;&esp;这是剑道的极致交锋，她依稀再次看到了当年景阳的风采。

&esp;&esp;不，摆渡人竟比景阳更浑融。

&esp;&esp;以她如今的眼界，自是能看出当年景阳多少有些杂而不精，只有阴阳神光称得上出神入化。

&esp;&esp;但摆渡人不是这样，它的每一剑，都浑然天成，无迹可寻。

&esp;&esp;偏偏九灵也是当世第一流的强者，剑气随衣袂飘动而出，随心所欲。

&esp;&esp;月光逐渐暗淡，南海潮声愈发宏大。

&esp;&esp;在无数次剑气交击中，周清明显看出，九灵逐渐占据上风了。

&esp;&esp;这不是摆渡人的问题。

&esp;&esp;因为他是攻的一方，时间越长越被动。

&esp;&esp;但摆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