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我是你的跳板吗姜洛洛?还是你的盲杖?你需要的时候抓紧我,不需要的时候就丢掉。”
“姜洛洛,是因为封承霄出现了吗?你更喜欢他了吗?”
他一字一句,语气格外凶。
被他按住肩膀的少年眉头蹙了起来,“你不要无理取闹,傅寒洲。”
“我无理取闹?”
傅寒洲冷笑,俊美脸庞冷若冰霜,
“是你有了新欢觉得我厌烦,所以才觉得我每一句话都是无理取闹。”
姜洛洛被他抓痛了,眼泪都跟着涌了出来。
傅寒洲凶他,他也学着凶傅寒洲,
“才不是,你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本来就喜欢小题大做!”
傅寒洲喉结迅速下压,被他气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姜洛洛,你就这么想我?”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哪里对你还不够好吗?”
从和他遇见开始,自己几乎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什么都顾着他,哄着他。
这还不行吗?
可面前的少年依旧摆着那张漂亮又可恶的小脸,语气凶巴巴的,
“你是单纯的只为了我好吗?傅寒洲,你就是馋我的身子,你变态!”
“你不让我和别人交朋友,也不让我和别人说话,只让我和你在一起玩。”
“傅寒洲,你拿我当犯人一样看着,你自己说说你不过分吗?”
他一句话一句话的往外面蹦,偏偏痛觉神经发达,一边骂人还一边往外掉眼泪。
两个人吵得正凶,你来我往,一个比一个生气,
“你怪我看你看的紧?你也不看看你身边有几个好人吗?”
男人声音低冷,像是怒气不争。
被他凶的少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迅速把小小的身子转了过去,凶巴巴的,
“我不要跟你讲话。”
两个人的冷战从收拾东西开始,一直持续到回学校。
姜洛洛手里没什么东西,他反正不想和傅寒洲坐同一辆车,索性就自己迈着腿离开。
可走了还没几步,就被傅寒洲扛在了肩膀上,塞到车里去了。
脸颊鼓鼓的少年眼里泪汪汪的,修剪圆润的指甲一边紧紧揪着屁股下面的真皮车垫,一边在心里骂傅寒洲混蛋。
傅寒洲递过来的水他也不喝。
就这样扭着一张小脸看向车外,持续了整个回校的旅程。
回到学校之后,他也没跟傅寒洲说话。
上了楼梯,刚拐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稀罕东西吗?再给我老婆加一层床垫,万一晚上睡觉硌到他可怎么办?”
“这床被罩不好,用这个,这是我妈给我买的——”
“笨手笨脚,快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老婆最爱干净了!”
他一口一个“老婆”,丝毫不知道羞耻。
倒是门外的姜洛洛脸先红了。
里面人声嘈杂,听起来少说也有四五个人,姜洛洛丢不起这个人,正打算悄悄溜走,身后的那只手臂却骤然打开了门。
“吱吖”一声响彻在房间里,房间里的五六个面孔齐刷刷看了过来。
抱着枕头在那里努力套枕套的封承霄有些笨手笨脚,他掀起眼皮看见姜洛洛,一双桃花运霎时亮了,
“宝贝儿!”
姜洛洛瞪了他一眼。
一群人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站在他后面的傅寒洲。
冷着一张脸,薄唇紧紧抿着,积蓄着低气压。
本来还在说笑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声音极低的跟姜洛洛打招呼,
“嫂子好!”
本来周五没离开学校之前,这群人可是喊自己大哥的。
站在门口的少年穿着一身雪白运动服,乌发红唇,眉目清艳。
他抓着手机,抬起微微发红的脸颊,
“别这样叫我。”
他的脸颊越红,傅寒洲那张俊脸就越黑。
活像是好不容易凑足了钱娶了媳妇儿,却在新婚当夜就像死了老婆的鳏夫。
封承霄为自己这个超凡脱俗的比喻点了个赞,又迅速带着怀里的枕头过来,修长的手臂搭在姜洛洛肩膀上,
“宝贝儿,看看哥给你准备的新枕头好看吗?来来来——”
他带着姜洛洛往里走,狭长的桃花眼里泛着愉悦的神情,
“看看这张床软不软?喜欢吗?”
清澈的水蓝色很显干净,上面散落着刺绣小花,床垫下面鼓鼓的,看起来加了很多层。
床头的位置没放枕头,却摆了好几个毛绒绒的哄睡玩具,静静地坐在床头的角落里等着自己。
床单拉得很平整,一丝褶皱也没有。
看得出来很用心。
抬着眼睛看向自己床铺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扇动得很慢,眼里水汪汪的,像是含着一层泪花。
其实姜洛洛并不想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鼻子有些酸酸的。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他什么都是依靠着傅寒洲。
但是现在,他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即使是一张很窄很窄的小床,也可以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至于没地方去,可以蜷缩在属于自己的被窝里面了。
长而卷翘的睫毛抖动几下,他缓缓的抬起眼皮,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封承霄,慢吞吞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