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esp;&esp;沈晏垂头，淅淅沥沥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淌出。

&esp;&esp;“别怕！我会护住你的神魂，你并不会真正死去。”

&esp;&esp;狴犴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沈晏。

&esp;&esp;沈晏抬头，双眼蒙上一层血红。

&esp;&esp;他此时说不出话，只能用最后的理智，逼迫自己去看去思考。

&esp;&esp;那个西域男人向祭台之下展示了一番后，便又折返到沈晏面前。

&esp;&esp;大手钳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esp;&esp;他凑得很近，似在认真打量，思考着下一次从何处下手。

&esp;&esp;靠得近了，沈晏看见了这个男人的右边眼睛。

&esp;&esp;琥珀色的眼睛里，生着两个瞳孔。

&esp;&esp;这两个瞳孔挤在一处，看着颜色较淡。

&esp;&esp;那个西域男人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esp;&esp;他满意打量沈晏的脸，最终粗大的手指停在了沈晏的鼻子上。

&esp;&esp;他右手挽刀，正欲退开。

&esp;&esp;沈晏却骤然抬头，头微侧，一口咬在了他的右眼上。

&esp;&esp;人类的门齿，在撕咬时不如其他动物。

&esp;&esp;但在必要的情况下，发狠了想要咬什么，却还是可以的。

&esp;&esp;薄薄的眼皮被撕开。

&esp;&esp;西域男人像是活人一样惨叫着退开。

&esp;&esp;瓜子皮似的眼皮，鲜血淋漓耷拉在脸上。

&esp;&esp;那颗双瞳的眼珠，没了眼皮，好像兜不住，滑动滚了一圈，就要从他眼眶掉落出来。

&esp;&esp;西域男人恼怒的大喊一声什么，用手将珠子似的右眼按回。

&esp;&esp;他狠狠看着沈晏，视线与沈晏眼尾上挑的桃花眼相对。

&esp;&esp;随后，他在粗壮的手臂上，摘下一只黄金臂钏。

&esp;&esp;稍一拆分，那圆环形的臂钏，化为两个半圆，微微一旋，在半圆两端张开了两朵锋利的金属花。

&esp;&esp;大小正符合人的眼睛。

&esp;&esp;也恰恰是这花，让沈晏瞳孔一缩。

&esp;&esp;这个纹样，他见过！

&esp;&esp;他忍受着无比的痛苦，无视男人迫近的压力。

&esp;&esp;他疯狂的压榨被痛苦侵蚀的大脑，逼迫自己回忆起来。

&esp;&esp;突然，灵光一现。

&esp;&esp;《清源大道》

&esp;&esp;‘隆庆九年，西域鄯山国之东，弪城之南，日将熄，有星陨坠地，赤地千里。’

&esp;&esp;在沈晏曾经给赵鲤的大景密藏中，记载在这段话之下的，就是这个花朵纹样！

&esp;&esp;这棵巨树，这个祭台，正在西域鄯山国！

&esp;&esp;星辰陨落之地。

&esp;&esp;此物根源并不在大景！

&esp;&esp;确认了这一点，让沈晏心头一松。

&esp;&esp;他于剧痛之中，微微扬起唇角。

&esp;&esp;那西域男人面上皮肉颤了一下，持着挖眼的金属花朵走来。

&esp;&esp;他嘴里又说了两句，然后抬起沈晏的脸。

&esp;&esp;金属花朵一左一右，按入眼窝。

&esp;&esp;薄而锋利的金属花瓣贴合着眼睛的形状刺入。

&esp;&esp;沈晏于黑暗中，感受着眼睛经络被搅碎剜出的痛。

&esp;&esp;见自己得手，那西域男人说话的声音露出笑意。

&esp;&esp;他退开，想要向先前一样向祭台之下展示炫耀手中漂亮的眼睛。

&esp;&esp;沈晏咬牙，将惨叫咽下。

&esp;&esp;一直等待着的时机到来，强行折断拇指的左手从麻绳里松脱出来。

&esp;&esp;沈晏的手猛然探出。

&esp;&esp;照着记忆中估算的位置，手指探出，食指和中指将那西域男人右眼的重瞳抠出，捏在掌心。

&esp;&esp;随着那枚眼球被沈晏抠出。

&esp;&esp;蒙在他眼前的黑暗忽的淡去。

&esp;&esp;在视线远处，出现了一点白光。

&esp;&esp;那白光缓缓放大，最终占据整个视野。

&esp;&esp;下一瞬，光线又暗淡下去。

&esp;&esp;囚室内昏黄的火把光芒，重新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esp;&esp;沈晏脱出幻境，回到现实。

&esp;&esp;剜眼的痛苦还残余着。

&esp;&esp;眼前出现的，是已经被拨开外层褐色皮质的触须。

&esp;&esp;在这些触须包裹的中央，一个双目圆瞪的男人跪着，仰面朝上。

&esp;&esp;就像是一个盛物，张开的嘴巴里，含着一枚石化的眼珠。

&esp;&esp;“做得很好！”沈晏听见狴犴的声音传来，“接下来，便交给老夫！”

&esp;&esp;沈晏嘬着自己完好的舌头，看着狴犴。

&esp;&esp;有违家训，骂了一句贼赃的市井脏话。

&esp;&esp;第199章 虎啸破空

&esp;&esp;五城兵马司

&esp;&esp;将近黄昏，听说赵鲤请卢照帮着定席面。

&esp;&esp;地头蛇刑捕头自告奋勇，道是官衙旁有家南方特色的小馆子，做得十分地道。

&esp;&esp;时间不早，索性就在后衙摆上桌椅。

&esp;&esp;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张大人举着一勺子莼菜羹，半晌喂不进嘴里。

&esp;&esp;他比望夫石还望夫石，直直的看着香灰结界后涌动的白雾。

&esp;&esp;沈晏是什么人？

&esp;&esp;大太监沈之行的侄儿，皇帝宠信的红人。

&esp;&esp;若是他在这五城兵马司出了事……

&esp;&esp;一想到这个，张大人便觉得后背生出一层白毛汗。

&esp;&esp;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想问问卢照，难道就不担心吗？

&esp;&esp;一扭头，就看见了满桌空荡荡的碗盘。

&esp;&esp;啪嗒

&esp;&esp;张大人手里的半勺子莼菜羹掉回碗里。

&esp;&esp;那么一大桌子菜呢？？

&esp;&esp;他就是感慨这一会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