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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旁边的人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却没有任何动静。
顾裴之收回自己的视线,走到床边给姜洛洛掖了掖被子。
又顺便把自己小未婚妻的手指,从那个碍眼男人的手里拿出来,接着塞到了被子里面。
“他需要休息。”
“或许,他也不是太想见你。”
许致岸有些挫败地垂着肩膀,声音很轻,像是吓到了睡着的人一样:
“我知道。”
“今天这些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顾裴之可有可无的看了他一眼,耐心即将告罄:
“这些话,你没必要跟我说。”
垂着肩膀的人脸色灰败。“我会好好赎罪,让哥哥原谅我。”
顾裴之拧着眉毛,正想赶人离开,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来:
“这几天,哥哥在我那里,我们俩什么都没做。”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男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想你误会哥哥。”
“他不是那种人。”
许致岸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我比不上你。”
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格外艰涩,可是许致岸的表情又格外平静,平静到像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死水。
“你受过良好的教育,人生的起跑线比我顺利,能自己创业开公司,又找到了有钱有势的亲生父亲。”
“今天如果不是有你,我带着哥哥,无法从那栋别墅全身而退,我没有你这样能完完整整保护好他的能力。”
“或许在未来的很多年,我都达不到你的物质水平,没有你的社会地位,无法给哥哥那么好的生活条件。”
喉咙里有些闷闷的痛,许致岸吞了吞口水,定定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心疼的想要裂开:
“如果哥哥选择你,我不会和你抢。”
“你不用担心我会威胁到你。”
“只要哥哥不喜欢,我什么都不会做。”?
脸盲:穿成海王,笨蛋小美人翻车了 27
坐在床边的青年双腿交叠在一起,沉沉的目光扫过许致岸,冷淡的声音不见起伏:
“我不需要你让着我。”
许致岸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灼灼视线落在床上的小少爷身上,故意放低的声音格外柔和:
“我没有让着你。”
“我只是觉得,哥哥要过最好的生活。”
“他跟着我,无力对抗有权有势的人掠夺打压,在生病的时候无法看家庭医生,只能跟着我去急诊排队……”
“让他受一点的苦,我都不舍得。”
许致岸轻轻的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泪花,笑容又酸又涩:
“所以,我没有让着你。”
“我承认我不如你,然后主动退出了。”
“我会站在合适的位置,祝福你们俩百年好合。”
掌心的疼痛几乎麻木,滴滴鲜血落在地板上。
“我知道你爱他,你一定会一辈子宠着他的。”
许致岸说着话,声音又顿了顿:
“但只要让我发现,你敢辜负他。”
“顾裴之,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顾裴之抬了抬眼睛,狭长凤眸深沉而危险,声线格外冷冽:
“我不会辜负他。”
“但跟你的威胁没有关系。”
他伸了伸手,骨节匀亭的手指拂过睡梦中小少爷烧到酡红的脸庞,唇角带着点儿笑的弧度,声音很低很低,像是怕扰了对方好梦。
“洛洛跟我在一起,不会受任何委屈。”
顾裴之眼底沉着的宠溺笑容几乎要溢满出来,他摸了摸姜洛洛的头发,嗓音柔和:
“他会永远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如果你做不到自己承诺的,我不会和你算了。”
许致岸一字一顿:
“顾裴之,我会把他带走。”
“如果到那天的话,你再也没机会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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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那一针效果很好,又或许是因为家里两个男人无微不至的照料。
临近傍晚的时候,睡了一觉的姜洛洛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乖乖坐在床上,两只手捧着杯子喝药了。
“宝宝,张嘴。”
喝完苦苦的药,小脸皱起来的姜洛洛张开嘴巴,软嫩双唇像被雨水打湿的花瓣,露出藏在花瓣深处的小舌。
温度计放在舌下,再拿出来的时候,带出一条亮晶晶的丝线。
姜洛洛本就酡红的小脸越发红了。
“没再反复,稳定下来了。”顾裴之宣布。
站在床边的许致岸松了口气,手里端着煮了一下午的养胃粥,
“哥哥,吃点东西吧。”
姜洛洛摇了摇脑袋,生着病的声音软乎乎的,
“我没有胃口。”
“我想妈妈了。”
他捂着自己红通通的小脸,用那双含着朦胧雾气的眼睛看向长身玉立的男人,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激动:
“裴之哥哥,我明天可不可以去见妈妈啊?”
男人修长的手指擦了擦温度计上亮晶晶的口水,又稍稍偏头看向一脸希冀的小少爷。
“可以。”
他微微弯腰俯下身子,低沉的声音格外悦耳:
“如果我们宝宝今晚恢复的更好一些,明天就可以去见阿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