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4 / 7)
他活了快三十年还从未遇到过像纪荀燕这种性格的人,许知北按住纪荀燕快要贴到他脸上的的脑袋,快速地转移话题:“那丁香是什么情况。”
纪荀燕挤开他的阻拦,直到贴上许知北温热的肌肤,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口道:“她算是一个认识的妹妹,先前被一个道士封在这棵树中,是丁香的怨气滋养了我,让我能短暂的脱离封印,作为回报,我帮了她几个小忙。”
在纪荀燕的叙事中他听到了完全不同于传言的另一个版本,丁香是家里的幺女,为了给唯一的儿子攒彩礼娶妻,丁香的父亲便想到了卖女儿,那是一个最下贱的暗娼馆,进到里面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专门用来满足那些人变态的癖好,在这里面意外死掉的人甚至要请道士来镇压他们身上的怨气。正是提供这种特殊的服务,他们想要买到新的妓子只能出比市价高的钱财。
丁香在被带去暗娼馆的路途中遇到了林家的大小姐林玉枕,林玉枕比丁香年长几岁,出落得亭亭玉立,却意外是一个暴脾气,她从小就看那些江湖侠义的话本子,一直怀揣着一颗行侠仗义的赤忱之心。她拦下了丁香父女,丁香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遇到林玉枕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跪在地上不停的求她救救自己。
林大小姐听完丁香的讲述之后差遣手下人先把他父亲爆揍了一顿,随后给他扔了锭碎银算作买身和医药费,在林府里她见到了第二个世界,林老爷是武将出身,因腿疾退隐后就在此处买了栋宅子和一家人过着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大女儿整日穿着一身劲装要和父亲习武,小儿子却是文静的性子,加上从小身子羸弱一直都当着女孩养。丁香来到林府之后一直做着简单的活,过的比在原先的家还要舒适,
丁香与林府的小少爷林玉殊年纪相仿,她又很是好奇林玉殊整日里学的东西,总是在干完活之后偷偷的去学,有一次被小少爷抓了个现行,林玉殊从小就缺少玩伴,长姐每日都风风火火的习武,虽说林玉殊喜静,但少年人总还是有几分玩乐的心思。丁香是农户家长大的孩子,有很多小少爷不知道的小玩具,林玉殊教她读书写字,丁香则做各种小玩意哄他开心。
林家父母看着两个小孩相伴着渡过一个又一个日夜,看着他们从懵懂无知的孩童到情窦初开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日渐深厚,直到两人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林母知晓二人的心意,便为他们定下了婚约。成婚前夕一直在外闯荡江湖的林玉枕也赶了回来,她一直都很喜欢丁香这个小姑娘,原本是想要等到她及芨后给她找寻一个好人家,不过还不用她来操心,她便已经给自己找了一个好郎君。
丁香和林玉殊成婚之后依旧每天如胶似漆,原本他们的日子就该这样平淡而幸福的过下去,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年北边战乱,他们远在边关的堂弟一家几乎满门被屠,只剩下堂弟一个人因为还未归家,从而躲过了这次屠杀,他来林家借住一段时间,打算做点小生意再回去找找是否还有亲人在世。
林家人对此深信不疑,却不料此人是个道貌岸然的奸人。他在第一次见到丁香时就对这个貌美又温柔的嫂嫂垂涎不已,几次有意无意的暗暗试探,都被丁香装作不知挡了回去。丁香起先担心是自己多想,说出来会破坏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她的沉默给了那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勇气。就在丁香打算告诉林玉殊的时候,林玉殊却出事了,他在去给林母烧香祈福的路上被山匪抓了去,只留了一个小厮回来报信,让他们带五百两银子来赎人。
这处山匪聚集在一处易守难攻的山中,这块硬骨头朝廷几次派兵也没啃下来,林家人不敢冒险,还是凑齐了五百两由林老爷带着家丁一道去赎人。丁香不知道林老爷山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和林母焦急的等到了戌时才等到了身受重伤的林父和昏迷的林玉殊,林玉殊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子,脑袋上的血黏在头发上,他不知道以这种状态待了多久,原本干干净净的一个人,现在弄的身上满是血污。
丁香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被丫鬟搀扶到林玉殊身边,她想要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却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周围的声音一下变得很远,林母的哭泣和下人的叫嚷她都逐渐听不清了。
林家的两个男人在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昏迷,丁香和林母先前从未接触过家里的生意,好在一直借住在他们家的堂弟林项松是个懂得经营之道的人,在他的帮衬下林家的生意也没有遭到太大的损失。林玉殊和林父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她们请了很多的郎中,都没有办法让他们醒过来。
故事说到这里,纪荀燕突然停了下来,他一只手揽住许知北的腰,将他抱到另一边,许知北也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自觉的没有发出声音他。导演和大师两人走了出来,通过监听纸人他听清了两人的对话,大师让他去准备晚上祭祀要用的东西。两人几乎是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样近距离的的接触,许知北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和纪荀燕之间的身高差,他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碰到纪荀燕的唇。
一直到导演和大师的脚步声远去,纪荀燕也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一股暧昧的气氛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许知北率先清醒过来,他推了一下纪荀燕,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你继续说。”
纪荀燕和他相处这一会也差不多摸清了许知北的性子,他知道要怎样对付这样的人,适当的亲密会让他害羞,但如果不给他一点喘气的机会,就反而会适得其反。纪荀燕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之后的记忆丁香和我说的就没那么详细,我知道她并不想回忆起那段日子,她的怨气已经足够我挣脱封印。”
“但你没有挣脱封印。”许知北淡淡的提醒道。
在听了许知北的话之后纪荀燕忽然想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呀,那时候我只以为是我的鬼力不够。”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纪荀燕便继续说起了丁香的最后一段故事。林项松在帮助了林家一段时间后就暴露了本性,男人昏迷在床上,他对丁香更是肆无忌惮的骚扰,甚至在林母跪在祠堂里彻夜为父子二人祈福的时候奸污了丁香,丁香原本想要就此一死了之,却被郎中告知了她一有一月身孕一事,想到这个孩儿可能会是林玉殊最后的血脉,她便只能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世人都骂她是荡妇毒妇,却不曾知道她只是一个身陷囹圄的可怜人。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段时间下来林府上下早已传遍了各种谣言,有说丁香和林项松私通设计陷害了林玉殊,也有说丁香是被胁迫的,还有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项松的野种。林母虽一心向佛却也多少听了一些谣言,她相信丁香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会做出哪些苟且之事,但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她又不免担心丁香是否真的收到了欺辱。面对林母的忧心,丁香不敢说,现如今林府的生意基本被林项松接管,她和这人接触过也知道他的狠毒,即便告诉了林母闹个鱼死网破,最后她们可能连林父和林玉殊的性命都保不住。
她唯一寄予希望的便是林家的长女林玉枕,她早先就在外面闯荡,后来接管了林家的一支布匹生意,在她的管理下生意规模已经做的比主家还要大,只要等林玉枕回来,她们便不用在惧怕林项松。
丁香给林玉枕写了十封家书,一直到她的肚子大了,院里的枣树的叶子跌落枝头,也迟迟没有等到长姐归家。
她不知道早在第一封家书时就没有送出过林府,林项松想到了她的所有后路,早就让人监控着丁香的一举一动,她所做的一切咋林项松的眼里不过是关在笼子里垂死的雁,最后的挣扎。
纪荀燕第一次见到丁香的时候是在林府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