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嫂11 最后一根稻草(1 / 39)
“钰棠……”林仲勇把枕头放在一边,试着接近他,把爱妾圈进怀里。周钰棠的身体像被霜冻结的树叶般,他怕碰一下就碎了。
昨晚周钰棠虽然言语不服输,但未曾像此刻一般激动和心碎。而他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强势,在确保对方不受伤的前提下,做到了最后。
“你、你是不是又难受了?哪里难受,你和我说!”
“别碰我……”
但林仲勇的手臂圈得更紧了。周钰棠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不再去挣扎。
“你、你……”林仲勇没怎么哄过人,他也不知道怎样去哄。他的心里堵了火球一般的东西,不知怎样疏解开来。
“钰棠,你想让我怎么做,你和我说啊!你这样,我好难受!”
周钰棠哽咽着说不出来。和林仲勇偷情是一回事,但成为对方房里的人是另一回事。他还记得和对方两个哥哥成婚时,是怎样被虐待到失去意识,那时他也才十几岁而已,心智还像个小孩子。他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林仲勇箍着他的胳膊很结实,有碗口那么粗。他有时候会想,这么粗的胳膊,能轻易地掐死他……他打了个冷战。
“你想吃燕窝吗?刚刚家里进了批很好的燕窝,还有人参,”林仲勇笨拙地道,“待会让厨房给你煮。我买了首饰、布料和补品,你看看喜不喜欢。”
“你……老四,”周钰棠喘了好一会气,终于抬头对着旁边关怀的面容。
对了,林仲勇已经是他的相公了。
“你……我,我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周钰棠恍然道,哭肿的脸上强做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好……我、我不应该乱说话的。”
在林仲勇看来,周钰棠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的心被残忍地拧紧了。
周钰棠的神情变得小心翼翼,依偎着他,颤抖地,“老四,你别生气。我说错话了,我、我不该发脾气,我不对。”
“钰棠?”林仲勇尝试着轻声唤道。
但仅仅是轻柔的呼唤,也让周钰棠的身体在他怀里惊吓到几乎要跳起来。周钰棠的双手捂住了脸,似乎那样就能抵御住想象中即将到来的伤害。
“别打我……”
周钰棠说。
“求求你别打我……老四,”他颤颤巍巍地哀求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别打我……我会听话,我都听你的……”
林仲勇攥紧了拳头。他无用的拳头。他感到自己好没用,他的力量没有保护好周钰棠。
虽然曾猜测、耳闻自己几个哥哥对周钰棠做过什么,但他没有想到即使那些事已经成为过往时,周钰棠还困在曾经的恐惧之中。
也许是昨日强行成亲的压力,让周钰棠联想到了往事。
周钰棠在他臂弯里不停地认错,最后因为虚弱躺在了林仲勇怀里。
林仲勇似乎在一日之间成长。
他立刻请大夫来,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让人去煮。药煮好后他不敢出面,怕又刺激到周钰棠,于是让丫鬟去服侍爱妾喝药和吃饭。
到了晚上,周钰棠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不再惊慌失措,安静地待在房间里。
林仲勇怕他晚上冻着,给他放好了小暖炉,又掖了被子角,“睡吧,钰棠。我、我不动你!”
周钰棠雪白的小脸将信将疑,他不敢去问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如同一个日日挨骂的人某天没有受到指责,通常会感到更加惶恐,此时的周钰棠正处于这种惊慌中。
“我愿意服侍相公……”他小声说。在过去,如果林仲义突然说不碰他,那后面一定安排了更可怕的惩罚。虽然老四和林仲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长期处于虐待的周钰棠对男人的一切需求信号过度紧张。
他纤细柔软的手伸进对方的被窝,找到了意料之中半硬的欲望,抚摸着。
林仲勇呼吸愈加急促,这是周钰棠周家之行
写了归营时间,林仲勇回去晚了要军法处置,林父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儿子去。
这几日,在孩子去留的问题上,周钰棠和林母发生了争执。林母认为,两个男孩必须留下,宏月这个双儿可以带走,周钰棠坚决不同意。
“他们是仲义的亲生孩儿!是我的孙子!你凭什么带走小瑞和小宝!”
周钰棠这时也没必要让了,“就是因为他们的爹,我才要带孩子们走!”
林仲义已经完全不能履行父亲的职责,甚至摔瘫的直接原因是喝花酒,并且事后没有任何反思,周钰棠想想便觉得可怕。
林母气得几乎要把周钰棠掐死。
双方争执不下,最后焦点落在孩子身上——由两个孩子自行决定是去营地还是留在林家。祠堂内,林父林母还有几个嬷嬷以极其温柔的声音询问宏瑞和宏宝,是愿意留在大宅子里吃点心,还是去营地住有老鼠的房间?
周钰棠脸色青白,看着自己两个儿子,两个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
较年长的宏瑞目光越过簇拥的众人,与周钰棠的眼神相对,“留在这里……会有娘吗?”
这个问题显然引起了宏宝的注意。原本,被莫名围拥的他略有慌张,而此后都没有娘陪伴的念头钻入脑子后,他吓得立刻哭了出来,“我要娘——我要和娘走——”
“我要和娘一起——”
两个孩子的答案很明显了。
周钰棠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几个健壮的嬷嬷立刻抱走了惊慌的孩童往后院钻去。双儿正欲去追,立刻上来四五个人把他拦在原地。
周钰棠没想到林家能这么无耻,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抢孩子!
“把孩子给我!”他吼道。
“这是我们林家的血肉!”林父脸色铁青,站在祠堂里林家祖祖辈辈的排位前说道,“你一个外姓的贱人,算什么东西!”
“他们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周钰棠吼道。
这两个孩子的存在和现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关系,他们没做任何贡献,孩子只和他有关。甚至宏瑞……宏瑞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老三还是老二都不确定,这个祠堂里的人,都知道在孩子的背后他承受了什么吗?
“你们混蛋!”他嘶吼道。这么多年如果他学到了什么经验的话,那就是次每次被打压后建立起更深刻的决心,并用更坚韧的手段反抗。
架着他的四五个人像钳子一般按住他的肩膀和胳膊,周钰棠动弹不得。他奋力地往前冲撞,感觉胳膊被抓出了数道血痕。
“放开他!”林仲勇冲了过来。
那几个人迫于老爷太太的压力还不愿松手,林仲勇上去对块头最大的家丁当胸一拳,那人登时倒地,剩下几个立刻识相地放手了。
“这两个孩子,还有宏月,会和钰棠一起去营地。”林仲勇沉声道。
“不行就是不行!”林父强硬道。这本不是讲道理能解决的事,他们也不再讲道理,“孩子要留在林家,凭什么带到外面?”
“老四,你愿意在外面谋差事也就罢了,这个双儿呢,你也可以带走,但为什么非要把孩子也带走?这有必要么!”
林父叹了一口气,他甚至认为自己很通情达理。
周钰棠发出无声的冷笑。“那孩子不是没爹又没娘,留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吗?”
“没你插话的份!”林父斥责道,又说,“什么没爹没娘?他爹不是天天在院子里么,仲义对孩子喜欢得紧!还有,没娘?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