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便转移话题道:
“若是人人都能听得,这府里人多嘴杂,女儿说出来的事情又太过骇人,总要防范一二才好。”
“这倒是没有。”
闻言,林氏果然顾不得伤心,立刻道:
“这事我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那些丫鬟婆子的表情可做不了假,定然是听不到的。儿子们那里我不放心,便没让他们靠近,如今就只有咱们两个……”
对于这个,其他人她不相信,林嬷嬷她还不知道吗?
那可是林氏的奶嬷嬷,亲人又都没了,就依赖着她一个人,说是亲娘也不为过了,若是有什么异样,早该跟她通气了。
也因此,林氏十分的笃定。
而林氏所说的这些,早在问之前,回想起回来这一路,丫鬟婆子们一切如常的表现,苏贺南便已经想到。
“既然不怕儿子们往外乱说,一会儿跟他们通个气,便让他们去看妹妹吧。”
说着,苏贺南坐到林氏身边,将妻子搂在怀里,轻轻拍哄道:
“想来是女儿疼我们,除了我们一家人,旁人应该是听不到的。等到洗三那日,做好万全准备后,再试探一下别人,不出意外的话,女儿的安危是不需要担心了。”
苏贺南这话,总算让林氏脸上有了些笑影儿。
不过,林氏靠在丈夫怀里,想到夫妻俩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最终还是忍不住,哽咽问道:
“夫君,你说那些事情,我们真的能改变吗?”
“那可是皇帝,那可是皇室!”
“我只要想到苏家上上下下……我就……”
“夫人,不要怕。”
苏贺南自然知道林氏在担心什么。
他微微有些发怔,目光却越发坚定:
“有女儿这个小福星在,这一次我们可不是睁眼瞎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娘几个,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
一定!
既是保证,又是安慰,本就琴瑟和鸣的夫妇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时间,室内一片温情。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似是怕里头的人听不见,来传话的丫鬟清了清嗓子,禀告道:
“夫人,老爷,林嬷嬷说事情办成了,问您之后要怎么做呢。”
这话一出。
刚刚还沉浸在惊惧情绪中的林氏,顿时就精神了。
“没想到林嬷嬷动作这么快,这才多大会儿,就抓到人了。”
林氏感叹一声,转而试探着开口。
“这还多亏了女儿呢,我才赶紧把小三儿抱到了主院。夫君你是知道的,院子里那处锦鲤池,咱们三儿平时最喜欢去那逛……”
竟能说出来!
虽然要曲曲折折的,费劲的很,可也总比一个字不能吐露强的多。
“方才我让林嬷嬷办的,便是去锦鲤池那边蹲几只白眼狼,如今想必是蹲到了。虽说他们没来得及干成什么,可对这种丧尽天良吃里扒外的东西,夫君绝不能手软……可恨我如今还在月子里,不然定要亲自严刑拷打,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着,想到上辈子的结局,林氏就恨的牙痒痒,一向重规矩的她,更是连连锤了几下桌子,若是那几只白眼狼在眼前,想必也要给他们的脑袋狠狠来上几拳。
而苏贺南多聪明的一个人。
妻子这反应,还有话里隐晦的意思,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最坏的那方面。
身为一个父亲,又如何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哪怕妻子无法说,但苏贺南也猜的出来,若是三儿子出了事,以妻子对儿子的疼爱程度,若只是因伤心落下病根,都还算轻的。怕就怕抑郁在心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一想到那个结果,苏贺南顿时面沉如水,腾地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
“夫人好好休息,我定会给你个满意结果。”
说着,他便不再耽误,起身开了门。
嘱咐芊云等人照顾好林氏,便跟着来请人的丫鬟,一同去了林嬷嬷率人看押人的地方。
这地方挺偏,在府里的东北角,平时少有人来,这会儿却是门庭大开,灯火通明。
远远的,便看到两个人跪在花厅正中央。
左边那个矮胖的妇人苏贺南认识,分明是在府里侍奉了许多年的李婆子。
明明已经被捆了手脚,堵住嘴巴,却还仗着嗓门大嗯嗯个不停,一边叫着,还一边左右挣扎,可见其人有多刁悍。
与她相比,另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厮瞧着就无比眼生了,苏贺南看了林嬷嬷一眼,却见她冲着自己摇摇头,道:
“回老爷,这小厮并不是咱们府里的,老奴也是头一回见。”
“老奴是去南院送东西,顺路在池子边碰到了两人。因他们鬼鬼祟祟的,见到老奴一行人便拼了命的跑,生怕被人发现似的。老奴察觉到不对劲,便着人将两人拿下了,等着老爷夫人定夺。对了,这是当时从他们手里搜到的东西……”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不过苏贺南清楚,这怕是妻子特意吩咐林嬷嬷过去蹲人的,便也没有多问,只从她手里接过那东西。
一个密封的信封,显然林嬷嬷他们并没有动过,戳盖还是好好的。
另外就是一个小匣子,里头除了一张一百两银票,另外还有金镯子金戒指等几枚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