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 / 10)
吕世笼着手就蹲在半堵墙根底下,仰着脸,享受着倒春寒里难得的阳光。
一阵寒冷的小北风吹过来,钻进没有多少棉絮的棉袄领子里,贼冷贼冷的,吕世就把脖子缩的更紧。
看看那惨白的太阳,蓝的瘆人的天空,心中不由的骂了一句,“直娘贼的老天,欺负我不适应现在的气候是怎么的?看自己衣裳单薄也不可怜下自己,再有个暖冬多好。”骂完了,再次把脖子缩了缩,然后喃喃道:“那温室效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很是怀念啊。”
肚子在咕咕叫唤,让吕世想起饭的香甜。
上次吃的那顿饱饭还是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的家里,老妈做的馒头稀粥,当时急匆匆的一面吃一面看自己的课业,上午要考试的,这叫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馒头是松软的酸甜,那是老妈亲自自然发酵起来的,那小米粥也非常可口,现在让自己形容起来,却也是无法用言语表述。
21世纪,那段如梦般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就只能时常归于梦中了。对的,吕世就是穿越大军的一员,穿越来到这里,这都是十几天前的事情了。
穿越像吕世这般就是悲催无限了,正所谓穿越年年有,今天到我家,不过是一脚没留神,踏进了一个正在维修的下水道罢了,当时自己掉进去的时候,还听见维修工的一声惨叫和怒骂,结果就穿了。
但自己的穿越的确丢人,没有别人穿越那样为相为将,却成了一个赤条条的乞丐,同时也没有带来任何随身的东西,能够在这个世界变卖成为富翁,就如佛说,真个赤条条来,不带一片云彩。
但好在穿文也是看了无数,精神已经如钢丝般坚韧,捂着裆部,扫描四周,还好,在瑟瑟寒风中,就给了这么多的推荐收藏,我会好好努力的。
大家试验了吕世的长弓,等再次进屋,张老实已经变得无限殷勤了,搬来个凳子,用破烂的袖子仔细的擦拭了再擦拭,然后恭恭敬敬的请吕世坐下,这倒让吕世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自己身上这身剥那古人死倒的棉衣就是破烂不堪,几乎没有什么颜色行状了,后来又经过两三个月穿山越岭的在森林荆棘中穿行,更是刮的不成形了,好在天气转暖,吕世就把这棉衣里的棉絮掏出丢掉,变成了单衣,有一次还抽空在一条河里仔细的洗了下,不再臭气熏天,但虽然如此,现在用衣不遮体形容,那是再恰当不过,现在坐在张老实的凳子上,不是凳子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而是自己的衣服弄脏了人家的凳子了。
等吕世勉强坐下,张老实挠着脑袋小心的试探道:“那个,这个。”支吾了半天却是红着脸不能言。
吕世见了张老实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道;“老哥哥有话旦请讲来,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那是,那是。“张老实连连点头道,然后木讷的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吕世联想到三儿讲他家给官府做弓箭,在联想到这里是在张家试用长弓前后的态度,当时明白其中关窍,还不是见猎心喜,想学这做弓的技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加观察就可以明白期间关窍,只是这老实人不愿做那偷艺的事情罢了。
想到此处,不由哈哈大笑道:“老哥哥是不是问我这长弓来历和制作工艺?“
“大师傅见笑,其实,其实,大师傅不说也不打紧的。”张老实嘴上这样说,但眼睛里却写满了希翼。
他张老实看得出来,和尚的长弓,只是没有条件加工,那就是一个粗劣之物,如果有条件精细打造,可能效果要好过这把不止十倍百倍。
吕世见张老实的表情,轻笑道:“其实这东西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也没有申请什么专利。”
“专利?”张老实很迷茫了。
吕世一时嘴漏,连忙打岔:“其实这东西我叫他吕世长弓,做法也简单,就是选上好札木,当然最好是上好楠木,要尽量粗细均匀,然后在沸桐油里煮上两个小时,就是一个时辰,然后用牛筋或者是丝绸做弦就成了。”
“为什么不用火烤成型?那样岂不更快?”张老实提出了专业上的问题。
吕世笑道:“用火烤就让札木的韧性消失了,要不你试试,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张老实就将信将疑起来,低头琢磨。
这时候张老实的婆姨进来,笑着道:“先别说你们的弓箭手艺了,想来大师傅也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于是一群孩子一声欢呼,搬桌子挪板凳的准备开饭。
晚饭不丰盛,毕竟都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人家,只是苦挨着不饿死罢了,所以吕世打来的山鸡就成了主菜。
一碗山鸡炖野菜,几碗清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仅此而已。
张老实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连连抱歉着,言道慢待了大师傅,吕世也就客气一阵,其实对于几个月没见到一粒米,没吃过一顿热饭的他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珍馐佳肴了,自己的肚子早就唱开了赞歌,就等着张老实走完了主人的过场开吃。
张老实一阵待客的过场之后,家里的男人就按照古代的规矩,分宾主,尊卑长幼就坐,等待张老实宣布开饭。
这个时代,女人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吕世远远地看见张家小丫头,都瘦弱的在褴褛的衣衫下看不到一点人的形状,怯怯的躲在自己老娘身后,咬着指头,露出半个小脑袋,贪婪的看着桌子上唯一的一只肥鸡咽口水。
在这个男权至上,一家里传宗接代是,上这样的热情心力,心中想想也是信了许多,于是默默的在心中一番盘算计较。
一听有这样的趣事,张家长房独苗张小少爷立刻窜了出来,跑过来兴致勃勃道:“爷爷,这还要怀疑吗?待孙子带着几个手下出去,把那东西搬回来一看,不就知道分晓啦,何必费神坐在这里瞎猜?”
这张家家族庞大,但长房张老太爷这枝却是人丁单薄,儿子也是个怪人,不知道怎么就一根筋了,只娶了一个婆娘便不再娶妻妾,就是身边侍女都不动一手指头,就守着老妻恩爱过活。夫妻恩爱,大家不反对,但不能开枝散叶却是急煞人也。
于是这就一个宝贝孙子降生了。
儿子在外经商,孙子就被张老太爷留在自己身边,眼睛盯的死死的,生怕有个磕碰闪失,那对于张家便是天塌下来的祸事了。
也因为如此,便把这个孙子娇惯的不成样子,刚一成人,就是一个一天只知道盯着女人的孬货,不知道坏了多少人家女人的名声,糟蹋了多少他家的银钱。
不过这东西是张家几代单传的独苗,老地主宝贝的什么似的,家里财雄势大任由他折腾,哪一年不闹出点事情人命来?张小员外虽然是被士大夫瞧不起的身份卑微的商人,但钱能把一切不平摆平,也是在这山陕之地手眼通天,就是那西安,太原,王爷府上都是出出进进的常客,哪个小民敢惹?不出人命便是罢了,一旦遇见贞烈的出了人命,苦主也不过是得到人家随手丢的几个小钱哭喊着埋了便是。
打官司告状?还是免了吧,不说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吗?真要斗将起来,人家张家就是用钱都能打死你,到那时候才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但最近这小阎王却是变得乖巧的很,就宅在家里哪也不去,倒不是着小子转了性子,而是这附近山上啸聚了一伙流民组成的杆子,老老少少的竟然是几千人马,十几天前,派人下山,绑了陈家村自己姥爷家的一个外出胡混的表弟。
当时还是自己爷爷出面,让那驿站赵头出面交涉,花了不少银钱才把人赎回来。
使费些银子倒是小事,那小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