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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少牙感激地点头:“我知道了,你真是个好妖怪,我叫章少牙,你叫什么呢?”
小妖笑道:“我叫煤球,以前与绒花一块儿在鹤老板这儿做事呢。”
“绒花说他和鹤老板是朋友……”章少牙挠了挠头。
“嗐,鹤老板说起谁来都是朋友,只有绒花那个傻子才当真,你们与他是同乡……”煤球咽下去了不太好听的下半句话,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煤球走了,这院里只剩下章少牙一个清醒的妖,他稍稍发了会呆,便按照煤球说的,开始认认真真地劈柴。
没干一会儿,平日里没吃过苦头的章少牙便累得瘫坐在地上。
“好累啊,想回家。”呆头象喃喃自语道。
“回什么家,师父和师兄都不在。”醒转过来的章无毛接话道。
“师姐醒了!”章少牙乳燕归巢般高兴地依偎到了师姐的身旁。
章无毛懒洋洋地了薅了两把师弟的头,一时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十分恐怖的事情,待要回想,又觉得头疼,她便懒得想了。
章无毛仔细从师弟口中问出了现下的处境,衷心地夸奖道:“呆子,这件事你做的可不赖,要不是你,我可就死了。”
章少牙憨厚地笑了,不过他没笑一会儿,便被师姐打发去劈柴。
“师姐,我们一起劈好不好。”
“哎哟,好师弟,我真不是不想干活,实在是身体不适啊。”章无毛从屋子里找到了一些用来引火的稻草,给自己铺了一个窝,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小野猪小睡了一会,再醒来时,听到了另一只妖怪的声音。
章少牙给她介绍,说这就是那个好心妖怪煤球,是过来给他们送饭吃的。
章无毛立刻露出了柔弱姿态,细声细气道:“煤球真是个好妖怪,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死了!”
煤球摆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章无毛眼睛骨碌一转,开口道:“可怜我师父现在还关在城主府中呢,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
煤球乐道:“挺近的啊,就在宅子前面不远,鹤老板也关在那儿呢。”
他说着,跳上了屋顶,指着前方对师姐弟道:“就是那儿。”
两个小的也跟着爬上了屋顶,顺着煤球指得方向看去——好一片恢弘的建筑,鳞次栉比的一间间顺着地势向上排列着,显而易见的,城主府就是其中最高、最为绚丽的、占地最大的那一间。
阳光洒在城主府璀璨的琉璃瓦上,反射出夺目的光芒。
两只没有见识的小妖怪怔住了。
半晌,章无毛才喃喃说道:“为何昨日我们来时没见到这城主府。”
煤球指了指西边:“你们从那边来的吧,临东城的西面本就乱糟糟。”
说着,他还调侃道:“咱们还正朝着城主府的背面呢,你俩要是乐意,冲进牢里把你师父给抢回来呗,那叫什么,劫狱!哈哈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无知者无畏的师姐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光。
不晓得若是牢里的章飞知晓了徒儿们的打算会怎么样,此刻她正仔细地听着鹤老板说着临东城城主大人的种种喜爱,试图找到一两个能让她重获自由的突破点。
“城主最爱好颜色的小妖,漂亮的珍宝,若是得了一二,能高兴上好些天。”
章飞回想起见自己见到城主时的场景,那强大无比的大妖脚下匍匐着的漂亮小妖,懵懂地点了点头。
鹤老板瞥了一眼章飞,暗示道:“只要颜色好便行,城主也不挑别的,只是听闻城主对小妖粗鲁的很,可不像我一般怜香惜玉。”
章飞歪了歪头:“啊?”
真是油盐不进!木头一样的妖怪!
鹤老板自认也是容貌颇佳、玉树临风,又是同族,分明没有什么喜好的偏差,眼前这乡下来的妖怪怎么就听不懂话!
他可是让全临东城女妖怪尖叫的鹤老板啊!
什么样的女妖怪他未曾见过,从前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竟然在一个不怎么美艳的鹤妖前折戟。
他不甘地看了章飞一眼。
不过,章飞虽然并不美艳,却别有一番风情。
这一看,鹤老板的心又开始痒痒的,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开始新的攻势。
只是刚想张口,牢中就来了妖怪。
不是饭点,鹤老板与城主那私人恩怨也尚未解开,这妖来得便有些蹊跷起来。
鹤老板悄悄地坐正了一些,眯起眼睛看向正在打开牢门的来者。
章飞也悄然朝着角落里缩了又缩。
门被打开后,俩妖发现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四方脸、细长个,嘴边俩撇小胡子。
小胡子在牢中扫视了一圈,略过了章飞,将视线落在了鹤老板身上,眼中精光一闪。
鹤老板头皮发麻!强笑道:“ 不知这位是?”
小胡子嘴皮子不张,声音从腹中传了出来:“你就是鹤老板?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鹤老板经商许多年,有万贯家财,又长袖善舞,朋友遍布寰宇,已经许久没有听过有人用这般口气同他说话了。
只不过面前这妖怪来头有些奇怪,能自行打开临东城城主府中的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