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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珺晔在外面练习着自己走路,他总算是彻底摆脱了轮椅,常俞的怀抱那不能叫摆脱。
看到常俞从医生那里出来,他还站起暗戳戳的和常俞比了下身高,果然他没有常俞高。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今天算是最后一天在医院康复,他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不睡懒觉都清醒的程度。
——“今天如此值得庆祝的大日子,常俞总该请我吃顿大餐吧?”
清汤寡水的他已经吃够了,他现在需要换口味吃点儿有味的荤腥。
——“不是我自己没钱,我只是想要花点儿常俞的钱,他一个当过狗的人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常俞就知道颜珺晔的小脑袋瓜满脑子都是吃的。
今天倒的确是一个值得庆祝留念的日子,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安排助理买好送到家里了。
“晚上带你出去见人。”常俞垂下眼睫,很好的遮挡住漆黑瞳孔里的谷欠望,“想吃什么都可以。”
嘴馋的颜珺晔只听见了后半句话。
至于前半句,颜珺晔表示常俞的身边人他都见过,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亲戚们一直在寻找的二大爷。
短短十几天未见,二大爷动作看起来比他刚苏醒时的动作还要缓慢和迟钝,都已经到了要拄拐杖才能走路的地步。
要知道,前几天颜斌还在常青公司楼下拿喇叭叫嚣着要钱,精神力十足。
本来人就上了年纪,但现在为数不多的头发比之前还要白,就好像三分之二的身体已经埋入了黄土一样。
总而言之,让人感觉对方寿命将至。
常俞也注意到颜斌,虽然他没插手帮忙,高利贷的人没有来找过他,但他的确有打听到颜斌的近况。
他学着颜珺晔给他传递消息那样,一开一合的唇紧贴在颜珺晔耳边,“颜斌为还赌博的欠债,割了一个肾。”
本来人就不行,还少一个肾,人体器官运作必定有所减慢,人体也会处于衰退的状态。
其实颜斌现在住的房子卖掉差不多也可以还清。
但小洋楼里还住着年迈的父母,妻子和儿子,颜斌仅剩的最后一点良知没有选择卖掉房子。
颜珺晔身后是墙,他没有可退的地方,热气喷洒在他耳畔,耳朵不自觉泛红。
连带大脑有些宕机,不过脑子说出的话引人不自觉遐想,“那他现在干什么都不行了。”
常俞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颜颜说的可真是一针见血。”
“管他行不行。”颜珺晔拉着常俞的手故意从颜斌身旁经过。
他现在不光醒来还能行走,家庭幸福美满,而颜斌一无所有,小命都快没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颜斌看见他们都不敢再冲上去,只会拿手捂住脸,生怕被看到。
颜珺晔掏出手机给二大妈打了电话,汇报颜斌现在的位置。
然后他还站在角落看了一出家庭大戏。
“你赌博藏的够深啊,还是颜珺晔告诉我你这几个月在赌博,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颜斌面对妻子的质问不敢说话。
颜珺晔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割了一个肾。”
二大妈当场石化,她开始怀疑颜斌是不是已经被非法组织盯上。
“从此以后你不要回家了。”她可不想被人盯上,匆忙离开前还不忘撇清关系,“赶紧离婚。”
颜珺晔和常俞同时溜走。
他康复累站在窗边吹风,刚好眺望到二大妈上了一位男人的豪车。
“你说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
颜珺晔知道他一停下,常俞就会上前递给他水杯。
常俞视线随着颜珺晔的视线看去,声音低沉而肃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充分说明婚姻只是一种形式罢了,它并不能成为我们爱情的阻碍。”
“我们就算不能领证,也不妨碍我们厮守一生。”
常俞和颜珺晔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晚云渐收,夕阳斜挂,明明很适合恋爱接吻,颜珺晔偏偏要打破美好的氛围。
“你可真是个机灵鬼,不管看到什么都能说到对自己有利的点上。”
他可还记得那次在常青公司楼下看到时宛打儿子头,常俞当时对他说的是“打人的头迟早要被还回去的”。
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常俞的那点小心思。
常俞哭笑不得,老婆的话不能反驳,他只能选择默默闭嘴。
暮色渐浓,黄昏的晚风吹过医院的窗柩,拂走疲惫又漫长的康复艰辛。
康复彻底宣布结束,颜珺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瘫坐在椅子上,能走也懒得走,伸出胳膊明显是要抱。
“抱我回家换衣服,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
他还有心情想乱七八糟别的。
——“顺便看看我恢复好,常俞还愿不愿意抱我。”
常俞收好电脑走过去抱起人,说的很是隐晦,“今天晚上也想要这样抱着颜颜,可以吗?”
“当然可以。”颜珺晔难得没多想,毕竟他们晚上都是抱在一起睡觉。
但他忘了抱的姿势有很多种。
回到家,颜珺晔换好常俞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很合身,是专门给他定制的白衬衣黑西装,常俞穿的和他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