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esp;&esp;“你,你是何人?”白元朝在这冷哼中缓过神来,总算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esp;&esp;这皇宫内哪有脾气这么大的宫人?
&esp;&esp;仅仅思考了半秒,兰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是来杀太后的。”
&esp;&esp;注意到白元朝的脸色更加苍白,瞳孔放大。
&esp;&esp;“就你了,小爷正缺一个给我带路的。”兰爷恶劣的咂舌,抽出一把锋利可削铁如泥的匕首,缓缓欺身向前……
&esp;&esp;皇宫外的使馆,闻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吓了李舰一跳,连夜给他抓了药方,熬了一锅驱寒药。
&esp;&esp;“皇宫里还没有动静吗?”
&esp;&esp;闻路对兰爷的耐心不抱希望,根据以往案卷,兰坨山各个都是铤而走险,出人意料的主。
&esp;&esp;今天晚上,势必会有消息传出来。
&esp;&esp;不管是好消息。
&esp;&esp;还是坏消息。
&esp;&esp;李舰回道:“一直在让人盯着,东家您休息会。”
&esp;&esp;闻路摆摆手,他心神都在兰爷身上,纵然休息也无法安定。
&esp;&esp;李舰迟疑开口,“东家,您真的要为这个大当家改变所有计划吗?”
&esp;&esp;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一开始,您的心思仅仅在边境、商贸、百姓身上,虽暗地里甚至控制了大食国,可却视权力为界线,始终未曾染指分毫……”
&esp;&esp;李舰是武将家族出身,因时代不济,坠入绿林。
&esp;&esp;他私心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天,光明正大的走回那个地方。
&esp;&esp;那个……红墙金瓦的深宫禁院。
&esp;&esp;夜深露重。
&esp;&esp;冷风灌进这一间使者馆的寝室,温煮着的药罐子咕嘟嘟的作响,明亮的火星点偶尔会蹦出来,活泼的跳进闻路的视线范围里。
&esp;&esp;他已经活了很久。
&esp;&esp;可作为人,这样的年岁经验只让闻路更内敛温润,犹如一块被雕琢千年的玉。
&esp;&esp;细细密密。
&esp;&esp;但不改原貌。
&esp;&esp;蓦然,闻路的视线挪向门外,身边的李舰也忙止住话,跟着站起身来,“是谁死了?”
&esp;&esp;天空中似有惊雷炸响。
&esp;&esp;但厚实的乌云在这一日的黎明,罕见的破云散开,金光暖洋洋的洒下在每一个皇城百姓的身上。
&esp;&esp;百姓们早早起身,聚众于街头对这样的奇景渍渍称奇。
&esp;&esp;“老天爷是瞎了眼吧?”
&esp;&esp;“太后生辰将至,天晴祥瑞复现,这许家难道真得了上天青睐?!”
&esp;&esp;“天晴了,天终于晴了,可田里的庄稼……”大都泡烂在了地里,有经验的庄稼汉早早就开始屯藏起粮食,早作打算。
&esp;&esp;大门砰的一声。
&esp;&esp;许然岁不是第一次来到正殿,所有众臣都早早的等在广场外,原本小皇帝重病免朝,但这一日天还没亮,宫里就传来了上朝的消息。
&esp;&esp;这些大臣满腹疑虑。
&esp;&esp;直到,看到许然岁一步步上朝而来。
&esp;&esp;敏感的朝中官员惊异的察觉到了这巨大的变化,少数迟钝的自顾自的发问:“许小侯爷腿疾好了?”
&esp;&esp;没有回应。
&esp;&esp;这时隔甚久的朝会匆匆召开,面色青白的‘小皇帝’在众宫人的搀扶下勉强坐上了龙椅,用稚嫩的嗓音宣布。
&esp;&esp;“许然岁,摄政!”
&esp;&esp;太后头风发作。
&esp;&esp;许小侯爷登朝摄政。
&esp;&esp;世人不知,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这些时日代小皇帝理政的许太后出事了。
&esp;&esp;整个太后寝宫被重兵把守,团团围住,有胆子前来擅闯的朝堂之人,就地格杀,不一会儿,宫门前就垒起了一座人头塔。
&esp;&esp;血腥味顺着墙角溜进缝里。
&esp;&esp;“他短时间不会有空过来,但是你一时半会恐怕也出不去了。”白元朝把偏殿的门关进,再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然后才安心的回头对身后的‘宫人’说道。
&esp;&esp;第21章 谁能拒绝野性美人10
&esp;&esp;白元朝跟兰爷对上了目光,虽然对方是当着他面取人性命的刺客,但这位小白花一般的状元郎却罕见的神态稳定,就连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些许。
&esp;&esp;“无妨,他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走。”兰爷晃了晃指尖的匕首,“走的时候,我会带走他的头颅。”
&esp;&esp;他歪头,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也可以带上你的。”
&esp;&esp;白元朝嘴角的笑僵了一下,这话听起来有点渗人。
&esp;&esp;白元朝演了咽口水,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年。
&esp;&esp;和他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esp;&esp;少年双眼慵懒而充满寒意,眉眼间的睥睨和野性呼之欲出,小麦色的皮肤在光晕的照耀下,仿佛丛林之中高高在上的猎手般夺目,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生机盎然。
&esp;&esp;就是可惜那条疤。
&esp;&esp;白元朝从床头摸了盒金疮药,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放在桌子上,简单说明了用途,着重点出它的消除伤疤的功效。
&esp;&esp;但可惜的是兰爷兴致缺缺。
&esp;&esp;他只好转移话题,“今天的晚膳恐怕会迟一些,听说御膳房的人手不够。”
&esp;&esp;“知道了。”兰爷懒得跟他多说,闭上眼睛,他虽面无表情,可白元朝却从他脸上看出了嫌弃和不耐烦。
&esp;&esp;白元朝心底生出了些委屈,但这让他感到惊讶和无措。
&esp;&esp;好久没有和人正常相处了,自从和许然岁成亲,他就仿佛被剥夺了身为一个独立人格的权利,喜怒哀乐任人宰割。
&esp;&esp;他甚至有些珍惜和兰爷带刺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