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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没死……”小男孩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帕拉丁有没有听到刚才他们的对话,他赶忙换上一副弱小的神情,欠身说,“大叔,又见面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救我,我长大以后一定报答你!”
眼看帕拉丁默不作声,小男孩和小女孩愈发紧张,视线飘忽,似乎是在找逃跑的路。
但帕拉丁站的位置很微妙,直接把所有可用于逃跑的路线都封死了。
帕拉丁:“谢谢。”
“啊?”小男孩一愣,“谢……谢什么?”
“托你们的福,行政官大人抛给我的问题,我想明白了。为什么我明明做了好事,最后却是个罪人。”帕拉丁脸上冷漠如冰,看这两个小孩的眼神,就像在看两具尸体,“因为,道理永远掌握在当权者手中。一件事是对是错,和这件事本身并无关系,它只取决于当事双方的身份与地位。地位高,就是对。地位低,哪怕做了好事,那也是错的。”
“如果行政官大人今天没有保我,我被特洛伊家族处死,我不会成为一个人人歌颂、见义勇为的英雄。相反,我会被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杂种嘲笑,成为吃饭时的谈资。我付出的生命,在你们眼中一铁月都不值,只是给同伴炫耀吹牛的资本罢了。”
“我错就错在地位不够高!实力不够强!手中没有权力,却还要救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们知道被人按在地上,生命像筹码一样摆着谈判是什么感觉吗?你们知道那种毫无尊严,被上位者当作街边的野狗,想打就打,想宰就宰是什么感觉吗?!”
帕拉丁脸上的肌肉因过度愤怒而抽动,眼中甚至有热泪涌出,他将其拭去,用力戳着自己的脖子,嘶声又决然:“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被人拿刀架着脖子!”
当看到帕拉丁眼中的血腥,小男孩彻底慌了:“大叔!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帕拉丁拔出佩刀,冷酷得没有一丝感情:“你有没有刀?”
“啊?”
“有没有刀?!”
小男孩颤着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有……剔鸡骨头用的……”
“给我!”
小男孩哆哆嗦嗦把刀递了过去。
帕拉丁夺过小刀,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竟是一刀捅向自己后腰。
“噗呲!”
帕拉丁狞着脸,将染血的小刀拔出来,丢到他们脚边,眼神凶狠犹如恶鬼:“你们两个,胆敢袭击薄暮城百夫长?现依据《多古兰德治安条例》,将你二人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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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声响起,白昼到来。
普洛离薄暮城比较近,再加上卢戈雇佣兵出身,做事雷厉风行,效率极高,昨天出去办事,今天就回来了。
卢戈敲门进入奇诺的办公室,说:“搞定了,佩西和随行的18人,全部……”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奇诺放下手中的文件:“和你一起去的有多少人?”
“我带的都是希林镇一役幸存的雇佣兵,12个全带去了,都是老手,没人折损。”
“能保证他们都信得过吗?”
卢戈嗤笑一声,玩味地说:“我做事,你放心。就算有人告密也没关系,即使是神明也找不到那些人的尸体,因为根本就没有尸体。”
奇诺这才回想起,昨天训犬师向他汇报,卢戈把城里近百条猎犬全带走了。
奇诺点了点头,拿出装着200枚银月的袋子放到桌上:“你们的奖励,你拿20枚,剩下的均分给其他人。”
“嘿嘿,谢了。”卢戈收下钱。
这时,拜萨敲门走了进来。
“大人,帕拉丁请了伤假。”他汇报道。
奇诺皱起秀眉:“伤假?他怎么了?”
“他……”拜萨尴尬地摸了摸鼻梁,“他昨天喝多了,在路上被两个小毛贼打劫,后腰被捅了一刀。”
奇诺有些疑惑,帕拉丁虽然不是超凡者,但武艺也是有目共睹的。
不说别的,希林镇攻防战中,他被授命去释放疫兽,能毫发无损地从下层疫区逃回来,昨天怎么会在阴沟里翻船?
奇诺追问:“犯人是谁?人在哪?”
拜萨如实回答:“两个小孩,治安署查过身份了,都是扒窃的惯犯,昨天已经被帕拉丁砍了。”
卢戈听后直接笑出猪叫:“这蠢蛋,被两个小孩捅了?希望没伤到他的肾,他要是因为这个废了,那可就是多古兰德最窝囊的百夫长。”
街头救小孩、特洛伊家族问罪、不甘、被小孩捅了、惯犯、当场格杀……信息流在奇诺脑海中汇聚。
短暂的沉默后,奇诺微微一笑,玩味地说:“要我说,他比你们两个都聪明。”
卢戈和拜萨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奇诺默许了帕拉丁的伤假,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起身说:“拜萨,你有个任务,募兵。昨天夜晚,上级执政官给我传达了指令,希林镇一役,马匪损失惨重,大漠势力可能会展开报复行动,薄暮城的城防兵力要从5000人扩展到7000人。”
拜萨问:“兵源怎么选?”
奇诺递上一份厚厚的名册:“你可以从民兵预备役中挑选,扩充完毕后,你和帕拉丁晋升千夫长,伍长军职可以直接任命,百夫长一职罗列名单给我,我来定夺。”
军职晋升,拜萨自然极其振奋,用力一锤胸口:“是!”