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幼虫(10 / 29)
口,进也不是,走,又有一点点不甘心。
就在他快被各种念头逼疯时,他听到了更让他不敢置信的事情——那个天杀的竟然拒绝了林墨?
没品味的东西!
乔无声怒骂着,在心里里“诋毁”着加文·琼斯,看上去人高马大,其实没准是个阳痿的。
但随即他又不可避免地从心底升起一阵窃喜。
帐篷内暖黄的灯光照射在篷布上,在某面映照出林墨两人的身影。
那身影晃动着,似乎有人要出来,乔连忙轻手轻脚地退到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等待着。
然后——
然后,他就看到某个坐在床上的身影动了。
衣服从他肩膀滑下,露出身体的线条,他轻扬起头,手指顺着修长的颈部而下,仿佛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等待着猎人对着他脆弱的脖颈一口咬下。
光影仿佛有神奇的魔法,将帐篷内的一切放大,然后将那些细节投放到篷布上。
乔看着那道身影开始揉搓自己的身体,看着他的呼吸起伏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急切,看着他把身体贴向了另一个人……
林墨此刻在想什么?
他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脆弱的,迷离的,还是会面色潮红,满脸痴态?
他又会说什么?标记我,摸摸我吧,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喘息和呻吟?
眼前的默剧还在上演,乔却感到一阵耳鸣,听到耳边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林乔。”
一道冰冷的嗓音响起,唤回了乔飘散的思绪。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嘴角反射性地扬起。
“林乔。”
加文·琼斯看着呆立在阴影里的人,只觉得额头一阵抽痛。这个反应,明显是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了。
虽然他对林墨这个师弟有一些了解,知道他不会出去乱说,但还是感到难办。
林墨明显是受到了刺激才做出那样异常的举动,但是林乔不知道,他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等事后通过医生暗示对方。
而且,要是林墨清醒后知道自己的小师弟撞见了这些,怕是会羞愤死——在他眼里,乔始终就是个小孩。
“长官好。”
乔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色如常地对刚从帐篷里出来的人打招呼:“我来给师兄送粥。”
“……他刚睡下。”
乔这个反应,倒是让加文·琼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没关系,我陪师兄坐一会。”说罢,乔捧着保温盒径直从他身边经过,走进帐篷里。
“……”
虽然营地里灯火昏暗,加文·琼斯还是瞥见了乔的面孔。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淡漠,远方的灯火映照在他的侧脸上,分割出明显的线条,显出某种非人的扭曲和怪异感。
丛林里实在是太暗了,太容易让人看花眼,加文·琼斯竟然怀疑自己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甚至应激地要做出防御的姿态。
但他又瞬间放松下来,为自己的错觉感到好笑。
杀意?加文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最近绷得太紧了。
他从帘布的缝隙里看到乔把保温盒放到一旁,然后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林墨。
确实很黏林墨啊。加文心里想到。
他不由得想起了关于林乔的事情。
听说林乔小时候因为异瞳而被父母抛弃,流浪了好几个月才被好心人送到福利院。因为被遗弃时已经记事了,所以他一直对父母的事情耿耿于怀,尤其是母亲的。
乔在福利院时,孤僻、古怪,没人和他做朋友,也不会有人愿意领养这样的孩子。他甚至连话也不肯说几句,只知道他叫乔,是个混血儿。
在林墨去福利院做义工后,他注意到了这个古怪的小孩,于是慢慢接近他,引导他。林墨很快就成了乔最喜欢的哥哥。
再后来,乔追着林墨的脚步考进了研究院,在办理身份登记时,他第一次肯透露自己的过去——他说自己的妈妈姓林。
这些都是林墨告诉加文·琼斯的。
加文看了眼帐篷内温馨的场景,将帘布拉拢,轻轻离开了这里。
趴在床旁的人终于等到碍事的家伙离开了,他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然后,他一把掀开了林墨的被子。
看得出来,加文·琼斯刚才应该是又羞又慌的,才会连扣子都扣串了。
他看了一阵,才伸手解开串位的扣子,又一个一个将它们扣好。然后,他把脸埋进林墨的颈窝里。
林墨侧躺在床上,这个姿势刚好把线条流畅的后颈露出来,而现在,那里多了一个微凸的椭圆形腺体。
乔的眼神黏在那上面,活脱脱一只饿了好几天才见到肉的狼。
“哎,可惜……”
他早就从医护人员那里知道林墨的身体状况,知道现在的他承受不了标记。
慢慢将嘴唇贴在林墨的腺体上,乔张嘴虚咬住它,然后轻轻磨了磨。
睡着的人若有所觉,轻声哼了出来。
于是乔松开嘴,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起腺体,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像撒娇一样。
“师兄……林墨。”
然后他又微不可闻地说了什么。
乔缓缓收拢手臂将林墨圈在怀里,闭着眼着迷地舔弄着他的腺体,引得睡梦中的人频频轻喘。
半晌,他睁开眼,一蓝一褐的瞳孔在灯光下透出某种偏执的意味。
“师兄,”他小声说道,“上次在营地,你明明受了很重的伤……”
“你的腺体破了,alpha信息素飘得到处都是……怎么现在反倒‘被分化’成了oga?”
乔的眼神一寸寸从他的脸上划过,嘴角挑起一个弧度:“但没关系,只要是你,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深夜,营地里寂静无声。
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着,似乎快要醒来。
一阵茉莉花香从帐篷外飘进来,不安的人闻到这熟悉的花香,渐渐平静下来。
营地里依旧寂静无声。
“终于要结束了。”
在营地外围值守的人员眨了眨酸涩的眼,笑着和前来换班的队友打招呼。
“是啊,明天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了,憋死我了,嘿嘿,到时候一起去喝几杯啊?”
虽然嘴上说的是去喝酒,但他却做了个顶胯的动作。
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站了几个小时岗的人低头跺了跺麻木的脚,再抬头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发现眼前的人没有了脑袋。
只见距他不过两步远的草地上站了具无头男尸,看衣着该是刚刚才和他交谈的队友。
队友的头不知去了哪里,脖颈上的断口血肉模糊,像被狗啃过一样。这时颈部的动脉才反应过来,霎时在他眼前喷射出一大片血雾。
先是一股铁锈味钻进鼻孔里,紧接着暗红的血就稀稀落落地洒到地面,溅到呆立在一旁的人的头发上,衣服上,眼睛里。
在被鲜血染红的模糊视线里,他看到队友拿着的那把枪从手中脱离,缓缓地、无声地坠向地面。
他惊恐地瞪视着这一幕,喉咙里发出“喀喀”的声音,他想要尖叫想要大喊,但随即脖子一凉又一热,眼前的画面顿时天翻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