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容棾沂(6 / 14)
回来的时候,凌江刚洗完新的砂锅,还没往里面加清水。
外公问:“忙活什么呢?”
凌江有些心虚,被吓了一跳,慌忙解释:“温恙送来的燕窝,我炖一点给棾沂妹妹喝,她胳膊还没好。”
“好孩子,我来。”外公抢着动手。
凌江不肯:“外公,您去歇着吧,我来就行。”
外婆也来拉他:“一把老骨头了,歇着吧你,让凌江动手,他也该学学,不能总靠咱们。”
凌江动手能力不太强,光是清水就注了四五次,不是嫌多就是嫌少。
结果他在厨房磨蹭了太长时间,耽误外婆做饭,午饭只好去外面吃。
容棾沂是被她们叫醒的,让她去外面吃了回来再睡,醒的时候,凌江特意捧着碗邀请她品尝自己的手艺。
见她喝了一口,凌江满脸期待:“怎么样?”
容棾沂咂嘴:“没放糖。”
这么一说,凌江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觉得忘了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个。
他挠头:“下次一定。”
凌江在地上蹲着,重心不太稳,容棾沂伸手推他一下,他果然就坐到地上去了。
她笑着伸手:“勺子给我,我要吃红枣。”
“高兴了?”
凌江探头,没觉得生气,反而跟着笑。
容棾沂撩起头发:“一般般吧。”
他问:“嗯,床干了没?”
容棾沂没明白:“啥?”
凌江说的隐晦:“床单,外婆她们出去的时候,看你那会儿困,就没换。”
换好衣服出门之后,外婆一直拉着她,怎么看怎么高兴。
她之前的遭遇,外公都跟外婆说了,所以心疼她。
外婆问:“棾沂,在家里住的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外婆给你买套房住着。”
“习惯。”容棾沂立马点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好的日子。”
外婆乐呵呵拍着她光滑的手背:“习惯就好。”
“还是小孩子们手嫩。”外婆抬起自己枯瘦的手,“我的就怎么也养不回去。”
凌江插话:“外婆,您跟棾沂比什么,跟我比啊。”
他伸出自己满是伤疤的手,递到外婆面前。
怕外婆询问,凌江提前说:“前两天在医院的时候下楼看见灌木丛里有小猫,想带它回来,结果被它抓了。”
外婆适当关心:“擦药没有?别让感染了。”
凌江点头,满脸笑意:“擦了,小猫喜人,看着可爱,结果满嘴的獠牙。”
他这话意有所指。
容棾沂翻白眼,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隐晦地说她凶。
他手上那伤,可不就是她抓的。
外婆又问:“用不用打针?”
“不用。”凌江摇头,看她眼神幽怨,又变了说法,“说了小猫可爱,是我把她惹毛了,而且也不疼,医生看了说没事儿。”
外婆点头,与外公并肩走到一块儿:“那就行。”
容棾沂跟不上,只能落在后面,她可不想和凌江一起走,所以走的不慢,但也没超过外婆她们。
“小猫儿,是你吗?”
凌江加快脚步追上她,笑着询问。
容棾沂叉步去边上:“狂犬病病原体,离我远点。”
“不会说就别说。”凌江轻笑,“虽然我化学不好,也知道你说的有毛病。”
容棾沂满不在乎:“管我,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想努力。”
凌江屁颠屁颠走到她身旁,撒娇说:“怎么办啊,我也不想,还指望你包养我呢。”
“恶心。”
容棾沂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笑:“我去傍个大款,让他包养我,你再取悦我,我拿大款的钱包养你。”
凌江清嗓,把身前皮夹克铺的平整,一脸正经看她:“我看我就挺像大款的。”
容棾沂不屑:“你是大款?你那些钱还不是外婆的。”
凌江吸气,满面喜色:“外婆说了,那是咱俩的共有财产。”
“?”
“我跟你可不是夫妻。”
容棾沂只听过夫妻共有财产这个词,所以想法比较片面。
“哟,想到咱俩以后了?”凌江伸手在她腰间摩挲,轻轻揽着她,“我看谁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抢人。”
容棾沂忽然把他推开,然后抬头:“那要是我自己不想跟你呢?”
这个问题——
他还真没考虑过。
不过他已经有了答案:“那我就跟你演强取豪夺的戏。”
容棾沂不解:“你哪儿这么多词?”
怎么跟她幻想的一模一样。
凌江耸肩,一脸无奈:“你书上写的,我看到了。”
“隐私啊,那是我的隐私。”容棾沂扶额,“我他妈性癖全写上面了,你都看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害羞的模样。
“没。”凌江摇头,“就看了这俩,啥时候惹你生气了我再观摩观摩。”
容棾沂给他挖坑:“哦,现在就想惹我生气。”
凌江不往里跳:“日子还长,人的性格也会变,生气这种事不可避免,我尽量惯着你。”
外婆回头:“说什么呢你们俩,快点跟上,叫的车到了。”
“我走了。”容棾沂一路小跑跟上去,“你别追我。”
又跟他演戏。
凌江问:“我不追我在家饿死吗?”
容棾沂一脸坏笑:“你饿死吧。”
“……”
凌江问:“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我?”
容棾沂没心没肺晃着脑袋:“就是不心疼你。”
“脑子里装太多事就该不高兴了,我可不干。”
“歪理。”
但有道理。
订的七座车,外婆让她俩坐后面,她和外公坐前头单座。
凌江咂嘴吸气:“等我成年去考驾照,到时候带你们兜风。”
容棾沂好死不死地小声询问:“那到时候你是什么?我的专职司机?”
凌江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也行,我把车开到深山老林里,跟你玩车震。”
容棾沂笑。
凌江也跟着笑:“高兴就行,我还以为你是气我打扰你跟温恙叙旧。”
容棾沂皱眉:“叙旧?叙什么旧?我俩才认识几天。”
温恙看她的眼神都能拉丝了,可不像只认识几天这么简单。
她不知道,凌江就也不说破:“我说错了,是聊天。”
他可不是那种大度到会给情敌留机会的人。
次日一早,外婆和外公说有事,让他俩在家待着,想休息就休息,想出去撒欢就撒欢。
凌江冲了冷水澡,偷偷摸摸爬她床上,侧身和她一块儿躺着。
他一过来,空气里就多了什么味道。
容棾沂轻嗅,然后干呕起来:“你拿什么洗的澡,臭死了。”
凌江不解,抬着胳膊一直闻,但什么味道也没闻到:“正常沐浴露啊,跟你用的牌子一样。”
容棾沂捏着鼻子,赶他下床:“滚下去,我用的可没这么臭,你上来了我还怎么睡。”
凌江还是不解,但也找不到原因,明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