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赶在那个东西没发现你之前逃出去的话——(6 / 19)
地冲杨骛摆摆手示意他闭嘴。
“不吃吗?”你对着陆降说:“虽然我也知道你不需要,但是我一个人吃饭不适应,你假装陪我一下吧。”
陆降闻言缓缓捧起碗,虽然还是没任何打算食用的动作,但似乎拿起来用鼻子嗅了嗅。
杨骛在一边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你们两口子到底在玩什么,我还在这呢?”
不论杨骛如何大惊小怪,你都没打算搭理他。
陆降更是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从他进门到现在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家里多出了一个人。
于是杨骛崩溃了:“你们能不能看一下场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家里玩角色扮演,世界末日了鬼子大炮打进来了彗星撞地球了你们两还在床上打炮呢。”
“看不惯就滚啊。”你冲他比了个中指:“不知道是谁刚刚哭着求我给他开门?”
杨骛不服气,明显觉得跟你这个女的对话不下去,他秉着男人之间才有共同语言的想法,扭头看着陆降:“哥们儿,你先起来说话吧?”
陆降一动不动。
你笑了:“陆降,你起来吧。”
陆降端着面碗站了起来。
你摸摸他的头:“乖。”
杨骛:“”
杨骛小声骂:“两个神经病。”
你收回手,看了杨骛一眼:“怎么?”
杨骛想到自己正寄人篱下,不得不把脾气压了下去,自认为好声好气地说:“我没跟你们俩开玩笑,能不能有点紧迫感啊?”
你两口吃完泡面,接过陆降手里的碗推到杨骛面前:“哦,那麻烦你先帮我洗个碗呗。”
杨骛额角冒出两根青筋:“余嫌明、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怎么?你现在还想着要拿刀跟我对砍吗?”你抬眼,神色轻蔑:“对着丧尸就跪地求饶,对着女人就喊打喊杀,你就这点能耐。”
是可忍熟不可忍,杨骛一拍桌子站起来,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刚刚一直背着身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全黑的眼瞳、银色金属覆面下隐约露出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压抑恐吓的嘶吼。
杨骛仿佛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两步跌在椅子上摔了个人仰马翻:“我操这这这——”
不能怪他大惊小怪,眼前这个行为古怪的男人外貌特征明显已经和外面刚刚追逐他的诡异生物同化得一模一样,为什么那女的还能心平气和地放任他在家里走动,甚至和他对话?
“没事的,放轻松。”你安抚道,不过对象不是杨骛,你轻轻拍着陆降的手背:“他没什么本事,不用担心。”
杨骛:“?”
来不及去管你对他含沙射影的评价,杨骛捂着额头的伤口从地上爬起来,咽了口唾沫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却还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他、他已经被感染了吗?为什么还听你的话?”
“谁知道呢。”你倒是没什么所谓:“有可能我是吸血鬼,他被我初拥了,吸血鬼日记你看过吧?”
“什么跟什么,”杨骛一个头两个大:“你这个家里有一个正常人吗?”
“我觉得我们都挺正常的,很遗憾没能跟你达成共识。”陆降在你的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此时静静站在你身旁,你抬眼看了看他,转而对杨骛说:“你不觉得他这样子其实很顺眼吗?”
杨骛不敢苟同:“可能只有你这么觉得吧。”
嗯?
听到这句话你反而怔愣了一下。
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所有人都对陆降印象很好,他是一个哪怕第一次见面的女孩遇上了尴尬情况,也会不着痕迹替她周全解决的全能好人,如果不是你,也许他的人生里根本不可能会有跟邻里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天。
而经常会发生的情况是你们两个共同认识的人都很喜欢陆降并且一致很讨厌你。
你从没想过原来有一天会变成这样——除了你之外不会再有人对他产生任何好感。
只有你爱他,只有你还爱他。
换句话说,陆降现在只有你了。
这不是很好吗?
杨骛远远看到你略显柔和的面部表情,不知为何竟打了个寒颤,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开口问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明明是个会说会动的大活人,但看起来比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还让人心里发毛。
以前她也是这样吗?杨骛不由得在脑海中回忆起来——
好像就是个闹腾一点的邻居,硬要说哪里不对劲的话,是个性爱疯子?
思来想去,杨骛神色复杂地看了陆降一眼。
“从进门开始就是一团乱麻,早知道我在自己家里等死也不要多爬一层楼上来找你。”杨骛一副仿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郁闷表情,眉头都皱成八字。
“哦?”你勾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当真是纯粹的好奇:“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觉得来我家生存概率更大?”
杨骛突然一反常态支支吾吾起来。
你想了想,突然嘴角上扬:“你不会是”
杨骛立刻打断你:“我不是。”
“你是被我揍服了吧,杨骛?”你嘚瑟地翘起脚,手指绕着弯捋了捋鬓边的碎发,啧啧称奇:“我头一回跟你打架差点震惊了,你那三脚猫的拳脚就跟网上那个广场舞大妈互踹的表情包一样,没打赢我竟然还有脸说你是让着女人。”
杨骛恼羞成怒:“都说了不是,我就是让着你的怎么了?有本事现在跟我打一架啊?等一下,你、你真来啊那你叫你那个怪那个男朋友站得离我远一点。”
你并不在意他无力的反驳,放下手边的莲蓬头满意地点点头:“现在看来你还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嘛。”
杨骛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退一万步来说,我就是觉得你挺能打的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了?”
你扫了他一眼:“没错啊,不仅没错,你还来对了。”
杨骛愣住。
你弯起眼睛,看着杨骛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和颜悦色:“想知道为什么吗?首先,你给我把碗洗了。”
杨骛是个销售岗的普通上班族,房地产不景气的时候他贪图便宜在这城市五环之外的老旧小区咬咬牙买了个通风较好的二手边户,好在房价不贵,还贷款的压力便也不大,尽管如此他还是成为了工薪的奴隶,就算工作上遇到不如意的事也不敢轻易辞职,还时不时要为公司裁员担惊受怕,逢年过节为了跟上司打好关系两只手提满八袋礼登门拜访都是家常便饭。
因为住得远,杨骛每天上下班通勤都要花上三四个小时,再加上销售工作量不稳定,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回到家就更晚,最放松的事情就是下班后搬个板凳坐在阳台来根烟,刷手机看看女主播。
原本这个房子除了通勤时间长之外哪里都好,附近还有一个一本大学的分校区,有人的地方就有消费,有消费就会形成商业区,每天打开手机软件外卖种类还算丰富,价格也很亲民,对于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条件已经算得上不错。
——直到有一天楼上那个闲置房产的邻居把房子出租给了一对大学情侣。
毕竟是老旧小区,房价一跌再跌,住在这里的人素质水平不太高,老年化也很严重,当初杨骛看上的房子上下都经历过丧事,老人家在养老的房子里去世,房子便空下来,这时期房子说卖很难卖得出去,于是左右邻里就这样空着房子没人来住。
杨骛觉得清净,他每天上班有说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