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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看一看与人鱼有关的研究资料总归是扯不上什么背叛。

二层的打斗愈发令人眼花缭乱，花沐手中握着一个冰凌充当武器，狠狠向下捅去，阻挡在面前的冰面瞬间碎裂，一团法力倾泻而出，花沐躲闪不及，脸颊处被划出细小的伤口，瞬间便流下了一丝血。人鱼一手将鲜血抹平，侧身闪躲道：“你现在这样做只会将你在凤城基地埋藏下的一切毁于一旦。霜诺，你要试着相信我。”

“你有什么实力能够让我相信你？”

霜诺落回地面，垂眸感受着外面逐渐聚集的气息：“花沐，你不理解我的痛苦。如果你晚一点暴露，我的计划应该是完美无缺的

“他们的下一步计划是将这具骸骨送往北海，那里有一个更大的研究所，等到那个时候，就没人能够阻止一切的发生。花沐，你得离开这里。”

花沐的眼底闪过一抹悲伤，手中的冰凌散发出白色的寒气，他看向对面的霜诺，轻声道：“如果劝慰对你没有作用，那我只能用威胁了。

“霜诺，如果你不停下这个计划，等到海神重返深海，我会让那股力量绕过你的领地，极地的海域将永远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花沐抬起手，指间缠绕的法力逐渐汇聚成深蓝的透明丝线，周围缠绕着若有若无的生命力：“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能做到这件事情 。”

“你是人鱼。”

霜诺不爽的看着他，花沐低下头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但身为人鱼我们更不该意气用事，我们生活在海水里，即使有力量的加护，在科技的领域还有很大的落后，如果你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霜诺思考了一会，突然露出温和的笑容，眼神已经冰冷：“但你的猜想是建立在人类知道我的计划的条件下，如果……他们不知道呢？

“不知道这来临的一切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这是什么意思？”

花沐看向突然变了神色的霜诺，警惕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霜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这么紧张：“你说的很有道理，威胁也确实抵在了我的心口，但是与人鱼族的发展比起来，我的领地确实算不了什么，即使毫无生机又有何妨，其他的地方遍布生灵也能让我瞑目。

“你是一条很特殊的鱼，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活下去，不要掺和到这些肮脏的事情里，”霜诺环视周围，空气中的温度正在逐渐恢复，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一股法力熟门熟路的绕到监控室，紧接着钻进设备，正在顽强抵抗的监控器刺啦两下，发出一段刺耳的噪音之后便彻底黑屏。将所有的设备和储存卡都破坏后，霜诺这才道，“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你们最好先行离开这里，由我来收尾。

“留下骸骨的原因本是出于谨慎，但我想让你知道，如果我亲自前往北海，我的计划依旧会成功。”

霜诺礼貌的一颔首，身形优雅，散乱的发丝丝毫没有妨碍周身的贵气，似乎现在的他才是那个极地之神的真正模样。

“亲爱的小人鱼，稍后我会放你们离开，你不知道我最后的底牌。但我改变主意了，我愿意给你们一点时间，如果最后能够解决人鱼和人类之间的矛盾，那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当然，如果结局不合我心，现在的这个时代我不介意让他们再经历一遍。”

“说服你同意我的建议，似乎比想象中的简单了许多。”花沐松开手掌，冰凌撞向地面。他伸出手，看向对面的长者。

霜诺宽大的手掌轻轻碰上他的，随后缓缓握住：“因为你刚刚提醒了我一件事，我们的种族虽然可以使用海神的力量，但在科技方面确实有很大的不足。”

看着花沐迷惑的眼神，霜诺无奈一笑：“所以我打算先去做另一件事，我们的小人鱼在幼年时期并不能使用海神赋予的能力，但是当科技水平提高之后，想必曾经发生的某些惨案会逐渐消失。”

花沐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曾经有很多幼年期的小人鱼没有自保能力，因为意外离开了长者的怀抱，最终消失在深海。

“你想的远远比我要通透。”

面对花沐毫不吝啬的夸奖，霜诺轻抚上他的头顶：“你还小，拥有现在的能力已是不易，我已经活了太久了，经历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一股携带着凉意的力量注入人鱼的身体，沿着经络游走在四周，逐渐缓解着人鱼身体上的疲累与疼痛。花沐惊讶的看向他，脊背的痛意被包裹在那股力量之中，花沐嘴唇轻启，末了颤声道：“你……”

“你是我的族人，”霜诺感受着人鱼体内的脉络，“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伤害任何一条小人鱼，特别是像你这样有能力的。”

霜诺俯身抵住他的额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生命力正在急速消失，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底的状况影响到了我的身体，再加上之前那个机器的刺激……”花沐失落道，“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霜诺沉下脸，室内原本回复的温度又开始下降，冰霜将刚凝结出的水滴冻结，浅浅挂在墙壁上。霜诺轻声开口，呼出的气缠绕在两人之间：“你不该把这一切告诉我的。”

“我不想欺瞒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